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鬧的大廳中充斥著人們的說笑聲,侍者密切注意著人群,看著誰需要便把準備好的雞尾酒奉上。
洛靈與洛商坐在角落,時而有高層的領導來給他們祝酒,表面上是帶著笑臉給他們生日的祝福,實際上卻是在努力巴結他們的老爸。
「我不幹了,我要出去。」洛靈忍無可忍,見到商時她覺得就像在做夢,而且這逼真的不可思議,她懷疑了,我難道是回來了?
「好,我帶靈兒去一個地方,我們家的小公主生氣了可不好。」洛商呵呵笑著,拉著洛靈的手往樓上走去。
下面的賓客卻全然不在意今晚的主角,他們更是熱衷於與上司搞好關係。
「靈兒,還是不喜歡嗎?」看著這樣的洛靈,洛商有些憂心,畢竟,他們這樣的人是逃不掉這種場合的。
「嗯,我討厭這麼多人。」洛靈很開朗,很樂觀,可是這並不代表在所有人面前都這樣,她只對親近的人展示她的笑顏。
「那麼讓我來替你面對。」洛商擋在洛靈身前,將她身前的光都遮住。
「商……」
「靈兒,我們就在這裡吹吹風,聊聊天,等下面結束了就回去如何?」洛靈只是傻傻地站著,任洛商將她擁入懷中。
「不要去……」無意識地說出這三個字時,忽然腦中響起了另一個聲音,「靈兒,這個是我從古玩市場淘來的,送你。」
那是洛商送給洛靈的第一份禮物,是一個潔白無瑕的白玉手鐲,據說它本是一對,不知為何,後來另一隻碎了,所以,洛商只買到了一隻。
「手鐲。」洛靈冷不丁地冒出兩個字,邊上的洛商則莫名地望著她。
我好像忘記了什麼,手鐲,對了,桀兒不是身中劇毒,然後,我卻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個幽暗的地方,可是我怎麼在這裡了?
洛靈的記憶甦醒了,可是,夢終究是美好的,但是現實是殘酷的。這一切終究只是幻影,洛商消失了,賓客消失了,別墅也無了蹤影。
「我又回來了?」洛靈環視四周,一樣的天空,一樣的湖泊,只是,前方不遠處泛著魚肚白,或許走過那裡,便可以出去了。
洛靈對自己的推斷很是滿意,收起剛才的失落,大步踏向白光浮現處。
而赫連桀,自從進了樹林,便是在原地打圈圈,無論選擇哪條路,最後都是回到了原地。
「姐姐,你在哪兒,桀兒好怕。」赫連桀瑟縮地躲在一顆較大的樹下,傻子的直覺是靈敏的,他總覺得,這裡有很多東西,在暗處偷偷看著他。但是他太累了,又餓又累,隨後便靠著樹睡著了。
時間慢慢地過去,午夜的時間臨近了,陷入沉睡中的人,突然睜開了雙眼,凜冽的目光所及之處幾乎要將它的本質看穿。
原來是個陣,陣眼恐怕就在於此吧。赫連桀看向一直靠著的樹,他慶幸,自己沒有走遠,否則找不到陣眼,這輩子恐怕就困於此處了。
清醒時的赫連桀博古通今,文武皆通,深謀遠慮,博聞強記,頭角崢嶸。區區一個陣法怎能難倒他!
破壞了陣眼,遠處,白光乍現,許是出去的路不遠了,赫連桀加快了腳步,不知他家靈兒現在如何了。
「看來我們都錯了,這對小夫妻不是普通之人啊。」老頭用手順了順快要拖地的鬍鬚。
「我倒覺得還是這小姑娘更是教人猜不透,你看她的夢境,出現的竟是我們見都沒見過的場景,她到底是何人?」老婦人對於洛靈回到現實中這段夢境耿耿於懷,畢竟,秘境中反應的是人的執念,是他們以前所經歷的事,可是,這孩子到底從何而來,她所經歷的為何連他們都猜不透呢?
「夫人,最近我夜觀星象,發現天邊一顆藍星正往一顆黃星處靠近,本來,這顆黃星已被旁邊的一顆紅星壓制,可是這藍星的出現,讓黃星漸亮,或許,她就是這個變數。」只是這是好是壞呢?到時,各國恐怕又將掀起一陣紛爭。
「你我都退出塵世多年,以後世間之事就讓後輩來吧。」屬於他們的時代早已過去,現在,就看這些後起之秀。
「也罷,」老頭起身,「夫人,我們也該準備準備解毒了。」
夫妻倆起身,開始準備藥材。
「這裡有人的足跡,終於,可以找到人問問了。」洛靈發現草木邊上有人走過的痕跡,心終於放下了,老是呆在那鬼地方,正常人都會變瘋。
「請問……」洛靈本想敲門,門卻自動開了。
「有人嗎?」洛靈大喊一聲,卻無人回答。
這什麼跟什麼嘛,好不容易找到個住所,卻無人在此。洛靈推門而入,卻不知,茅屋的主人正在外面看著她。屋內可及之處均是藥材,想來這裡的主人是醫生了,可是,桀兒去了哪裡,到現在都沒見到他的身影,是不是與我走了反方向呢?
「大自然啊,請你幫我洛靈一個忙,將桀兒帶到我身邊吧。」萬一碰到那些,他一個人會怕的。此時的洛靈無心於研究屋內陳設,她要找到桀兒,因為她承諾過不會丟下他,一個人在異鄉,真得很寂寞啊。
大自然聽到了洛靈的祈禱,風聲大作,而遠處的赫連桀,彷彿聽到了洛靈的呼喚,追尋著聲音,終於也是走到了茅屋前。
「兩位前輩,在下赫子桀,請問兩位有沒有見到我的夫人,她穿著一身湖綠色衣裙,頭髮只用一根簪子挽起,長得很漂亮,有這麼高。」赫連桀比劃著,他現在很著急,怕洛靈遭遇可怕之事。
「想不到你們夫妻竟如此情深,一心都在為對方著想。」老夫妻最喜歡的便是鶼鰈情深,最危險的時刻心中所想的竟是對方。
「請問前輩,你可知我妻子的下落?」赫連桀心裡很急,他要找到洛靈,其餘的他都顧不得了。
「呵呵呵,你放心,你的小娘子沒事,她就在屋裡。」鶴先生指了指不遠處的茅屋。
「多謝前輩。」赫連桀話沒說完,人已到了茅屋前。
「他就不擔心你騙他?」鳶夫人不解,他怎會如此相信一個陌生人。
「我們看戲便是。」
「姐姐……」赫連桀推開門,靈兒這聲終是沒叫出口,他不敢叫,若是她知道了真相,還會要他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