愈往北走,天氣愈發地冷寒,隆冬的架勢這才猙獰著顯露出來,北風淒厲哭號,空氣幹得要命。
墨無情這幾日趕路,有經驗豐富的獵人做嚮導,倒是沒遇見什麼突發狀況,難得的安全。
可墨無情知道,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。
那些想要墨無情性命的人定然會選擇在這路上動手,到了帝都,治安森嚴,便極難下手。
墨無情倒是淡定的很,依舊和戰絡、離歌調笑著,然後翻看蘇二拿來的神機閣情報。
時間閒下來,墨無情倒是想把五品巔峰的實力往上提升到四品,可那無名決也著實變態,只是不緊不慢地消耗著墨無情身體的靈魂,絲毫沒有因為主人的焦急而迅捷一點。
得找個突破口了!墨無情暗暗地想。
仔細研究了一下,這個世界的武功尤為變態,晉品更是極其困難,五品到四品,更是步入高手的必經之路,很多人便卡在這樣的瓶頸區,一生只是五品巔峰的實力,離真正的高手只有一步之遙。
暮色漸深,根本無法到達下一座城池休憩,只得在這荒山中安營紮寨。
墨無情這陣子極是小心謹慎,問道:「下一座城池是哪裡?」
「郾城。」
戰絡答得漫不經心。
墨無情瞳孔陡然緊縮:「郾城,郾城,這名字好熟悉。」
她到底漏算了什麼? 墨無情的大腦把墨家的所有情報細想了一遍,快到氾濫的信息在大腦中一閃而過,墨無情在原地徘徊著走起來,大腦突突地跳著,為她的過度用腦而抗爭。
「這是大秦重要的軍備城之一,自然熟悉。」戰絡頗為疑惑,可自然知道墨無情有自己的考慮。
軍備城!
墨無情陡然想起,兩年前一位小將領像墨家二小姐求婚,墨二自然不肯,可人家煩的厲害,墨天便把這人調往了郾城。
她當時是聽墨徵羽不屑地談起的,還因為不小心偷聽,挨了頓揍,所以有點印象。然則,再怎麼有印象,也不是葉湘翎本人的記憶,自然模糊到不行。
「讓你的人小心!」墨無情叮囑了句,打量了眼四周的地勢,平坦開闊,靠山,面對懸崖。
可這一路荒山走來,也只有這裡可以休息片刻。
希望,只是自己多想了吧。
墨二這人驕傲到極致,自是不屑於跟這小將領拉關係的。
戰絡望著遠方,目光深沉:「來了。」
心底,對墨無情的大腦又驚歎了幾分,越接觸,便越是恐怖,這女人的記憶當真是讓人歎為觀止,很多幾百年前的芝麻小事都可以記得的。
這時候真是吃飯時分,整個隊伍最鬆懈的時刻,若是被突擊,攻其不備,極容易被打垮,戰絡打算將計就計,手下的獵人們依舊煮著飯,談笑著,背地裡,卻握緊了手上的兵器。
整整四十多個三品四品的高手,都是戰狼公會的人,墨無情這一次回咸陽,為了保命,沒少砸錢的,這些人的佣金,每個都不少於一萬兩,這還據說是戰狼內部的價格。
「咚隆隆……」
「呼啦啦……」
馬蹄踏塵的震動聲,山上人一擁而下的歡呼聲。
「是軍隊,上馬,進入一級戒備!」
戰絡吆喝著。
戰爭,迅速地打響。
當一群有準備的三四品高手面對著頗有些驚慌絲措的軍人,那感覺還不是獅子搏兔,但那畢竟是大秦的黑鐵軍,很快就鎮定了下來。
前方的將領盔甲蒙了全身,大喝一聲,發佈了命令:「剿滅全方盜賊,迅速。」
一聲而下,數百名黑鐵軍組成衝鋒陣,往這邊衝殺了過來。
軍隊剿匪,搶到墨無情的身體,但是很不幸墨無情已經被盜賊殺滅。
這墨二,心思不錯,不知道慣了什麼迷魂湯,居然讓郾城的將領出動了軍隊,要知道私自出兵在大秦是滅九族的死罪。
戰絡在布好防線之後便守在離歌身邊,蘇二給墨無情辦事,根本不在,墨無情騎著馬,和戰絡相並遠望,冷眼旁觀這一場廝殺。
大秦的軍隊有很大一部分是按照實力分派的,能進帝國黑鐵軍,實力大都在五六品,而且組合之下,那力量更是極為恐怖,儼然一台絞肉機。
可他們面對的是三四品殺人如麻的獵人,品之間差別極大,更何況還是高手行列的三四品。
不消一會兒,軍隊的銳氣便弱了下去,到處都是黑鐵軍的屍體,相反,獵人們雖然受了不輕不重的傷,但卻沒有人倒下。
這是一場極為輕易的勝利。
可墨無情卻隱隱有些不祥,墨二的真實身份是三品刺客,主司暗殺的刺客,最擅長隱匿身形,就算是蘇子沫那樣一品的變態,也發現不了刺客的身形。
突然,墨無情背上一陣針刺的痛感,強烈的殺機已經讓身體做出本能地反應,將將一閃,匕首便刺穿了墨無情的手臂。
毒血一沾馬身,那強壯的烈馬便突然暴斃,墨無情重重地摔下了馬背,一個翻滾,這才減輕了衝勢,望著那在夜色中一襲黑衣裝扮的少女。
那人已經追殺了上來。
墨無情看向戰絡,他已經被好幾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高手纏住了,那些人無不攻擊著馬車內的離歌,他根本過不來。
而那些高薪聘請來的獵人,正在跟黑鐵軍消耗,自顧不暇。
這當真是極好的殺了自己的時機,墨二這人,心計倒是駭人。
微微愣了一秒鐘,墨徵羽的小腹便被劃破了下,毒血攻心,她全身都在發麻,失去知覺,動作都緩慢了不少。
可她有無名訣,一種自動融匯毒素的功法,她知道自己要害不傷,便不會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