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嘉寧睜開眼睛,看到床前淚水還沒擦乾的沈鴻宇,先是滿眼深情的注視著他,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,滿是傷感的自語道:「又做同樣的夢了,鴻宇既然離開了,又怎麼會回來看我呢!」
沈鴻宇看著朱嘉寧落寞的樣子,聽著她滿是幽怨的話語,更是心疼的不得了,輕輕握住她的手,溫柔的說道:「傻丫頭,你沒有做夢,真的是我,我回來了,回來看你了。」
朱嘉寧聽到沈鴻宇的聲音,驚訝的睜開眼睛,一看眼前的人真的沒有像往常一樣消失,抬手試著觸摸沈鴻宇,難以相信的問道:「鴻宇,真的是你?」
「是我,真的是我來看你了,都是我不好,居然把你丟下,一個人躲起來,還這麼晚才來看你。」沈鴻宇自責的說道,臉上的淚水還沒有擦乾。
「你哭啦,這還是我頭一次見你哭呢?你是在為我流淚嗎?」朱嘉寧抬起手輕輕擦拭著沈鴻宇的淚水,不敢相信的問道。今天的沈鴻宇跟往常太不一樣了,讓病中的朱嘉寧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本人。
「是呀,我是為你哭了,我是被你氣的。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呀,一點不知道照顧自己,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,不想要命了嗎?」沈鴻宇輕握著朱嘉寧的雙手,既責備又心疼的說道。
聽到沈鴻宇的話,朱嘉寧淒慘一笑,說道:「誰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幸福的活著,可是有些人是注定愛不到自己喜歡的人。愛對於一些女人來說就是全部,既然自己愛的人居然捨棄自己而去,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,與其受那份煎熬,為何不選擇默默地消失,從此愛與被愛都不存在呢?」
「再說了,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,背著我做出那樣的事情,就不要再關心我了。戀愛中的女人都是自私的,你還有喜歡的女孩子我也認了,畢竟男人沒有不三妻四妾的。可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,你是我最愛的人,兩個我最信任的人背著我來往,我怎麼能接收?為了不讓人家誤會,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感情,從此後,我是生是死,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。」
當沈鴻宇聽到朱嘉寧說出這絕情的話的時候,震驚的同時也是一頭霧水,搞不清楚她這是怎麼了,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呢?難道是生病將腦子燒糊塗了不成?沈鴻宇焦急地問道:「丫頭,你說什麼?我做出什麼選擇了?什麼叫你的生死和我沒關係呀?」
朱嘉寧苦澀的一笑,說道:「到了這個時候了,你還打算瞞著我呀!你因為難過傷心,獨自離去,我可以不怪你,但是這件事我怎麼能不在乎呢?」
「我有什麼好瞞著你的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?」沈鴻宇越發的迷糊了,忍不住問道。
「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什麼誤會呢!既然已經選擇了楊千惠,和我最好的姐妹在一起了,以後我的生死自然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啦!」朱嘉寧心中也是期盼那是誤會,可是事實擺在她眼前怎麼能容她不相信呢?
「誰說我選擇了楊千惠?我親口告訴你,我選擇她了嗎?你親眼看到的就是我和她在冷飲店吃冰激凌的那一次吧?」沈鴻宇心說不會就是為煙水寒遞情書那點事吧?這丫頭為這點事都淋了一場大雨了,怎麼到現在還不肯罷休,現在直接弄到生命垂危的地步。
「不止這一次呢,除了在冷飲店那一次之外,你們在花園裡訴說鍾情的那一幕我也都看見了,別告訴我你們只是在探討人生,談論理想!」
「我生病的這段日子,楊千惠也來看過我了,她在我面前也說了對你多麼多麼喜歡,以後你們在一起的生活將會多麼多麼美好,難道這也是騙人的嘛!」不管朱嘉寧對沈鴻宇是什麼態度,心中都是裝著他的,因為沈鴻宇的到來,朱嘉寧的精神也好了幾分,氣鼓鼓的說道。
沈鴻宇一聽如釋重負,剛才朱嘉寧說的那樣嚴重,他還以為什麼天大的事情呢,原來就是這點事呀!看來丫頭是因為誤會了才會說出絕交的話,只要解釋清楚了就沒事了,這是不是朱嘉寧在因為自己吃醋呢?
沈鴻宇心中美滋滋的想著,可是面上卻無論如何不能表現出來,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,說道:「這你可真是誤會我了,我要是想追楊千惠,同學這麼長時間了,我不早下手了。我只是在幫哥們,結果弄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」
「傻丫頭,她說什麼,你就信什麼呀!她是喜歡我,可是我不喜歡她呀!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,我也沒辦法阻止她喜歡我,可是我不喜歡她,兩人也是不可能的呀!」
朱嘉寧一聽,徹底來了精神,看著沈鴻宇這樣極力爭辯,難不成真的誤會他了,心中忍不住升起了強烈的希望,滿是渴望的看著沈鴻宇,說道:「既然你說是誤會,那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,你的解釋要是不能讓我滿意,看我不要你好看才怪!」
雖然朱嘉寧此時依然很憔悴,可是精神好了許多,而且還有力氣威脅沈鴻宇了,全然沒有沈鴻宇剛看到她時,那種哀莫大過於心死的淒慘模樣,沈鴻宇心中忍不住欣慰許多。開口解釋道:「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,事情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樣。那天我約楊千惠去冷飲店根本不是為了向她表白,而是為了煙水寒那個禽獸。」
朱嘉寧一副信你才怪的樣子的說道:「你給女孩子寫情書,約女孩子出來吃冰激凌是為了煙水寒?煙水寒喜歡的是葉書筠好不好,這個傻子都看的出來,你還在這瞎編,你以為你是花間舞呀,你以為你在寫小說呢!」
沈鴻宇被她這種眼神看得很不自然,連忙接著說道:「你還別不信,事實就是如此。煙水寒早就喜歡上了葉書筠不假,可是當初他不知道葉書筠是女的,還因為他的性取向出了問題。」
「因為他覺得楊千惠不錯,想要追她,來分散他的注意力,免得他對葉書筠存在非分之想。煙水寒想行動,可是又不敢和楊千惠表白,於是就想到了給她寫封情書。你也知道的這小子寫作水平怎麼樣,不寫錯別字就不錯了,寫情書是不可能的了。」
「於是這小子就找到了我頭上,結果我無奈之下,為了兄弟的幸福,不但幫他寫了,還要在他抄寫一遍之後給他轉交給楊千惠。我約楊千惠去冷飲店正是為了幫水寒轉交情書,於是就有了你看到的一幕。」
朱嘉寧一聽,怎麼真的和小說似的,也來了興趣,緊張而又興奮地催促道:「我們先不說這一次你是不是冤枉,把所有的事情一下說完,我們再慢慢算賬。接下來怎麼樣啦?」
沈鴻宇一看這丫頭居然當成聽故事了,還勾起了好奇心,故意打趣的說道:「接下來就是被某人看見之後,某人小心眼,跑去林了一場大雨,我好不容易找到她,還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。估計這次病得這麼厲害,和淋了那場大雨也有很大的關係。」
朱嘉寧白了他一眼,嗲怪道:「知道就好,人家為了你吃了那麼多苦,受了那麼多罪,你居然還在這裡挖苦人家,真是沒良心。不要說這些不相干的了,接著說楊千惠後來怎樣回復煙水寒的?」
「她沒有回復小康呀!第二天早上,她直接找到了我,要跟我單獨談談,於是我們就去了學校的花園,這個你剛才說你也看見了的。」沈鴻宇就像一個乖寶寶一般,將所有的事情都完全的坦白,老實的回答道。
「是呀,我都看見了,我還看見你們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呢,緊到連根針都插不進去的地步。別和我打岔,將楊千惠說過的話,一五一十的和我重複一遍,如果有半點隱瞞,我一定會讓你很受傷的!」
朱嘉寧咬牙切齒,狠狠地威脅著沈鴻宇,那彪悍的氣勢那還有剛才那種生命垂危的樣子?當真是心病還須心藥醫,對於朱嘉寧的心病來說,沈鴻宇正是她的良藥,沈鴻宇出現了,她的病自然也就不藥而癒了。
人家現在還在病中呢,沈鴻宇自然要讓著人家,做出求饒討好的搞怪樣子,說道:「我全部坦白還不行嗎?不要這樣嚇人家好不好,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通的亂跳。當時她就直接問我情書是不是我幫煙水寒寫的。」
「不會吧,她怎麼知道是你幫著煙水寒寫的呢?」朱嘉寧和當時的沈鴻宇一樣驚訝,搞不明白楊千惠會怎麼知道事情的真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