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裁耍無賴  第7卷 V大結局(下)
    “夏川 我沒你想得那麼多 我說了這事原因在我 我找律師來是因為不能和你正常溝通 我要是分居會等到今天嗎 我說過 欠你的會還 但不是給你生孩子 你覺得生完孩子再離婚 對孩子負責嗎 你成熟一些 我出去工作了 好好想想 回來給我答復”

    “還有,小川,我告訴你。我要是想用點兒什麼手段是輕而易舉的。但是我不想,因為現階段你在法律上還是承認的我丈夫。所有,請你好自為之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想出去拍戲可以,先把我孩子這事兒說清楚,要麼這戲你甭拍!”

    “我不和你談,明天我的律師會來找你,請你拿出點兒紳士該有的樣子,好好接待!”

    張哲騰按響門鈴,把凝宣接了出來。

    凝宣投入在自己扮演的一個台灣歌女的角色中,漸漸從陰影中脫離出來。面色恢復了紅潤,大眼睛亮晶晶的顧盼生輝。穿上粉色旗袍,梳著中國娃娃一樣的頭上帶兩個發髻的造型,發髻一邊斜插一只紫色的玉蘭花,她真像個粉嫩的大娃娃。

    “凝宣,你真神了,十年前我見你什麼樣兒,現在一點兒沒變。怎麼到現在也沒學會婀娜多姿呢!”張導看她那扮相,驚為天人,擰出個S身形向她示意。

    “張哥,哦不是!”她叫習慣了張哥,知道工作有工作的規矩,不好意思的搖搖頭,改口到,“張導,您這是誇我呢嗎?我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。我覺得這身衣服顯得我小了一些,好像與角色不符,我能不能換個發型?”凝宣別扭的摸著頭上的蘭花,畢竟三十多歲的人了,笑起來眼角也會出現細紋,這麼明目張膽的裝嫩,自己都別扭。

    “今天鏡頭不多,還是你剛出道的戲,我特意讓化妝給弄得小點兒。主要是你太出效果了,這裝扮一到你身上吧,就事半功倍!這多好,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驚為天人,調調他們胃口!”他左右打量凝宣的臉,“化妝,給她上點兒腮紅,臉太白了。”

    凝宣皺著眉頭笑,“完了,這回成水蜜桃兒了。”

    中途休息時,凝宣看見包和東西都那麼眼熟。眨著眼睛看助理。助理告訴她,夏川來了,給她送的衣服和雞湯,不過人已經走了。

    最近天氣突變,又刮風又下雨的,氣溫驟降。夏川特別來片場來給她送衣物。漫天風沙裡,遠遠的看著凝宣這身粉娃娃的裝扮,癡癡的笑。

    凝宣問都不問他是什麼時候來的,不假思索飛奔出去。氣喘吁吁的駐足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車前,看著車裡熟睡的夏川。呼嘯而過的風,把她發絲拂得凌亂,發髻上的蘭花低垂,像個小燈籠似的一晃一晃,

    “凝宣?你怎麼出來了?”他感覺異物遮住了眼前的那片光亮,睜開了眼,發現是凝宣時,不禁有一些吃驚的從車裡走出來。

    她氣喘吁吁的,睜大了眼睛惶惑的問:“小川,你不是在工作室准備自己SHOW嗎,怎麼上這兒來了?”

    “那邊差不多了,有人盯著,沒事兒。我就是,我看變天了,發現家裡的厚衣服你一件也沒帶出來,怕你再病了。”他突然覺得有些尷尬,往日夾縫中求生存的二人,在寒風瑟瑟的異地,突然心頭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溫存。

    “你開車過來的?多偏啊,你怎麼找到的?”凝宣粗略算了算,連夜趕路也至少需要兩天半,更何況這邊是郊區,道路崎嶇不平風沙也大。

    “有你的劇組還不好打聽啊,那麼多記者跟著呢。可是你們不是偶像劇嗎,怎麼條件那麼差?這地兒,怎麼挑的,你要不拍戲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有這麼個地方!”

    正說話時,狂風四起,吹得滿嘴都是沙子,凝宣卻沒有想回去的意思。好像幾個月前,沒完沒了喪心病狂的吵鬧才是在演戲,而這茫茫黃土地,沙塵纏繞的靜謐之處是他們的生活。凝宣望著夏川,眼角帶著笑意。

    “快進來,進車裡!”夏川用手擋住凝宣的臉,把她扶進車裡。

    車裡稍顯安靜,可是密閉的空間把二人的氣息又糅雜在了一起,有點兒隔閡,有點兒排斥。她打破沉默,生疏的問:“你的秀……怎麼樣了?”話說到一半就想起,自己剛剛問過。

    “還,還好。一年一次,差不多成年會了,習慣了就那幾個程序,安排好沒什麼問題。”

    凝宣想起剛和他結識時,正是他准備第一場秀的時候。那時他忙得四腳朝天,還總是擠出點兒時間陪凝宣,公司在樓後的小花園曬曬太陽,排解她在騰飛的苦悶。

    甚至在自己的“秀”准備到最關鍵的時刻,得知“騰飛”的化妝師撂挑子,故意給凝宣制造新聞。

    二話不說,連夜飛到凝宣走紅地毯的城市幫她化妝。還不忘給她帶幾件更加附和她氣質的禮服。

    那時,紅地毯的車都已經在外面等,凝宣急得不行,坐都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夏川一個勁兒的安慰著,“沒事兒,沒事兒,來得急。有我在,你放心!”其實他自己比誰都緊張,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,幫她整理裙子的時候手都是抖的。

    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,恍如隔世!他看著漸漸恢復常態的凝宣,想起她大腿內側的一道道刀疤,眼角滾下一滴熱淚。

    凝宣抬起的手微微怔了怔,遲疑了一下歸於原位,目光也隨即黯淡下去。

    夏川輕微的歎了口氣,還是拉起了凝宣的手,低落卻認真的說:“凝宣,好好拍戲。拍完就回家。”他感覺到凝宣的手很明顯的顫了一下,他沒有理會,接著說:“回家,我們就離婚。”

    凝宣的手徹底從他掌心裡抽離出來。呆滯的看著他,她看得出,夏川眼神中沒有不捨和傷痛,反而充滿關切和心痛,像最初的時候,他微皺著眉頭和她告白時一模一樣。已經歸於原點,變成最初的那個他。

    凝宣低下頭,拂走凌亂散落的發絲,心髒一陣強過一陣的抽疼。她皺著眉頭,緊緊咬住嘴唇,努力抑制流出來的連串的眼淚,肩膀因為努力的控制開始微微顫抖,直到最終整個身體都失去控制,淚像冒風雨一樣的襲來。

    夏川什麼也沒說,默默把她摟進懷裡,拍著她的肩。

    “小川,對不起!是我對不起你!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凝宣抽泣著說對不起,一直說對不起,只會說對不起。她雖犯錯,但知錯能改,況且都能挽回。而這一次自己對夏川的傷害是無法修復的,這個過錯會傷害他一生,也就會伴隨自己一生,這個錯只能得到原諒,卻永遠也不能還原。

    “噓……別說了……”他在她耳邊輕聲說。

    凝宣搖著頭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們誰都沒有時光機器,誰都再也回不去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理智的結束這一切。凝宣,祝你幸福!愛過你,是我今生榮幸!” 夏川送給她一個笑容,和最初認識凝宣的那段日子的笑容很相似。

    “小川,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凝宣,求你了,換句話行嗎?”

    凝宣看得出,雖然不易但他放下了一切。獨自從寒風瑟瑟走回原點。他的如今的樣子,笑容依舊,容顏未變,眼角眉梢卻多了幾分滄桑。她輕聲對他說:“謝謝你!”

    “凝宣,無論你做了多少讓我恨你的事,我心底還是愛你的,你知道嗎?”

    凝宣臉上沾滿淚水,對他點點頭。

    他拍著她的肩頭歎息的說:“凝宣,別難過了,我們……緣分未到……做不成夫妻……”

    張導看見凝宣獨自一人頂著風雨走回來,紅著眼睛,臉色蒼白,神情蕭索落寞,像受了什麼驚嚇。他焦急的把凝宣拽到一邊問她,“凝宣,怎麼了?是不是有什麼麻煩?”

    凝宣搖搖頭,抽了下低聲說:“哥,我和夏川,離婚了!”

    “和平解決?”導演尋覓著她的目光,關切的問。

    凝宣點點頭。

    張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“今天你休息吧,不拍了。緩解緩解情緒。”

    凝宣突然抬起頭看著他,大聲的說:“那怎麼行,我這也算私事,不能影響工作!”

    “你跟我搞得那麼公私分明的?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隨即又暗淡先去,自言自語的說:“拍吧,拍起戲就不是我了,就什麼都忘了!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沒事?要不就休息一會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看片場的所有人都在忙碌,認真的說:“我耽誤的夠多了,不了!”

    氤氳三月,煙雨長廊。木質的廊庭上掛著一串串火紅的燈籠。風吹過,燈光微閃,倒影在湖中。濕滑潤澤的石板路,一路蜿蜒前行。朦朧月色下,清清湖水的氣息撲面而來。隨處都透著幾分情致,幾分心緒。

    凝宣耳旁的發髻上擦著一串,粉嫩的響鈴花。走起路來,長裙席地,身體輕擺,環佩叮當,好似那花兒也活了發出清脆玲響。

    凝宣在鏡頭裡,淺笑凝眸,嬌嗔癡愁,惹得夜落繁花無數。

    “導演怎麼樣?”

    “這是天上還是人間?”導演暗自驚歎。“好!可以實拍!”

    凝宣原地未動等著助理補妝,准備實拍。

    導演不斷的調動她的情緒:“姑娘笑一笑,迷死人了,對,好,就這感覺,迷死他們!漂亮死了!”

    “OK!過!”

    神經渙散的凝宣,摔了一跤,“哎呦”一聲,應聲倒下。

    “凝宣?怎麼了?”張導在監視器中看見她摔倒,“騰”的一下站起身,大聲喊。

    大家馬上圍了上來,看她傷到哪裡。

    拍戲哪有不受傷的,凝宣也沒太在意,還笑著仰著頭跟他們說:“我好像扭了腰了。”

    “能動嗎?”導演和助理合力扶起她。

    “我歇一下,導演,是不是還有一個鏡頭?”

    “剛才那個可以用,不用拍了。回去我剪完了不行再補拍。送你去醫院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哪有那麼嚴重。”她邊說邊地頭看看到底傷成什麼樣,頭低下去卻再也沒有抬起來,身子也失去平衡一般向下墜。眼淚一個勁兒的往外淌,大家以為她傷到了骨頭,趕緊合力把她扶到椅子上。她只是膝蓋磕破了,只是血流如注的傷口不偏不倚的,把梁語天給她留下的那道疤生生抹去。

    凝宣眼睜睜看著汩汩流出的鮮血,好像清潔劑一樣,洗刷掉她心裡關於他的最後一條印記。最後一條,她可以,她敢,理直氣壯的去承,認這是他留下的東西。

    凝宣一路哭回賓館,哭得大家手足無措的無望的看著導演。

    “你們都出去吧。”導演對大家說。

    人群散去,張導輕聲問:“很疼嗎?”

    凝宣說不出話,只是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你先別哭,告訴我出來磕到膝蓋,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?”

    凝宣怕他擔心,肯定的說:“沒有!”

    “沒有就好,凝宣,我一直忙著拍戲也沒有時間和你細聊。今兒這沒人,你給我交個底,和他離婚是不是因為梁語天?”

    凝宣吃驚的看著他,說不出是點頭還是搖頭。

    張導歎口氣,問她,“你腿上的疤,是不是有什麼意義?”

    凝宣點點頭,淚水又重新浸滿眼眶,她聲音沙啞的說:“我真想不明白,怎麼就那麼狠,一點點都不肯給我留下,就算已經長在我身體裡,還要生生挖去。”

    “就因為是他,他,他留下的,你就哭成這樣?”他眉頭緊鎖,好像凝宣是個怪物。

    凝宣注視著他,抿嘴咽了口淚水。不用回答,眼裡也已經透露出答案。

    “凝宣啊,這麼折磨自己何必呢?你現在是拿一把雙刃劍,傷人也自傷。你這麼折磨自己沒用的,姑娘!”

    凝宣低頭不語。

    張導拉開冰箱找水,擰開一瓶給她:“你倆還真是一對兒,夠深情的。我們都看不懂梁語天,現在看你這樣兒,有點懂了。”他喝了一口說:“去找他吧。我知道他在哪兒。”

    凝宣搖搖頭,“他在哪兒與我無關……”

    張導口中含著水,對她瞪了下眼睛。

    “張哥,你幸福嗎?”凝宣沒頭沒腦的問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點點頭,“還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什麼都不缺,卻沒有愛的生活,會不會照樣幸福?”

    “凝宣,這人跟人不一樣。我不能說,我看著是幸福的東西,你就同意。幸福這東西說不清,幸福吧,是感覺……”他意味深長的點了下頭。

    凝宣笑了一下,自言自語的說:“我不幸福!你不尊重愛情,愛情就會讓你受傷。我最後悔的是和小川結了婚,小川沒有錯,是我對不起他。這輩子我都欠他的!可我還不了,因為我不愛他!我心都不在自己身上,我誰都愛不了,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。”

    張導抬起眼,看她:“你就是胡思亂想,想太多!”他肯定的說:“我知道該怎麼辦!”

    凝宣知道他沒在開玩笑,卻已經身心疲憊到想都不願想。一切都隨風而逝,時間是最好的解藥,她願意把自己交給沉默無情的時間。也許上帝會動容。也許,就這樣。

    “你休息吧,明天不拍,後天拍你最後一場戲。”張導起身欲要離開。

    後天,是她的最後一場戲,她要站在台上唱歌。凝宣畫完妝換好衣服,去找導演討論劇本。

    “張導,我覺得……”凝宣專注的翻著劇本,很看重這最後幾個鏡頭。

    張導拍拍她的肩,打斷說:“凝宣,等等。還有人沒到呢!”

    凝宣嚇了一跳,還以為自己記錯了,再次回頭看劇本,“劇本裡沒有啊,不是我在台上唱歌嗎?”

    張導詭異的一笑:“那好,你先上去准備,走走位置!”

    凝宣拍戲出來名的認真,乖乖上台去調整狀態,走位置。

    過了一會兒,張導大聲喊她:“Amy,跟音樂來一遍!”

    凝宣清了清嗓子,投入的跟著伴奏唱起那首在心中唱過千百次的詞……

    她唱到動情處,把目光轉向遠方,突然瞥見人群中有一個熟悉到心疼的身影。

    梁語天看見她發現自己之後,摘掉了戴著的墨鏡,對著她微微淺笑。

    凝宣頓時石化,傻了似的站著,轉瞬淚流滿面。

    梁語天慢慢走近她,走上台,走到她身旁,眼神一路盯著她,從未轉移。

    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,十年前她的辭職信,上面因為打錯了字而寫著,離開“天哥”。他把它塞進凝宣手中,說:“凝宣你的辭職無效,無論離多遠你都沒有離開過,我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握住她的手,唱著……

    “凝宣,我從沒忘記過你!你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全文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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