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琴音簡直合二為一,可造之材啊。我教了那麼多年的歌,今天這位,很不錯,輕鬆點撥一下,日後准成大氣。」陳聰對著葉尊大聲讚歎道。
沐幽月隱約聽到門口有人在談話,停下了手中的吉他。打開門。
葉尊看著她又是一臉木訥,趕緊說「這是陳聰老師。以後他每週來兩次,珍惜和他相處的機會。」
沐幽月眼睛瞪著大大的。陳聰耶,就是那個音樂之父?他教過的一線歌手,天王天後級別,不下二十位。
她崇拜地看著陳聰,九十度大鞠躬:「陳老師好,我一定會好好學的。」然後起身做一個敬禮。
陳聰微笑著點點頭,五十歲的他,對這個女孩子印象格外的好。一見就有種親切感。客套他也不許了。
「我和葉尊的母親是最好的朋友,所以同意過來指點你一二。但是剛才聽到你演唱,我是真的想教教你。」陳聰慈祥地笑著。
沐幽月聽得心裡美滋滋的,看著葉尊那冷冰冰的臉,就索性把老師請進琴房,對他做個鬼臉表示感謝,關上門。然後開始把各問題拋給這個強大的老師。
在大學的時候,她的音樂老師因為手裡很強的學生太少,很多問題無法給予她解答。
所以現在一激動,想到什麼問什麼,把陳聰都弄糊塗了。
「小月,別著急。欲速則不達。唱歌呢,需要長期積累。初步聽你唱歌,基本風格,已經定型。現在主要是想辦法讓你的聲音更加精緻,更加具有辨識度。」
「陳老師說得太好了。我總是猶豫,害怕自己走極端。不知道該怎樣塑造自己。」
「有種極端,反而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。在娛樂圈,這是可以存在的。小清新風格並不能長久,我希望你能夠通過聲音,傳達一種成熟的情感。」
「嗯。」沐幽月虛心地點點頭。
有這位大師級的老師指導,她心裡安心多了。似乎方向也清晰了許多。
「加強基礎音階的練習,咬字的練習,持續一個月以後,再開始練習這張專輯裡面的曲子。」
「一個月啊?」
「別的歌手,我要求半年。是因為你已經有很牢固的基礎,才給你放寬條件。」
「好的,老師。」沐幽月調皮地吐吐舌頭。這個老師太有親和力,她感覺在他身邊完全沒有壓力。
加上可以在家練歌,她無比興奮。每天忙碌一天以後,可以吃到母親做的飯菜,更是讓她開心。
「走神了?我們開始吧。先來發聲練習,把嗓子打開。」陳聰熟練地彈奏著鋼琴。
她的聲音高昂,空靈。讓人有種飄在雲端的感覺,加上歌唱的內容,一定能打動人心。
***
沐容看到葉尊對自己女兒那麼好,心裡也開始慢慢放下心來。
葉雨兒因為要參加服裝設計大賽,所以最近幾周都請假不去上學。在家裡畫畫。
沐容在一旁陪著,偶爾葉雨兒畫衣服畫累了,還給外婆畫一張素描。
葉尊本來打算去公司處理事務,被程惠蘭叫住。
「尊兒,陪我進來。」程惠蘭嚴肅地說。
葉尊猜到母親要說什麼,似乎這個問題,昨天他已經有了答案。
「親家都知道這件事了,再說了,那麼好的女孩子,你去什麼地方找。媽是希望你們早點結婚,然後慢慢培養感情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「你同意了?」程惠蘭沒有想到兒子那麼容易就同意了。眼睛明亮地看著他。「那你選個日子,咱們把她父親請過來,然後辦個酒席。」
「你決定吧。」葉尊輕輕地回了一句。起身離開。
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有些難過。他曾經決定,終身不娶的。現在,是不是背叛了晨曦。
心中的自責,像一把刀,割裂著他與她的關係,讓他疼痛。
他開著車,在城市裡四處遊走。秘書來了好幾個電話,都被他掛斷掉。
他可以當她是家人一樣愛護,甚至有時候把她當成老婆一樣和她溫存,但是用承諾來形成一段關係,他似乎真有些做不到。
可是現實是,他要對她負責。起碼補償她,並照顧他們之間的孩子。
或者把她一直留在身邊,有一天他會厭倦,然後給她一筆錢,讓她走。
他因為痛苦兒扭曲的臉,被風吹得愈加扭曲。
車子經過豪華商業區,他停了下來。
卡地亞的珠寶琳琅滿目,讓他想起曾經給前妻買鑽戒的喜悅。
那時候他買了一個星星的鑽戒。今天,碰巧今天這家專賣店專款主打的是,月牙型的鑽戒。
是不是冥冥之中,一切早已經注定?
他隨意地把那個精緻的小盒子裝在西裝的外口袋,開著車回公司。
批完那一疊厚厚的文件,才回家。
手裡輕輕摸了一下西服口袋裡的盒子,還在。放心下來。
他停好車,駛進屋子。不知道為什麼,今天腳步那麼沉重。
一家人在等著他吃飯。
程惠蘭夾菜給沐幽月,「多吃點,養好身體。」
沐容看來眼裡,甜在心裡。
「尊兒,我把婚期選在了這個月的月底,你看怎麼樣?」程惠蘭從大理石桌上拿起日曆本。
「好日子啊。」沐容興奮地說。
葉雨兒一臉好奇,夠過去看看日期,咦,怎麼是她比賽的那天,怎麼回事?大人們處心積慮瞞著她,難道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嗎?
沐幽月奇怪地看著她們,兩個老人彷彿私底下已經有了什麼決定似的。
「那不是雨兒決賽的那天嗎?有什麼安排嗎?」沐幽月看著大家,沒有人告訴她。葉尊也沒有說話。
他依然是一臉冷冰冰,和今天出門一樣。手僵硬地夾著菜,不聲不響地吃飯。
「尊兒,待會兒吃完飯帶著小月去看看電影什麼的。早點把事情定下來。」程惠蘭囑咐到。
沐幽月一聽,心突突跳起來。是那件事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