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裁耍無賴  第6卷 V299
    他左手扶方向盤,右手一路緊緊握著美景的手。她說:「我見了凝宣媽媽,都有點同情我爸了,她媽長得太好看了,凝宣都沒長過她。不過她們母女倆真挺像的。」

    「嗨,那些事,哪說理去。咱們管不著。告訴我,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?」他伸出一隻手指,輕輕戳戳她的肚子。

    美景嬌羞的低下頭,「想什麼呢你,才多大啊,不知道呢!」

    遊說成功後的第二天凝宣再次出現在「凡微」,梁語天死盯著她說:「凝宣你真是個事兒精!」沒見著她的這些天梁語天的心裡一直空空蕩蕩的,幹什麼事都不知道為什麼。

    凝宣從他的眼中讀出了暖意,笑著問:「你昨天在我家時,怎麼不說?」

    「死丫頭!」梁語天拍她後腦勺。

    「嘿嘿,姐夫!」凝宣叫得挺順。

    「什麼?」梁語天彆扭的看著她。

    「以後多多請關照,不許再欺負我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?」

    「哎呦……」她坐在桌子上,像個老太婆似的拍拍他的肩,「老人家的恩恩怨怨,至於我還要跟著顧忌嗎?關我什麼事啊?既然我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,我就應該努力地過我想要的生活,我只是他們的配角。我要去綵排了,走嗎?姐夫!」凝宣看著被自己叫的一愣又一愣的梁語天,歪著頭得意的笑。

    「叫天哥!」他皺著眉拍她的頭,把她從桌子上扶下來。

    大年初三「凡微」恢復了正常工作。凝宣發單曲頻頻獲獎,頗受好評,算是小有名氣。

    可是無論如何,她心裡還是喜歡做梁語天身邊那個跑腿賣命的小丫頭。從沒想過,理論上梁語天應該算她的姐夫,也許能走點兒捷徑。自幼成長在這樣高貴富足的環境裡,她比普通人慾念更少。

    看樣子,梁語天也沒想過。知道老婆懷孕後,他只是把更多的工作都推給她,自己天天念叨著,老天保佑一定要給他生個小公主。別說美景天天聽得受不了,答應他這個要不是姑娘就認了,砸鍋賣鐵也一直生到是為止。全公司都被他念得,天旋地轉,耳朵生繭。

    凝宣和梁語天窩在暖洋洋的小工作間聊天,行澈推門走了進來,「小天,凝宣。找了你們半天,一猜就在這兒呢……」

    「澈姐!」凝宣起身給行澈讓座,順勢坐到桌子上。

    「嘛事?」梁語天臉上的笑意還沒收盡,仰頭看著行澈。

    「這個原來的小倉庫弄弄還挺溫馨的……」 行澈坐下來四處望望,「那個,友台節後準備開一檔新節目,選秀類型的。現在開始籌備了,打來電話問我們公司有沒有藝人參加。」

    「他們什麼要求?」

    行澈看一眼凝宣,「也沒什麼要求,還不就是賺人氣,為了收視嘛。出點兒名的就行。」

    「出名的……天哥去……」凝宣搶話說。怕被打身子向後稍著,伸出手指,指了指他。

    梁語天伸手拍了她腦袋一下,又對行澈說:「你看著選吧。」

    行澈看著凝宣,猶猶豫豫的說:「要不……讓凝宣去?」

    梁語天看著她問:「你想去嗎?」

    凝宣晃蕩的腿停住了,眨眨眼說,「我聽你的。」

    「算了,找別人吧。我答應她媽媽看好她。選秀節目……我怕風言風語的太多。哪年那幾個台不折騰得烏煙瘴氣的。」

    「ZMTV!老關係了,你記得嗎?你第一次參加電視台演出就是ZM!也不是真比賽,你知道的,簽約關係,像我們這樣送去的,比不了幾場的。就是海選時為了宣傳。我跟他們企宣都熟,打好招呼不會有什麼問題。互相幫忙嘛。凝宣,你考慮考慮,去唱唱你自己創作的歌,多好。這可是個好機會啊,免費宣傳了等於,還多個學習的機會。」

    凝宣一聽唱歌心也動了:「天哥……我想去……」

    梁語天笑著說行澈:「你就是這麼騙來那些小孩子的嗎?早就想好了,還找我開會。」

    「其實,他們還想請你去當評委,您去嗎?」

    梁語天不屑的笑了,「我去點評凝宣啊……這不是太搞笑了!評委和選手是一家,哪個製作人這麼有思想!」

    行澈嗔怪的拿眼睛看梁語天。

    「凝宣,既然想去,就要用心唱。不管是什麼舞台,記住我對你說的話!」

    「嗯!謝謝天哥!」

    凝宣開始去電視台排練,梁語天送她,一週三次。時間過得真快,一轉眼春天輕盈又溫柔的來了。回來的路上,凝宣抹去排舞流的汗水。望著車窗外的柳樹說:「柳樹抽芽了,嫩黃黃的,真好看。」她把車窗放下了,趴在窗口深吸一口氣說:「嗯……春天的味道真好聞……泥土香!」

    「凝宣,你一頭汗,吹感冒了。那麼坐著危險,把頭伸回來。」

    「天哥你聞聞,好不好聞?」她抓了把空氣給他聞。

    梁語天突然有些羞澀的一笑,眼睛還盯著前面的路。

    「凝宣你今天排練什麼了?」

    「跳舞……」她歎了口氣,「唱歌不怕,這跳舞,我是真沒什麼感覺……老師教我探戈,我問他可不可以換華爾茲……老師臉都綠了!」

    「為什麼?」梁語天不解的問。

    「慢啊……」凝宣用力的拖長聲音回答。

    梁語天哈哈笑著說,「這老師終於碰到對手了!知道你平時怎麼迫害我們了吧!」

    凝宣瞪他一眼,「誰害誰!」

    「我就知道你不會跳舞,路都走不穩呢。那你上台要怎麼辦?」他突然擔心起來。

    凝宣歎了口氣,無奈吐出兩個字:「練唄……」

    老婆懷孕以後,梁語天常常公司家裡兩邊跑,休息不好時常走神。上午和劇組開會,會一開就是大半天,和導演討論劇本永遠是路漫漫其修遠兮。結束回憶開車回家的路上助理打來電話,說約定的那位音樂製作人提前一天到了。要梁語天現在回去準備一些凝宣的資料。好商量凝宣新專輯的事情。

    梁語天中途折回公司,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凝宣專輯的事。走神的功夫,一輛尼桑迎面開過來,還好反應快,車子只是刮蹭到電線槓,逃過一劫。他雙手扶著方向盤,驚魂未定。晃動一下肩膀自己沒有什麼事,仰天長嘯:「我的新車!」

    他想下車檢查一下車的情況,才發覺腿已經不會動了。他雙手扶住大腿,接住胳膊的力量咬緊牙關試著再抬一下,渾身像被撕裂般的疼,後背瞬間冒出一層汗。他努力用顫抖的胳膊翻出手機,給行澈打電話,「喂……小澈,我在路上,我出車禍了,我沒事就是腿動不了。我的具體位置……這兒離公司不算遠,就是北三環中路後面的那條我們經常走的小路,知道吧,我們經常吃飯的那家『搖啊搖』飯店的那條路。」他一口氣說完所有話,不允許行澈提問來延遲他的時間,神經平復之後,痛感越發強烈的從腳底向全身襲來。他沒有力氣說更多的話。

    「天哥……天哥……」

    梁語天正無所事事的瞪著眼睛往床上方的那塊鴨蛋青色的天花板。聽見那個變得焦急萬分的熟悉聲音。

    「今天不是直播嗎,你怎麼上這兒來了?」凝宣背著一個雙肩包,紅艷艷的小風衣扣子一個未扣,頭髮凌亂一兩根還豎著,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他面前。像個火紅的小炮竹,「彭」的一下在自己眼前砸開了。

    「我不比了,我要回來看你!」

    梁語天把頭轉了過去。僅剩一點兒自然光的病房,昏沉沉的黯然。

    「天哥你別罵我……」凝宣帶著哭腔,呢喃的央求。

    梁語天平靜的保持僵硬的身體,一動不動。

    凝宣流著眼淚,「天哥……對不起……我知道我擅自退賽你會生氣。你說過,上台了就是上台了,什麼都不能影響自己。可我知道了心裡著急,我忍不住了必須過來看見你。等你好了你再罵我,你現在別生氣了。」她頓了頓,補充說,「對身體不好……」

    梁語天重重呼出一口氣,低沉的說:「凝宣我不想看見你……」梁語天心中酸楚又失敗,上台表演的,怎麼能連這點兒控制力都沒有。

    凝宣聽見「哇」的一聲哭了出來,站在那兒捂著臉越哭越凶。「嗚嗚」的哭聲塞滿整間屋子,到最後像水龍頭一樣只是哭,根本停不下來。

    梁語天轉過頭,往上抬了抬自己的上身,伸出胳膊用力拉開她捂著臉的手,「凝宣……」

    手被挪開,凝宣感覺出一點光亮。想哭,又感覺自己哭花的妝一定很難看。把頭深深低下去。

    他盡力夠不著她的頭,只好拽著她衣服的一角,把她牽過來給她擦臉,邊在她臉上囫圇著抹掉眼淚,邊歎著氣說:「唉……傻丫頭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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