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谷子春秋戰國時期著名的思想家、謀略家,兵家、教育家,是縱橫家的鼻祖,是中國歷史上一位極具神秘色彩的人物,被譽為千古奇人,長於持身養性,精於心理揣摩,深明剛柔之勢,通曉縱橫捭闔之術,獨具通天之智。他的弟子有兵家:孫臏、龐涓;縱橫家:蘇秦、張儀。
論資歷蘇秦當為鬼谷子首徒,習得鬼谷子縱橫之術的精髓,張儀次之,其次是龐涓,最後才是孫臏。但是孫臏卻習得鬼谷子兵法的全貌,是用兵如神之人。當年兩人在鬼谷子的門下拜師學藝,蘇秦學成離山,孫臏才剛剛進門,兩人並沒有什麼私交。
孫臏經過方城防守戰的勝利,在天宇王國和燕國已經小有名氣,他的身世、經歷全部被人挖掘了出來。同時鬼谷子的門生,當蘇秦得知孫臏來到遼東來當自己的對手的時候,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,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。
孫臏的手中拿著蘇秦給自己的親筆信,邀請他到遼河中一座小島的涼亭上相會,以敘師兄弟之情。遼東大軍的營帳中此時遼東主帥樂毅、一軍團長樂間、二軍團長占如風、三軍團長司馬穰苴都圍在孫臏的身邊看他的反應。
孫臏看了看這份推薦信,抖了抖,道:「我這位師兄深得家師的真傳,縱橫術的要點便是合縱連橫、縱橫捭闔,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,瓦解敵人的勢力。」
占如風點頭道:「是啊,蘇秦一向是面善心惡,殺人於無形啊,軍師還是不要去了?」
「去,怎麼不去,自古兵不厭詐,不去卻顯得我們心虛、膽怯,這會成為蘇秦的借口。」蘇秦顯得非常有自信。
司馬穰苴也道:「去,派三千水軍伏於河中,伺機殺之。」
「好計。」樂間也同意司馬穰苴的做法。
孫臏笑道:「自古兵法實則虛之、虛則實之,只有讓對方摸不清楚這才是上策。」
樂毅也終於忍不住道:「那先生打算到底怎麼做?」
孫臏將眾人叫到了身邊將自己的計策向眾人說明,眾人都是不解,但還是按照孫臏的安排去佈置軍隊。
三天之後,孫臏帶著一位侍從乘船來到遼河中間這座天然形成的小島上。島上這座不知是何時修建的涼亭,依然孤零零的杵在那裡毫無生氣。唯一的變化就是,蘇秦也早已帶著一位僕人在涼亭之中備好了茶點等待孫臏的到來。
蘇秦老遠就看到孫臏的小船,緩步來到河邊等待孫臏上島,謙恭之極,若是不知道的人真的會把這兩人當成多年未見的好友,而不是生死相搏的敵人。
孫臏上島後,連忙行執子之禮,道:「師兄在上,請受臏一拜。」
蘇秦連忙扶起孫臏道:「師弟客氣,師傅晚年能有師弟這樣的弟子,當含笑九泉了。」
鬼谷子的死亡對他的弟子也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損失。孫臏也道:「是啊,師傅他老人家還時常念叨師兄,得知師兄在燕國出任丞相也是引以為傲的。」
蘇秦拉著孫臏的手,道:「為兄略備薄酒在這涼亭之中,咱們坐下來聊。」
孫臏也不客氣跟著蘇秦就在這涼亭之中東西對面而坐,蘇秦坐西朝東,孫臏坐東朝西,兩人互相俯視對方身後的河面,到處都是一邊的波瀾起伏的河面,以及稀稀鬆松的蘆葦。
蘇秦先拿起酒壺給自己和孫臏斟滿了酒,道:「先滿飲此杯。」
孫臏一口而下,倒是讓蘇秦有些掛不住,道:「師弟不怕酒中有藥?」
「師兄乃當世高人、前輩,你我師兄弟敘舊豈會用此齷齪的手法,莫不是師兄未喝先醉。」
蘇秦發聲笑道:「好好,沒想到滿帳的重臣、將軍們誤解我,今日在此卻找到了知音,來再和一杯。」
蘇秦斟滿了第二杯酒,道:「這一杯酒當今我們的師傅,若是沒有他也沒有今天我們的相聚,干。」
孫臏端起酒杯朝南而拜,將這滿杯的酒緩緩的灑在了地上,道:「弟子臏,敬先師。」
蘇秦也起身朝南而拜,將這滿杯的酒緩緩的灑在了地上,道:「弟子秦,敬先師。」
敬完鬼谷子之後,蘇秦再次給孫臏和自己斟滿了酒,道:「師弟,這杯酒師兄要先敬師弟,師門又出了高徒,以師弟之德,他日必官拜九卿。」
孫臏這次卻沒有先飲,打住蘇秦的話道:「師兄,此言差矣。臏何德何能,能受師兄如此大禮。論長幼、論資歷、論地位師兄皆在臏之上,豈可先幼而後長,這杯酒臏先敬師兄。」
「錯,為兄癡長幾歲,論品性才得,為兄皆不如。學其所長,是以為師,師弟理應先受為兄滿杯。」
「父子綱常、兄大弟小,豈可亂來,他日若被人知曉,豈不說臏不知長幼、不知大小。」
孫臏堅持先敬蘇秦,蘇秦推挽了幾句,道:「師弟,既然如此,為兄先乾為敬。」說完,就滿飲杯中之酒,孫臏也飲下。
這次,孫臏搶先拿起了酒壺給蘇秦和自己斟滿,道:「師兄,請,這次該臏為師兄斟酒。」
蘇秦本想再說急救謙虛的話,可是自己的這位師兄顯然非常瞭解自己的戰略和想法,縱橫之術對他顯然無效,不過這也在蘇秦的意料之中。如果孫臏就這麼按照自己的想法走,那麼秦開也不會在方城敗在他的手上,便端起酒杯滿飲杯中酒。
兩人就這樣推杯換盞,喝了有半個時辰,兩人帶來的侍從和僕人本想著這兩位師兄弟見面及時不冷眼相向,也要相互之間譏諷幾句,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,簡直就是久別重逢的故人在涼亭之中不停的喝酒。
可惜兩人都明白,事情可沒有看到的這麼簡單,兩人的主人都是留有後手的,究竟什麼時候出手,就要看他們的心情。
兩個僕人各自看著對方,不時的交換著眼神,同時看著主人們的一舉一動,生怕錯過一個微小的動作或者錯聽過一句話,可以當他們高度集中的精神視乎快要崩潰時,也沒有得到預先約定好的信息。
兩個人的眼神中充滿著沉重的睡意,但是卻拚命的睜大了眼睛,盯著對方,看是誰先露出破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