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金子,去把七王爺叫進來吧。」
凌墨予轉身坐到了榻上,南蓉幫他把棋盤擺好後,也坐到了他的旁邊。
不一會兒,凌墨逸就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,看見南蓉也在後,表情頓時僵了僵。
凌墨予好像沒有發現他的異常,笑著開口道,「七弟好興致啊,這麼晚了還來找朕下棋,平常白日裡都不見你願意來皇兄這兒坐坐。」
凌墨逸尷尬的揚唇,「臣弟只是怕擾了皇兄的正事,今晚閒來無事,所以就來了皇宮,看看皇兄。」
南蓉安靜的坐在一邊,看著他們下棋,突然想起舅舅上次說的事,她神色複雜的看著凌墨逸,沒想到他和皇上還有這麼一段仇恨,如果日後他知道了,就要出大事了。
凌墨逸被南蓉盯得有些奇怪,只得開口問道,「皇嫂怎麼了?」
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,南蓉連忙笑道,「沒什麼,本宮只是見七弟近來氣色不錯,想必定是和七福晉相處的很融洽,這就沒枉費皇上的苦心了,本宮替你高興而已。」
聽見她提起雅娟,凌墨逸明顯一愣,而後揶揄的看向凌墨予,語帶調侃的問道,「是不是皇兄近日忙著朝政,讓皇嫂不開心了?皇兄確實應該多注意些後宮的妃子,免得傷了她們的心啊。」
凌墨予挑眉,他當然能聽出來凌墨逸的意思,只是沒想到南蓉在這,他也說的這樣直白。
他執起一枚棋子,淡淡的開口道,「七弟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福晉吧,你們……是不是鬧彆扭了?」
凌墨逸有些語結,到底是礙於南蓉在,他也沒有說什麼,只是下了幾盤棋,就離開了凌墨予的寢宮。
南蓉見他離開後,也跟著站起了身,走了出去。
兩人一同走在外面,看著南蓉始終若有所思的樣子,凌墨逸忍不住開口問道,「皇嫂今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,若有什麼事,皇嫂不妨直言。」
南蓉看了看他,神情有些哀傷,「本宮只是看你和皇上兄弟情深,有些觸景生情,思念家人罷了。」
凌墨逸頓了頓,爛好人的性子發作,卻不知道如何安慰,突然想起若是童小樂在,說不定會滔滔不絕,講上半天。
南蓉看著他臉上莫名的笑意,微微蹙眉,「七弟也是自小就沒有母后了,說起來,這點我們倒是同病相憐,本宮的母親就在本宮小時候病逝了。「
凌墨逸微微斂眉,聲音裡帶著一絲傷痛,「臣弟的母后也是病逝的。」
南蓉微怔,狀似隨意的開口,「七弟也不要太難過,畢竟先皇和先皇后是疼你的,先皇當時還有意立你為太子。」
凌墨逸笑了笑,「本想安慰皇嫂的,沒想到卻被皇嫂搶了先,臣弟對皇位沒有任何想法,所幸後來父皇英明,讓皇兄繼位,才把風乾國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條。」
走到了分叉口後,凌墨逸笑了笑,「皇嫂,那臣弟就先走了。」
說完,他便走向了宮門口。
南蓉看著他的背影,鬆了口氣,所幸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,希望只是舅舅和二殿下瞎猜的,不然,就算這是真的,她也會讓這件事長埋地下。
……
「哎呦媽呀輕點。」童小樂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胳膊,並附送了月兒兩顆衛生球眼。
月兒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看著她紅腫的胳膊罵道,「你說說你,你還有點娘娘的樣子嗎?竟然讓那個該死的嚴芷荷派去給奴才們收拾屋子,哎呦。」
童小樂好笑的看著她呼天搶地的悲愴神情,「那是皇上罰我的,我敢抗旨嗎?」
「少那這個當借口。」月兒不屑的睨著她,「你現在懷著身孕,如果不想去,那個嚴妃拿你也沒有辦法,而且,就以你那滿肚子的花花腸子,要整嚴芷荷很困難嗎?你是想借由身上的痛減輕心裡的痛,我說沒說錯你?」
童小樂微愣,生氣的咬著下唇。
「不要這樣看著我。」月兒伸手不輕不重的砸了一下她的頭,「你這個白癡,這樣不是便宜了那個嚴芷荷嗎?她肯定要高興死了,不如我們去太后那裡告發她吧,太后疼皇孫,一定會狠狠的懲罰這個死女人。」
可這未必是她的皇孫,童小樂咧了咧嘴。
「誰要去找太后啊。」
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,桃花和童小樂都愣住了,兩人一起站起來,看著站在門口,笑吟吟的凌墨予。
月兒喜上眉梢,小聲的在童小樂耳邊說,「這次不准你再把皇上趕跑了,要不然我就打死你。」
話落,她對凌墨予恭敬的福了福身,就轉身離開了。
見她走後,凌墨予走到童小樂的身邊,「你這裡的宮女都比你懂事啊。」
童小樂撇了他一眼,「月兒才不是宮女,而且並不是臣妾不懂事,是皇上跟臣妾的是非觀不同。」
凌墨予眨了眨桃花眼,「樂兒變了。」
童小樂挑眉。
凌墨予嘟著紅唇,聲音裡似乎帶了一絲委屈,「樂兒看朕都不流鼻血了呢。」
「……」他是真的在委屈,童小樂發誓,絕對沒有看錯,她咧了咧嘴,「皇上,那是種病,不值得懷念。」
凌墨予揚唇,「沒關係,太醫院會發揮作用的,朕還是比較喜歡那個不正經的你。」
童小樂微微斂眉,聲音裡微微帶著失落,「皇上不要開玩笑了,這裡是皇宮,您可能是覺得好玩,但臣妾隨時會因為這樣而丟了性命也不知道。」
凌墨予微笑,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齒,「樂兒放心吧,朕會保護你的。」
童小樂微愣,她看著凌墨予認真的說,「皇上,這是臣妾今年最討厭的一句話,您每次說要保護臣妾的時候,都會做一些背道而馳的事,這就是您保護臣妾的結果。」她擼起袖子將紅腫的胳膊伸給他看,「您還是去保護您的子民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