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酒店時,天已然黑了下來。怡然疲憊的倒在床上,以前聽同事們說旅遊比上班還要累,今天她可是深有體會,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痛。剛閉上眼小憩了一會,門鈴就響了,她猜想著應該是方天宇。
極不情願的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,走到門邊打開門,看到方天宇手裡拿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正笑著看向她,「怡然,一起喝一杯,紅酒可以舒緩疲勞。」
怡然聽到可以舒緩疲勞,立馬盈盈一笑道:「我還真是需要解乏的東西,進來吧!」
半個小時後,一瓶紅酒見了底,怡然有些醉態的坐在椅子裡,眼前的一切都如霧裡般看不真切。她輕輕的扯著休閒襯衣的領口,叫道:「方大哥,這酒喝下去了怎麼感覺更累了呢?」
方天宇的酒量一向就好,半瓶紅酒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,只是他沒想到怡然這麼快就有些醉了。望著她櫻紅的唇瓣,他很想一親芳澤。可是他雖然喜歡怡然,但絕不趁人之危。於是溫和的說:「怡然,你醉了,上床睡吧!我也得回房睡覺了。」
怡然並不知道襯衣領口被她扯得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,只是不停的撕扯著,或許是因為剛進房不久,屋裡的冷氣才打開一會兒,所以溫度還沒降下來的原因。她只是覺得全身上下都熱得難受,伸出舌頭舔了舔唇叫道:「方大哥,幫我倒杯水,好不好?我好渴,再幫我看看空調的溫度是不是調得太高了。」
方天宇體內的情緒正急速高漲著,怡然那充滿誘/惑的動作讓他無法抵制,忍不住也舔了舔唇,然後走到一邊去幫怡然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她,再找到空調遙控器調了下溫度。轉身時,卻看到怡然正將礦泉水瓶倒著拿在手裡,而裡面的水早已流盡,她腳邊的地毯濕了一大片。她卻已閉著眼睡著了一樣,只是唇角微張,像在渴求著什麼一樣。
他歎了口氣,走過去,雙手撐在椅沿上靜靜的看著她。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,你想要她,你想要她,現在就是機會。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,不可以,你不可以趁人之危。此時的他,處於極度的矛盾之中,身上的肌肉越來越僵硬著,體內有一股火正迅速的往上竄。
可是最終,理智戰勝了情感,他只在怡然的額上輕輕一吻,然後痛苦的離去。他要不的只是她的人,他想要的是她的心。
常罡霆回到公司時,已是下午四點。汪媚進到他辦公室報告說,董事長今天早上召開緊急會議了,會議內容是關於進軍電子產業的事。著重談了產品的問題,特別指出他不贊同總經理的做法,而且當著所有人的面說,只要總經理這次失敗了,他將會讓他引咎辭職。
「那大家的反應呢?」常罡霆不以為意的問。
「與會的人都是公司裡員老級的人物,當然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。你是董事長唯一的兒子,當然也是唯一的繼承人,所以大家都沒敢發言。連孫經理都沒有多說一句話。」汪媚回答著,心裡卻想著常罡霆秘書私下告訴她的話。看著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,心裡揣測著。
「我就知道會是這樣。還有事嗎?沒事的話出去做事吧!這段時間著重跟進新產品的生產進程。其它的事先放一放。」常罡霆淡淡的說,臉上也是淡然的表情。
「那陳家坪那塊地?」汪媚小心的問。
「那塊地我來處理,你不用管了。」常罡霆淡淡的說完,埋頭看著手中堆集在一起的文件,這些都是等著他簽的,不過才一天的時間,辦公桌上就堆了一堆的文件。
汪媚卻沒有打算離開,站在那裡躊躇著一副有些為難的表情。
常罡霆簽了幾份文件後,眼角的餘光掃到前面還站著個人,抬眼看著汪媚沉聲問:「還有事?」
「常總,你是不是去過左怡然的老家了?」汪媚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問,媚眼瞄向前面的常罡霆。
常罡霆心裡怔了一下,他的行蹤沒跟任何人透露,她又是如何得知的?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
他的話外之音是已然回答了她。她輕輕的鄒了下眉,有些憂傷的表情說道:「我只是不小心聽到你吩咐秘書的話,所以猜測著,其實我和左怡然是大學校友。」
這倒讓常罡霆有些意外,他放下手中的筆很認真的看了汪媚幾眼,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自己的特別助理,當然是純粹的看她的外表。他不知道她想說什麼,他並不知道怡然畢業於哪所學校。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告訴我?」這是他的直覺,以他對女人的敏銳的直覺。
「我只是想提醒你一聲,因為公司裡的人都盛傳你和天宇公司的左主管在談戀愛。而左怡然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最瞭解的,她其實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。」汪媚說完了看著常罡霆,她知道他一定想繼續聽她說下去,所以她在等著他的發話。
果然,常罡霆面沉如水的說:「還有呢?」
「在上大學時,我愛上了與她一個系的男生—顧冰。可是後來,怡然也愛上了顧冰,她試圖橫刀奪愛。只是她低估了顧冰與我之間的感情,在她主動要獻身給顧冰時,顧冰卻毅然的拒絕了她。她對顧冰的糾纏一直持續到畢業,直到我和顧冰結了婚,她才來到這座城市。」說到此處時,汪媚已然眼角帶著淚花,任何一個人看到都不會不信她的話。
常罡霆鄒起了濃眉,他不知道這個與他共事才幾個月的特助的話是否可信,但卻又找不到她騙自己的理由。難道怡然真的是她說的如此不堪的人,他的腦海裡回憶著怡然的模樣來,那倔強的眼神和單純的笑容,他實在無法將她跟汪媚的描述結合起來。想了想,冷冷的說:「那你丈夫顧冰呢?他也來這座城市了?」
汪媚點了點頭說:「不過,我和他已經離婚了。感情的事真的很難說,不是嗎?」嬌媚的眼神看向一臉凝重的常罡霆,唇角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一閃而過。
常罡霆沒有再說話,汪媚識趣的離開。他重重的歎了口氣,難道自己對怡然的瞭解真的還不夠嗎?想了想,拿起手機翻出於天瑤的電話號碼拔了過去。
「我想問問,你知不知道怡然是和誰一起去的馬爾代夫?」他按耐住自己波動的情緒平靜的問。怡然的手機到了國外沒法接通電話,否則他早就打過去質問她一通,為什麼要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