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,如淬了毒的利刃一樣,毫不留情的深深刺進她的心裡,開出一朵血蓮,紅的妖嬈,痛不自己。
她從門板上滑落在地面,看著那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男人,頓覺心如刀割,刀刀都是她的血。
即使是這樣兩個人,他也是如此冷漠,嘲諷侮辱的話輕而易舉的說出,沒有半絲溫情,昔日種種,早已如煙一般消散在空氣中,不復存在。
她無聲地嗚咽著,似是為自己訴說著委屈和不平,也似是在埋怨和惱恨。
從堅決的踏上飛機的那一剎,她又如何不知道,這短短的兩天出差旅行,會發生些什麼?
她以為她不會在意,她以為她能接受,卻原來,某些回憶湧現的時候,她只會退縮,像一隻被驚了的烏龜一樣,將頭腳縮回龜殼裡面,將自己團團保護起來。
兩人各佔一方,相對無言,不知過了多久,風清雲才站了起來,掃了一眼蹲在門邊抱成一團的人,不覺心頭火起。
她作出這副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到底是要做給誰看?
像過去那般被欺負了就跟只小貓似的對他又抓又鬧不行嗎?為何就偏偏擺出這樣一副樣子?
他在她眼中,就像個土匪色狼嗎?他的接近,就令她這麼的難受嗎?
可怎麼辦呢,即使難受,她也得要接受,這點難受,遠遠比不過10年前他的痛苦。
那是如在地獄中被萬鬼呲咬肆虐的感覺,那是生了又死,死了又再生的重複,那些痛苦,他思之若狂的痛苦,她如何知道?
好不容易他認命了,接受現實了,接受了別的女人的真心,可她,這個狠心如鐵的女人,卻又一次出現,擾亂他好不容易平復的心。
憑什麼,憑什麼這遊戲就只由她主導?那掌權主導遊戲的人,該輪到他了。
又掃了她一眼,那想要咒罵的話從喉嚨裡直衝而出,到了嘴邊,卻又生生地吞了回去,終歸是不捨地歎了一口氣,冷淡地道:「起來,出去。」
嗄?宣雨抬起頭,直愣愣地仰頭看著他,眼睛紅紅的,像只純良楚楚可憐的小白兔。
風清雲拿起沙發上的外套,隨意地搭在手上,冷睨著她:「你不餓,我還得吃。」
宣雨張了張口,想要說什麼,肚子卻適時的響起一個悠長的咕嚕聲,讓她瞬間紅了臉,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