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的一聲,宣倩柔一巴掌揮在凌烈的臉上,她滿臉怒色,銳利的目光嗖嗖的如刀子一樣剜在凌烈的心上,還是淬了毒的。
凌烈捂著半邊臉,不可置信地看著宣倩柔,眼前的人,愈發讓她覺得陌生起來,這真的是她那個千嬌白柔,笑靨如花的小柔嗎?
「我不是說了,只要殺了宣雨就好了嗎?你為什麼不聽話,擅作主張。」宣倩柔看著凌烈,冷漠地道:「我從來不喜歡不聽話的人。」
凌烈趔趄著後退一步,滿眼受傷地看著她,頓覺得心臟處被一把鈍刀給狠狠地鋸了一道,那道傷口,從來沒癒合過。
「到底,風清雲才是你最在乎的人,原來,我不過是你一顆可笑的棋子。」凌烈沒有像過去那樣巴巴地求著宣倩柔,而是木然地開口:「不論我對你如何掏心掏肺,都換不來你的一瞥一顧,就算風清雲不要你,百般傷你,你都依然只緊張他。倩柔,這麼多年,我活在風清雲的陰影之下已經受夠了,到現在,你還要我活在他的陰影下嗎?你何其殘忍。」
「為了隱瞞我們的關係,你不來,我就不能去找你,甚至連電話都不能打給你。我就像一個妃子一樣,等著你不知何時的駕臨,你喜歡來就過來,不喜歡,就不聞不問。我於你來說,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調劑品。」凌烈呵呵地笑出聲,眼淚從眼角溢了出來,看著她說道:「我那麼愛你,心甘情願為你做一切,做你的後盾,就算被人唾棄,也對你不離不棄。就算你說要宣雨他們死,我就買兇殺人,可我換來的是什麼?不過是你不認同的一巴掌。」
「人人都說你自私,我在心底裡替你辯駁,你其實很好的,也很愛我的,但儼然,我只是自欺欺人,這份所謂的戀情,不過是我一個人在單戀。你理所當然地索求著我的愛,不要,就棄之若履,呼之即來揮之即去。你從來就不會想我會不會心痛,會不會受傷。」
「倩柔,在你想著自己,想著風清雲的同時,你可不可以分出一點心想想我,我也會受傷,我也會痛,我也是人心做的一個人。」凌烈抿著薄唇,受傷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眼角滑下,為她平日冷峻的中性的臉添了幾分柔美。
宣倩柔刷地轉過身,瞪著她說道:「你這是要指控我嗎?你要是受不了,大可以走。」她冷笑一聲說道:「別忘了,是誰說過對我不離不棄,所有人不要我,都不會放開我。」
直到這時,她仍然是不知悔改,凌烈心痛得快被撕裂了,沉痛地道:「到這個時候,你還是這樣想。你放心,相信用不了多久,我就會徹底消失在你眼前。憑著風清雲的手段,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我們的頭上,到時候,我若是進了警察局進了監獄,倩柔,你又該怎麼辦?這個世上,再不會有人像我愛你這樣愛你。你又該怎麼辦?」
她是這個世界唯一愛她的癡人,沒了她,宣倩柔,你又該如何?誰還能慣著你,寵著你,護著你?
宣倩柔的臉色這才變了,一把抓著她的手說道:「你說的什麼意思?不是全部安排好了嗎?怎麼會查到我們頭上,不會的,風清雲他又不是神,你不要自己嚇自己,我不喜歡。」
凌烈失望地看著她,是自己太寵她太慣她了嗎?以至於她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,好運都會站在她們這一邊,她怎麼還不瞭解風清雲的性子呢?現在中槍的宣雨,以風清雲緊張的性格,他不發瘋才怪。
「我再問你一次,要不要跟我離開?」凌烈看著她問,眼底深處,仍然帶著一絲期盼。
宣倩柔遲疑,皺眉說道:「風清雲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的,烈,我們根本不用走。不用怕啊,只要宣雨死了就可以了,對,只要她死。」
看著她還是這樣固執地認為,凌烈最後的一絲期盼都被打破,她定定地看著宣倩柔良久,說了一句:「是我錯了,也許要到絕望的時候,你才會醒悟。」說罷也不看她,逕直開門離開。
「你去哪裡?」宣倩柔追了兩步,卻得不到她的回應,頹然地坐在沙發上,腦海中仍是凌烈剛才的話,她的雙拳抓了起來,說道:「等宣雨死了就好了,等她死了,一切都會回到最初,我才是清雲的太太,我才是。」
風清雲坐在公安廳裡,雙眼通紅,在他面前的煙灰缸,已經塞滿了煙頭,而他的下巴,則已經佈滿了清渣鬍子。
陪著他一起坐的公安廳長,更是坐蓐針氈,坐立難安,期望派出去的人手快點將人抓到,他也好交差,否則,頭上的這頂烏紗帽分分鐘保不住。
風清雲捏著手機,時間已經過去8個小時了,佟城早已經是燈光瀲灩,可醫院卻還沒有打來電話,這預示著,小雨的手術還沒有完成。
想到她一個人了無生氣地躺在手術床上,那冷冰冰的器械在她身上動著,風清雲就覺得呼吸都跟著疼痛起來。
那種害怕失去的慌又開始蔓延週身,蔓延肺腑,像是一團黑霧似的將他吞噬,而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,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。
在這靜謐的貴賓室,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紛至沓來,風清雲坐直了身子,雙眼緊瞪著門口,如同一頭獵豹一樣,緊瞪著獵物一樣。
「書記,人抓著了。」周文斌滿臉喜色地出現在門口,眼中有著不負眾望的喜悅。
風清雲唰地站了起來,邊走邊問:「人呢。」
「在審訊室。」
「走!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壽星公上吊,嫌命長。」風清雲領頭走了出去。
作者說:拼盡了老命,今天還是不能完結,拼得實在太累了,眼睛酸痛難忍,求再給我一兩天時間~今天寫得很多,也很快,希望質量不會讓你們失望,我去歇息了~因為即寫即發,所以明天七點沒有稿,或許要晚上,抱歉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