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IP26
冰涼的水從頭頂澆淋而下,葉以笙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她絕望的眼神,就好像找了魔一般,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裡,折磨著他的心。
心底甚至浮起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告訴自己:葉以笙,你做錯了,你真的做錯了!
你不該強迫她,更不該在她的身體還不穩定的時候跟她上/床。
儘管這個聲音總是會出現在心裡困擾他,可他卻極力的去忽視這微弱的聲音,無視這個聲音的存在。
不知在浴室裡待了多久,當他出去,晴天已穿好衣服,捲縮的睡在床沿邊,她的身影甚至有點顫抖。
他走過去,剛坐下,伸出手碰了她一下,便感受到她身體一僵,緊接著好像受傷的小獸般顫抖的捲縮起來,深怕他再次傷害她一樣。
他的手,硬生生的僵在了空氣中。
晴天背對著他,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,深怕他獸性大發,她自然是看不到他臉上無奈的表情,自然也不知道他掙扎了多久,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他可以說什麼?
對不起嗎?
還是更惡劣的話?
葉以笙都覺得自己可笑之極,已經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了,道歉又有什麼用?
可他寧願看她殺氣凜凜的怒視他,也不願見她這般沉默不語……
那個夜,兩人背對著彼此,久久沒有入睡。
夜深人靜之時,葉以笙聽到她咳嗽的聲音,以為她還沒睡著,他側過身,「晴天?」
「晴天?」
叫了幾聲,無人應答。
而她的咳嗽聲卻越來越嚴重,葉以笙這才起身,開了燈,把她的身子扳轉過來,只見她意識渾渾噩噩的,嘴裡還迷迷糊糊的念叨著什麼。
葉以笙的心裡下意識的感覺到情況不好,他將手擱置在她的額頭,入掌心的溫度高的嚇人。
該死,她竟然在發燒。
他拍了拍她的臉蛋,輕聲喚著,「晴天?晴天?」
晴天好像聽到耳邊嗡嗡嗡的吵聲,她皺起眉頭,難受的咳嗽著,還無意識的往他的懷裡鑽,葉以笙聽了好半天,才聽清楚她在說:冷……
以笙,我冷……
那一剎,心底的堅硬全都化成一灘水,柔軟的不可思議。
她會在最難受的時候叫他的名字,是不是說明在她的心裡,還是潛意識的有他的位置?葉以笙並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麼,他慌忙下床去找藥箱,可找到藥箱這才恍悟過來,她是孕婦,什麼藥都不能吃。
可總不能這麼燒下去啊。
葉以笙趕緊叫醒了張嬸嬸,幫忙熬煮薑湯,待薑湯送來,他把她抱在懷裡,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,一勺一勺的餵她把熱辣的薑湯喝下去。
時間已逐漸的指向凌晨三點,葉以笙見她還是時不時的叫冷,只好將房間裡的暖氣開起來,甚至多加了幾床被子,抱著她在懷中,大手輕輕的順著她的背。
像安撫孩子一般,動作輕柔得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。
明明是七月盛夏,房間裡卻開著暖氣,蓋著棉被,然而這一切對於生病的晴天來說並沒有什麼,但對於葉以笙來說,卻好像是在待在蒸籠裡一般,熱的他汗流浹背。
也只能讓她流汗,把身上的寒氣去掉,除此之外,他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她這個時候,什麼藥物都不能服用,不僅對孩子不好,對她自己的身體也不好,他緊緊抱著她,感覺到她的呼吸漸漸的平穩了,而她的手甚至環上他的腰上,就像以前一樣,如貓咪一般往他的懷裡縮。
人們總說,喜歡捲縮著睡覺,並喜歡縮在別人懷裡的人,是缺乏安全感。
葉以笙微低首看她睡的很香的樣子,唇角不由得揚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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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醒來。
身邊已沒了葉以笙的身影,晴天的頭還是有點暈沉沉的,張麗走進房間時,笑意盈盈,「來,把薑湯喝了,以笙走的時候特意囑咐我一定要讓你喝。」
晴天對昨晚的事情印象並不是那麼深刻,她偶爾見瞥見床腳擺放著多餘的被子,只是出於好奇的多看了幾眼,豈料婆婆猜到她的心思,笑著說,「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發燒了,可把以笙急壞了,那麼熱的天,他陪著你一起睡,房間裡還開了暖氣,今天早上我看他衣服都濕透了。」
聞言,晴天的心弦為之一動。
他會為她做這些事情嗎?
她只要一想到他惡劣的用孩子威脅她,並強行的跟她發生關係,這種種的行為已經讓晴天沒辦法去想他的好……
婆婆坐在她的身邊,笑著說,「我那兒有最新上的電影,你下午反正也沒什麼事,陪媽去看好不好?」
「電影?」
晴天犯迷糊,婆婆什麼時候也迷上電影了?
張麗忙點頭,「不是最近新上的泰坦尼克號的3D,版本嗎?我想去看看吧,你公公那人死板,偏不陪我,咱婆媳兩去看怎麼樣?」
晴天見婆婆興致高,不好拒絕,只能笑著答應。
其實她也想過有一天能跟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去看電影,就像那些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,可偏偏她沒有這樣的機會,工作沒幾年就嫁給了葉以笙,沒有戀愛過程,更沒有做過那些談戀愛所做的浪漫的事情……
人生總是很奇妙,往往你最想得到的東西,好像越難。
晴天苦澀的想著,如今那些浪漫的事情她已經不去幻想了,得不到就不強求,不要為難自己苦了自己……
下午去看電影的時候,婆婆買了好多的零食,什麼爆米花,薯片之類的東西。
等到電影將要播放時,張麗卻小聲的說,「晴天,我去趟洗手間啊。」
這人一去吧,就沒見回來。
過了須臾,她的身邊坐了人,晴天偏過頭,「不好意思,這裡有人……」
話說到一半,硬生生的卡住了。
她錯愕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葉以笙,一時間好像明白了婆婆的用意……
她冷下臉,不再說話,目不斜視的看著熒屏。
葉以笙能感覺到她的不愉快,他伸手去拿她喝過的飲料,咕嚕嚕的喝了幾口,晴天瞪他,搶回飲料,「你喝我的做什麼?」
「老婆,我渴,乖,讓我再喝一口。」適才電梯壞了,他硬是爬樓梯爬了十幾層才走到她身邊的,加上著炎熱的天氣,他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快冒煙了。
「別亂叫!要喝自己買去。」
她賭氣不理他,挺著腰桿坐著,如果是以前,聽到他叫她老婆,她會高興好久,可如今,她已不想聽到這個詞。
葉以笙見她氣鼓鼓的樣子,了然她肯定是在心裡嘀咕著他和媽合夥來騙她的事情,他沒把她的小脾氣放在心上,反而握住她的手,晴天卻反應激烈的想要甩開他,一時間失控的大聲道,「葉以笙,你有完沒完!」
剎時,影響了周邊人看電影,有人已不滿的瞪向她,道,「要吵架出去吵,別妨礙人看電影,我花錢來看電影的,又不是來看你們兩口子吵架的。」
晴天的臉蛋一陣發熱,給了葉以笙一個白眼,使勁的想甩開他的手,他卻握得更緊,甚至五指穿插過她的指縫,十指相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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