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的星空漸漸被烏雲染成濃密的墨色,點點星光消失在那濃稠之後,俗話說夜黑風高殺人夜,秦國四王府中,一黑衣人正向寢屋靠近。
這便是四王爺的寢宮了吧,黑衣人拿出早已備好的迷藥,向屋內一吹,頓時,屋內的空氣被迷藥染著,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漫著一股蘭花香。
黑衣人見迷藥已沒入寢屋內,便貓著腰翻身而入,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刀,隱約的有一絲反光,射在大床上。
黑暗中,赫連桀的眼頓時睜開,眼中閃著平時不曾有過的精光,此時的他也少了平日裡的一份迷惘,猶如豹子般,在黑衣人的刀靠向床上之人前掐住了他的頸動脈。
「你果然……」黑衣人頓悟,這四王爺果然在裝傻,他的忍辱負重為的是什麼,大家心知肚明,可是,居然沒人發現。
「裝傻麼?你若早些來便不會知道這件事了,但是,你偏偏挑這個時候,知道真相的人,本王便將你們的命留下了。」說完,只聽「卡嚓」一聲,黑衣人的頭顱便呈現誇張的幅度,往外斜著,在這黑夜裡顯得格外的詭異。
他到死都不知,赫連桀在子時便會恢復正常,擺脫癡傻,而他放迷藥的時刻便是剛過子時。
「又是那邊的人麼?到何時才能休呢?」赫連桀下床,走向密室。
「王爺,據屬下探查,王妃與以前的傳聞大有不同。」暗衛見自家主子來,立刻跪下,稟報自己所查之事。
「哦?有何不同?」赫連桀玩味地把玩著手裡的狼毫。
「據屬下探知,以前的洛家四小姐生性懦弱,不喜言笑,不愛說話,不善與人交談,而且膽小怕事,碰到陌生人便會躲在父母背後。」
「哦?」赫連桀想著自己的媳婦,果然與傳聞很不相同呢。
「但是,兩年前,據說落水後心性大變,不但聰明伶俐,連怕生的毛病都沒了,就像現在王爺所見那般。」暗衛一一稟報。
「一個人真的可以變這麼多嗎?」赫連桀陷入思緒中,他想起了白天,他的王妃勇鬥皇子的情景。
「或許她不再是她了呢?」密室的門開了,一白衣男子出現在赫連桀眼線中。
「轍,你怎麼有空來了。」赫連桀意外的看著他,他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,也是他重要的盟友,亦是知道他秘密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。
「我來看看傳說中的四王妃,」轍笑了笑,「我可是聽說你家王妃的光榮事跡,慕名前來的。」
「少廢話,你知道我時間不多,快說你剛才說的『她不再是她』是何意思?」不知為何,赫連桀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王妃。
「爺,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夜觀星象,發現一顆藍星正往紅星處靠,而這顆藍星突然間改變了它的運動軌跡,朝著紅星旁一顆漸亮的黃星出靠,依據這軌跡改變的時間,正好已有兩年。」一番話看似不著調,確隱約透露著什麼。
「你是說這個王妃是有人冒充的?」赫連桀不解地問。
「這在下就不知了,王爺可去調查她的身世。」轍看著好友的迷惑,心中也是詫異,她是那顆藍星麼?如果是,那麼便可助爺早日登上大典,若不是,那爺或許就危險了。
「王爺,王妃會不會是皇后那邊的人?」暗衛鼓起勇氣,提出自己的猜測。
「那邊的人?」轍思索片刻,「爺,你的暗衛說得不無道理,我們要防著,但是也不好說,你切忌,若她不可為你用,趁早殺之。」
「最好是友,如若真得是那邊的人,我不會手軟。」真得下得去手嗎?赫連桀疑惑得自問。
「若是如此,便好。」轍看著這個好友,希望到時出現這種狀況,你真得能下得去手,希望不要陷入太深。
「沒事就退下吧,我想靜靜。」揮退了所有人,赫連桀靠著椅子,陷入了沉思。
忽然,他想起了什麼,飛身而出。
「爺的武功又精進了。」轍看向飛身而出的赫連桀,向旁邊的人說道。
「爺一直沒有荒廢武功,哪怕只有一個時辰的清醒時間。」旁邊的麒說道。
「有沒有公子商的下落。」這些年,他們一直在尋找天下第一神醫公子商,只有他才有辦法救治赫連桀的病。
「我一直遣人在找,可是,彷彿想蒸發了般,一直沒有他的下落。」麒黯然說道,是自己沒用,一日找不到公子商,爺就一日受這毒侵之苦,終日的癡傻。
「慢慢來,總會有線索的,我能算出,爺命中會遇貴人,這病一定能治好。」轍看著早已消失的赫連桀的背影,心中頓時坦然。
「混蛋,把蛋撻還給我。」夢裡,洛靈正大快朵頤的吃著肯德基,她正叫了一盒葡式蛋撻,剛想放入嘴邊,卻被一個人影奪了去,一看原是赫連桀。
「做夢還想著吃。」看著正流口水的洛靈,赫連桀失笑。
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好好地看看你,雖然赫連桀白天癡傻,可是晚上一旦恢復,仍留著白天的記憶,而白天也會保存著晚上的記憶,只是,白天,他只能以癡傻狀出現在人前,看了無數的大夫都無法醫治,現在的希望便是天下第一神醫公子商了。
「混蛋赫連皓,居然欺負我家桀兒,看我不把你打趴下。」夢裡,洛靈看到赫連桀剛要吃蛋撻,卻被突如其來的赫連皓搶了去,赫連桀一副委屈樣地看著洛靈。
赫連桀失笑,做夢還惦記著我,我倒開始相信你不是他們派來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