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,風清雲正捏著他的那支黑色手機貼在耳邊,眼見宣雨開了門,他才對著話筒說道:「不用了,我女朋友已經開門了,謝謝。」
他掛了電話,在宣雨哭笑不得的瞪視下大踏步地走進客廳,轉過身看向她。
宣雨砰的一聲關上門,冷冰冰地說道:「還有什麼想要說的?一次說完,不要做些小孩子都不屑做的事。」說什麼她要自殺,毛病!
她很累,白天應付宣倩柔,晚上應付他,她真的很累,也真的沒有那麼強大的心力來應對他們這一雙未婚夫妻。
「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,剛才我問的答案?宣雨,你為什麼要離開?」風清雲站在玄關上看著門口的她,鐵了心的想要得到答案。
宣雨看著他,臉色發白,她抿著唇,良久才冷笑一聲說道:「為什麼你不去問你的未婚妻宣倩柔小姐呢?她應該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。」
風清雲沉下了臉,又是這樣的話,倩柔不答也不希望他答,宣雨卻讓他去問倩柔,這麼說,就是和兩人有關了。
「我想親口聽你說。」
宣雨來到他跟前,抬起臉說道:「如果我說不呢。」
「你應該知道,我要的答案,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,一如我要的東西。」風清雲看著她的眼,清晰地看見她眼中閃過的一絲慌亂和驚惶。
然而,宣雨卻倔強地道:「既然這樣,你自己去尋答案吧。」她擱下一句,毫不猶豫地向房間走去。
讓她對他披露那一段不堪的往事,她如何說的出口,又如何能回憶,她是連想也不願去想那件事,就連一丁點細節也不願。卻不知道,這被勾起的回憶,始終會在夢中向她襲來。
風清雲沒有拉著她,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房內,抿緊了唇。
無論如何,即便是給自己一個交代,他也會尋出來,那個誰都不願說的答案。
到底有多大的理由,才讓你甘願丟棄十幾年的感情?
宣雨撲倒在床上,拉上被子蒙上了頭,不去管風清雲是否離開,她甚至沒有反鎖房門,因為她已經疲於應對他那不按理出牌的無賴。
合上眼,紛紛擾擾的雜夢很快沓來,將她捲進那噩夢的漩渦裡。
「小柔,那個,那個……咳。」十五歲的宣雨吞吞吐吐地看著在房中安靜地看書的少女,小臉漲的通紅,像個紅蘋果似的引人採擷。
宣倩柔放下手中的淑女禮儀書本,抬起臉看她,溫柔地問道:「姐姐,怎麼了?」
才十四歲的宣倩柔,小小年紀就已經長得傾國傾城,一張小臉精緻得像個天使,坐有坐姿,站有站態,是個標準的小淑女,端莊得緊。
宣雨咳了一聲,臉漲的更紅了,雙手在小腹前絞了起來,咬著下唇,結結巴巴地開口:「我,我……」
宣倩柔噗嗤一笑,潔白的小手捂著小嘴,嗔怪地道:「和清雲哥哥出去郊遊一趟,怎麼的就不會說話了?莫不是被清雲哥哥的風範迷得神魂顛倒了」
啊的一聲尖叫,宣雨的臉頓時暴紅,作勢地衝上床捶打著她:「叫你笑我,叫你笑我。」
兩人嬉鬧在一團,最後倒在床上,看著天花板,良久,宣雨才開口道:「小柔,清雲他,嗯,我們接吻了。」
咚的一聲,這話如一塊石頭似的丟進了宣倩柔的心湖,她放在身側的手握了起來,看著天花的大眼睛閃過一絲陰沉。
她很快側過身,撐著頭看著宣雨,饒有興致地問:「哦?怎麼樣?感覺好嗎?」
宣雨紅著臉點點頭,一臉的羞澀地瞟她一眼後說道:「好,可是我不會,青澀得很,還有,還有就是……」
看著她羞得說不下去的樣子,宣倩柔的心越來越沉,卻仍然撒嬌著問:「還有什麼嘛?」
「清雲,他,他對我有反應了。」宣雨說完後,羞得將整個頭都埋在了枕頭裡,連耳根都紅得似血。
宣倩柔看著她的羞澀,臉上的笑容早已在她看不到的時候收斂起來,她坐了起來,微微咬了咬唇,問道:「那你呢?也有嗎?」
宣雨從枕頭裡探出臉來,看著她一臉的迷茫,苦惱地道:「我也不知道哎,就覺得很怪,心裡悶悶的,又跳的好快,跟打鼓似的。他,他那個抵著我的時候,我就覺得心好慌,好怕。」
宣倩柔羞澀地一笑,微垂著頭,嗔怪地道:「姐姐你好壞哦。」片刻間,卻又疑惑著道:「那你真的沒感覺啊?會不會是你根本不喜歡他啊?」
「胡說。」宣雨一聽急的從床上彈坐起來,想了想後,伏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了一句。
這時,宣倩柔的臉紅得倒是跟宣雨一樣,快要滴出血來了,她咬咬櫻花似的唇瓣,壓抑著心裡的嫉恨,掩下眼中的算計,猶疑著道:「這個,我也不清楚,因為平時,平時我們也會嘛。」
她其實很清楚,宣雨是動情了,所以才會有生理反應,小褲褲才會濕潤了,然而,她卻沒打算將這話說給懵懂的宣雨聽。
「這倒也是。那,難道我真的不喜歡?」宣雨蹙著眉,嘟著紅唇,一臉的苦惱。
宣倩柔一笑,眼中的得意一閃而過,卻神秘兮兮地道:「我有個辦法,一試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。」
「什麼辦法?」宣雨一聽,頓時睜大雙眼,晶亮晶亮的,如同閃爍的晨星。
「你真的要試?」宣倩柔垂下眼簾,意有所指地道:「可能,會讓你以後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哦。」
「到底什麼辦法嘛?人家很好奇。」單純的宣雨卻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裡,滿臉的好奇。
宣倩柔挑了挑眉,從床上跳下,走到書櫃前,踮起腳尖在最上面的那一欄拿下一盒東西,走到床邊,將它遞了過去,看著宣雨說道:「姐姐,為了你的幸福,我可以陪你試一下,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清雲哥哥。」
宣雨接了過來,一看,盒子上的畫面卻讓她驚得馬上丟在了床上,不可置信地看著宣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