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霧繚繞的溫泉中,精緻的容顏的似真似幻,翻著七彩的水珠從髮梢落下,唯美了一張容顏。
「主子,主子,您怎麼還在這裡,三天時間快到了,您怎麼還在這裡悠閒?」小侍焦急的聲音傳來,這主子怎麼還這麼悠閒,明明為了太子爺的事,急匆匆往秦國跑,現在好了,來了秦國,卻貪戀上了這裡的溫泉。
「你呀,真是沒有一點情趣,這麼好的溫泉,這麼好的景色,若是錯過,真是人生一大遺憾。」
「可是您和宰相的約定日期就在今天。」
「你急什麼,他若是準備好了,我們隨時可回。」
「主子,您真是料事如神——」小侍看著嚴正以待的宰相一家,宰相夫婦帶著兒媳一輛車,另有四個家丁一輛車,偌大的相府變得空曠蕭條,原來繁華不過是轉瞬的雲煙,海上的蜃樓,無法掌控的命運終究逃不脫枷鎖的桎梏。
「洛宰相,你決定好了?」若有所思地盯著洛天明,他曾聽聞秦國宰相如何睿智,如何運籌於帷幄之中,決勝於千里之外,可惜,一夕間的崩塌,一朝忠臣終是抵不過佞臣的幾句謊言。
「敢問二皇子,你是否真得能救下犬子?」他差點犧牲了最寶貝的女兒,只為了救下自己唯一的兒子,如今,兒子卻深陷囫圇,作為一個父親,已經對不起女兒了,他不能再讓兒子有事。
「宰相放心,既然楚某答應宰相的,必定會為宰相做到,」楚晰面帶微笑,舉止優雅,可是誰都不知,他的背後又是帶著怎樣的陰謀,「你放心隨我的小侍走,待我將洛兄安全帶離秦都時,必定會飛鴿傳書通知你,到時再安排你們相見。」
「好,老夫就信你這一次,只是我的兒媳現已有了身孕,希望皇子能將大夫帶上,路上怕有個萬一。」
「這沒問題,楚某這次來秦國,帶來了兩個御醫,」楚晰回頭,對小侍道,「小齊,將吳御醫叫來,與宰相一起去清心小築。」
「是,主子。」小侍悻悻然領命,主子啊,好不容易來一次秦國,你怎麼又撇下我。
「宰相,請——」滿不情願的催促洛天明一行上車,直到開始駕車小齊還是不停的念叨,楚晰看著被自己慣壞的小侍,不禁搖頭,小齊啊小齊,你這種性子,我可不敢再帶你去重要場合了。
「老爺,我們這一走,何時才能再回啊?」洛夫人看著住了十幾年的家,頃刻間成了陌路,心中滿是淒涼,是他們上輩子欠了債嗎?怎的這一世風波不斷,或許她與老爺的結合本就是錯誤的,若當初沒有橋上的驚鴻一瞥,今日或許就不會連累他了。
詭異的笑聲在他們毫無知覺時瀰漫在空氣中,宰相不知,他逃出虎穴卻落入狼窩。
蕭瑟如秋雨,磅礡而下,走出宰相府,楚晰沒有休息,直向天牢而去,那裡還有他的一個承若。
恢宏的建築在他的行進中一一後退,這裡又是掩埋著多少的無奈和悲哀呢?自古皇宮便是窮盡了輝煌與陰暗,從小的耳聞目染,楚晰對皇宮一直沒有好感,甚至是厭惡,要不是身為太子的皇兄一直在暗中幫助他、鼓勵他,他早已慘死在無畏的爭鬥中。
周圍的景色越來越蕭瑟,再過去,就是冷宮了。
暴雨仍舊不停地打在地面,濺起一地的水花,一直無畏無害的眼神中竟也多了分落寞,他的娘親,也是在這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,留下他和皇兄,撒手人寰,從此,他便不再是一個在娘親懷裡撒嬌的小孩子。
他猶記得身為太子的皇兄楚雲曾向他說的話。
「晰,從此皇宮只你我兄弟二人相依,你放心,皇兄定會取得無人可敵的權利來保護你,皇兄只剩你一個親人了,以後就由皇兄來代替母妃,再無人可傷你。」
於是,太子亦父亦兄般,將他撫養長大,曾與世無爭、毫無脾氣的公子,變成了全朝巴結的對象,掌握了無上的權利,成為了皇帝心中唯一太子的候選人,真正的王者應該就是這樣吧。
秦國的天牢建在冷宮邊,因為這裡都是關押著被國家遺棄的人。楚晰深吸一口氣,將胡思亂想的心緒甩到腦後,大步走入監獄,如入無人之地。
「洛兄,好久不見。」
「楚兄?」洛離暗自驚訝,不過隨即釋然,秦國將軍洛離為了家族隻身攔下莫須有的罪名,早已傳遍各國了,「呵呵,在這裡見到楚兄,洛離自慚形穢。「
「洛兄無須哀傷,楚某前來即是救洛兄出獄。「楚晰掏出腰間早已備好的鋼絲,這把萬能鑰匙,至今他還未遇到過打不開的鎖。
「楚兄,洛某何德何能可得楚兄如此幫助,「洛離苦笑,現在的他即使出了監獄也只是被皇帝廢去的棋子,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,「洛某如今是階下囚,楚兄若是劫走洛某恐怕對楚國不利。」
「我今天能進這裡,自然有我的打算,況且秦國皇帝自是不知我的到來,這只是一般的江湖俠士所為而已。」楚晰朝他眨眼示意。
「快來人,有人劫獄——」身後,獄卒呼聲大起,只是此時被劫的囚犯早已安全離宮。
「楚兄,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嗎?」洛離可不會天真的認為,他來劫獄只是為了一個承若或者是道義,身為皇室的人,做事總是帶著三分利益,沒有利益的誘惑,又有誰會心甘情願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拼上性命做事呢?
「呵呵,還是洛兄知我,你的父親正在楚某的清心小築,你是否先要去看看他們呢?」
「你!」好一個楚晰,竟拿他的家人威脅他,只是他現在落魄如此,對他也無可奈何,「好,不過帶我前我先換身衣物。」
「那是,」楚晰看了眼洛離,身穿死囚衣的他走在人群中確實顯眼了,便立刻帶他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屋內,裡面洗澡水、換洗衣物早已備好。
好一個楚晰,看來他早有預謀,將父親他們變相軟禁,再威脅自己為他做事,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早有安排。
「公子,屬下來遲,請公子恕罪。」
「這不管你的事,是我自己大意了,」浴桶中,洛離正享受著熱水的沖刷,多久沒洗澡了,正好可以舒展筋骨,「事情查的如何了?」?
「回主子,屬下潛伏在皇宮周圍許久,曾發現二王爺遭受虐刑,正在四王府修養,而二王爺將宮主之位傳給四王爺後便一直居住在四王府院內,鮮少外出。四王爺被皇后下毒,身重蠱毒,現在他的屬下正帶著他去邊疆找神醫。」
「邊疆神醫?」
那個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