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門貴媳   虐心 第186章 鐲子下的秘密
    宣雨睡得迷迷糊糊,各種夢紛紛不斷,小時候的,在英國生活的,回來後的,交織在一起,如電影按下了快播鍵一樣,不斷飛閃。

    「小魚,醒醒,我們該回家了。」

    猶在夢裡不能自拔,忽然有人輕拍著自己的臉頰,宣雨緩緩睜開眼來,一張清逸俊雅的臉放大在跟前,是風清雲。

    「完了嗎?」她咕噥一句,一副睡不醒的樣子,眸子半睜。

    風清雲看著她,眼中有著濃濃的寵溺,此時的她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咪,叫人憐愛。

    「都散了,起來,我們回去了。」他拿過搭在沙發邊上的大衣,將她扶起來,親手將大衣穿在她身上,又仔細地幫她扣好紐扣。

    看著她微微敞開的脖子皺了皺眉,又將自己的圍巾圍在她脖子上,將她包了個嚴嚴實實。

    一旁冷眼旁觀的龔少凡仍拿著一個酒杯,看得直搖頭,涼涼地道:「慣吧,總有一天你慣出苦果來。」

    宣雨聽到那陰涼的聲音,瞌睡蟲一下子跑了個精光,撇頭看過去,對上龔少凡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眸,身子縮了縮,抓著風清雲的手道:「我我自己來好了。」

    龔少凡不喜歡她,她很清楚的感到,甚至對她充滿了敵意的,不明白那股子敵意從何而來,只是,她就是覺得他不喜自己。

    風清雲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,拉起宣雨,說道:「我們先走了,再電聯。」

    「去吧。」龔少凡懶懶地揮了揮手,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道:「對了,茵茵那丫頭也快畢業了,成天在我面前念叨著你,只是,她終日沒個影,指不定哪天突然出現在你眼前,連我都不知道,你留意著點。」

    聽到這個名,風清雲抓著宣雨的手下意識地一緊,眉宇也皺了起來,似是十分頭痛的樣子,讓宣雨充滿了疑問。

    果然離開了十年,她什麼都不知道,也瞭解他這些時間的生活,有些什麼朋友。

    「走了。」風清雲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,牽著宣雨的手離開。

    龔少凡看著風清雲他們離開的背影,歎了一聲喃喃地道:「只希望你不要再踩入泥潭拔不出腳的好。」

    有些痛楚,受一次就好了。

    外頭,天氣果然變得更寒冷,冬日的暮靄沉沉的墜入宣雨的心底,深入骨髓,直冷得瑟瑟發抖。

    「冷嗎?」風清雲一邊駕著車,一邊伸過手來抓著她的手,輕輕摩挲著。

    車裡的暖氣很足,比起外頭,自然溫暖許多,可宣雨仍然覺得打從心裡冷出來。

    她朝他微微一笑,抿了抿唇後問:「茵茵是誰啊?」

    風清雲一愣,隨即道:「少凡的妹妹。」

    龔笑茵,一個嬌蠻俏麗的野丫頭,很活潑,也很,黏人。

    宣雨喔了一聲,撇頭看向窗外,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天揮灑而下,像是有人在空中撒著棉絮。

    她很安靜,風清雲扭頭看了她一眼,重重地握了她的手一下,問:「怎麼了?」

    宣雨不看他,只是顯得有些憂鬱和惆悵,淡淡地道:「我忽然發現,像是和這個國家,和佟城,和你脫節了。你看,我什麼都不瞭解。」她垂下眼簾,看著車窗的霧氣說道:「不瞭解你過去的生活,也不瞭解你有些什麼朋友,離開十年,總覺得我像是離開了一百年似的,一切都物是人非。」

    離開十年,她變得不是原來的自己,而他,也不是原來的少年,十年,真的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。

    「我們都在變,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,你不瞭解,我可以說你聽,但你過去的十年,我也不瞭解,你會不會一點一滴的說給我聽?」風清雲的聲音如涓涓流水一樣在車廂中響起。

    她不瞭解自己的過去,他又何嘗清楚她過去的十年?

    而那十年,那個姓孟的男人一直在她身邊陪伴著,只想到這點,他就覺得滿心的煩躁和陰鬱。

    宣雨一怔,抽過自己的手,下意識地撫摸上左邊戴著的鐲子,那寬大的鐲子下,那一道疤痕,如同一道烙印似的,彰顯記錄著她過去的十年。

    怎麼說?平靜地說她自閉,發瘋,抑鬱甚至自殺了麼?

    他會覺得自己是咎由自取還是覺得同情憐惜?不,她不要他的同情,她痛恨同情,同情兩個字,表示著她的懦弱,她的悲慘,她不需要人同情。

    見她不說話,風清雲又看了過去,目光落在她左手上的鐲子。

    血紅的雕花手鐲,很小,但足有一公分多的寬度,戴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,緊貼著她的皮膚,很是顯眼。似乎在記憶中,她從來沒有摘下過,就連洗澡也是戴著的。

    記得她離開之前沒有這樣的鐲子,那麼,是在英國買的?還是有什麼意義一直戴著嗎?

    「鐲子很漂亮,很配你,誰送的嗎?」風清雲有意無意地問道。

    宣雨一愣,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,微微有些慌亂,將衣袖放下蓋著,淺淺地一笑道:「嗯,圖著漂亮就戴著,是冬子送的,在拍賣會上買來的吧。」 

    吱呀一聲,風清雲猛地踩下急剎,將車子停在路邊,唰地看過她:「孟爾冬送的?」

    宣雨給嚇了一跳,有些驚魂未定,惱怒地瞪了他一眼:「作什麼呀,這是在馬路上哎。」

    風清雲一把抓著她的手腕,狠狠地瞪著她,爾後湊近,一字一句地道:「你將他的東西不離身側,從未摘下。」

    宣雨暗自叫苦,咳了一聲道:「摘不下,很小。」

    「你要摘下,我自有辦法。」風清雲的聲音如北風一樣,嗖嗖的冷,半瞇著眸子道:「明天就去摘下來,你要鐲子,我再送你一隻。」

    「不就是個鐲子麼?至於嗎?」宣雨想也不想的就拒絕,摘下來,他就會看見鐲子下的秘密,看著他說道:「你送給宣倩柔的東西,她給你用的東西,比一隻鐲子還要來得多吧?那我是不是要全部計較?」

    話音一落,車廂裡的溫度頓時像外面呼嘯的寒風一般淒冷下來,她心裡一沉,完了,風清雲生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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