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二更……
冰冷的室內,寒氣凍結了三人的心。赫連桀面無表情地躺在冰床上,堂堂秦國四王爺,如今毫無抵抗地躺在自己面前。
「若是前一刻遇到你,我會毫無猶豫地殺了你,」洛商停留了片刻,為她把了把脈,自言自語,也不管他能否聽見,「可是,現在我卻不得不傾力保住你的命,希望你莫要再負了靈兒。」
「公子,我已備好,是否現在便開始?」鎖陽的話打斷了洛商的思緒。
「鎖陽,封住他的百會、印堂、人中、膻中、神闕、氣海及左右湧泉穴。」
「是,公子,」鎖陽取出銀針,跟隨了歐陽洛商幾年,早已輕車熟路,銀針入穴,赫連桀眼瞼微微一動,卻也沒有轉醒,「公子,好了。」
「好,你現在呆門外,在我治療期間,不得任何人踏入,即使靈兒來了,也不許她進入。」
「可是,公子,您……」
「快去!」洛商大喝,既然早已決定,他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危。
「是,公子。」不情願地出門,關門前不捨地望了眼洛商,眼神中赫然出現了一抹被拋棄的絕望。
緊跟著關閉的門,失了唯一的光源,卻在轉瞬間,寄托了一段平凡卻難以忘懷的戀情。
「跟隨著洛商的指尖,內力慢慢匯聚,引領著指尖。
白光拂過,生命慢慢在復甦,周圍滿室的寒氣正不斷驅逐著床上的熱源,可是熱源卻不甘心,不斷與冷氣抗爭,兩股力量不斷抗爭、相鬥,床上的人一刻都不安寧,她的血液在沸騰,彷彿要灼燒一切。
洛商的額不斷有汗冒下,額間似有若無的出現了一個暗紅色符咒。從若隱若現的透明,到逐漸的清晰,隨著符咒的清晰,他的臉色變得愈發的蒼白。
詭異的紅光一陣陣從屋內傳出,驚動了屋外的人,幾位長老要求守在赫連桀床邊,而麒更是要衝門而入,無奈鎖陽一直死守著門,因為這是他們公子給他下達的最後一道命令,所以,即使拼上命也會完成。
「屋內怎麼了?」眾人都被屋內的異樣吸引了,這詭異的紅光盛滿了整個院子,照映得他們心間發毛。
「我家公子說了,他在治療期間嚴禁任何人觀摩,所以,各位還是請回吧,我家公子醫術了得,區區癲蠱不在話下。」
「希望如此,麒,不要打擾歐陽公子治病。」
有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,鎖陽放眼望去,卻見是一青衣公子,手執折扇,溫文爾雅,頗有幾分先生模樣。
「轍,你怎麼找到這裡的?」
「我回酒樓,卻發現你們都出門了,所以問了很多路人,才知道你們往這邊走,現在爺正在治療嗎?」
「是的。」
「那侍衛,你查到什麼線索嗎?」
青長老不問還好,這一問,轍蹙眉而起,他遇到了十分棘手的問題。
「轍,是不是真如老伯所言,這裡正籌集士兵準備開戰?」麒的話一出,眾人倒吸了一口氣,若是真如麒所言,那麼這次秦會與哪個國家發生戰事?
楚國,不對,楚位於大秦東南,而此處正是靠近西北,西有燕國,北有月夏,而月夏剛進過與大秦交戰,已是相當疲乏,不會在冒然出動,那麼只剩燕國,可是……
屋外的人各自懷著心事,屋內的兩人,也是到了極其關鍵的一刻。
身體中的熱浪不端正翻騰,燎火般的鋪上洛商的心口,或許鳳凰涅磐就是承受這等的灼燒吧,而他亦是將這股熱浪輸入赫連桀體內,所以,周圍是鋪滿了冰的寒室,高漲的火燒般的感覺卻沒有消退分毫。
「你快沒有力氣了吧,你就要耗盡生命了……」誰?是誰在說?
「呵呵,孩子,我在這裡。」
茫然抬頭,卻聽到了一個不屬於人間的聲音。
「沒錯,我就是鳶婆婆,你小時候還見過我呢,怎麼長大了就忘了我?」
「鳶婆婆?」洛商睜開眼,卻如入夢境般,徘徊在白茫茫的一片隱霧中。
「商兒,來這裡走一遭,終歸要回去,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?」鳶夫人心疼地看著這孩子,一生都是在為別人而活,如今魂魄離體,命不久矣。
「婆婆,商兒只想再見靈兒一面,商兒就要回去了,除此之外,別無他求。」
「好,我答應你,你回去吧。」鳶夫人揮一揮手,洛商如掉入深淵般,直直下墜,終於忍不住,嘔出大量的鮮血。
「商!」從夢中醒來,天早已大亮,一夜的噩夢,將洛靈摧殘的成了國寶,可是她渾然不在乎,現在她滿腦子想得便是洛商。
商出事了?她顧不得整理儀容,匆匆跑來。
「鎖陽,你們,怎麼都站在外面?」一進診堂,便看見幾人站在冰室外,似乎都是在這裡等了一宿,衣服上沾染了露珠,在晨光下熠熠生輝。
「小姐,你不能進去,公子吩咐,治療期間杜絕一切觀摩。」
「讓我進去,這可是我的原創,你拿它來命令我,小心我告你抄襲。」洛靈沒有麒他們的顧慮,她只知道確認商是否安全,她希望噩夢中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胡思亂想。
「小姐,你這麼進去鎖陽會被公子罵的,你就可憐可憐鎖陽吧。」公子吩咐,就連小姐都不能進,所以,他一定要阻止。
「為什麼連我都不能進?是不是商真得發生什麼事了?」
其實鎖陽也希望小姐能夠進去,幫幫公子,起碼不要讓公子走得太孤獨。
「小姐,您進去吧,只是鎖陽希望你能夠記得公子的話,要堅強一點。」
真的出事了,鎖陽這麼一說,洛靈更是狐疑,她彷彿預感到了,推門而入,見到的卻是……
「答應我,以後好好照顧靈兒,無論發生什麼事,都不可以拋下她一個人。」
「我答應,既然這次來到這裡,我就不會再放手了,你視她如珍寶,我又何嘗不是呢?她對我來說更甚於我的性命。」
「好,有你這句話,就夠了。」
「商——」洛靈被嚇呆了,這是什麼情況,洛商吐了很多血,染紅了一片地。
鮮血,滿目的鮮血,那些,都是商的血……
(第三更在晚上7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