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裁耍無賴  第6卷 V288
    梁語天對著他又親又掐,邊捏臉蛋兒邊罵:「小傢伙兒,男人都狼心狗肺的,你長大了要不要疼你老婆?」

    「你看看你教得都是什麼呀?我才教三字經,你就叫這個。」美景驚叫著過去攔他,溫婉女子的氣息絲毫不剩,面對孩子,自己瞬間就能變成母老虎。

    「三字經?」梁語天一愣,真沒想到國際教育,特長培養的大趨勢下,美景會這麼重視國學。得意洋洋的暗暗佩服自己眼光獨到,這才叫賢妻良母!

    「《三字經,百家姓,千字文》你沒學過呀?長大了很受益的!」

    梁語天一樂,對她說:「學過,學過!我學過,《三十六孝》!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了吧!」

    「我不會像Daddy一樣!怕老婆!」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掐著腰看梁語天,眼裡還充滿霧氣,撅著乾裂小嘴沖爸爸大聲說。

    「就你知道的多!」他拍一下兒子的小腦袋,「Daddy那不叫怕,Daddy那是孝順,明兒你長大了也得孝順媽媽,懂不懂?」

    美景朝他後背拍了一下,紅著臉嬌嗔的說:「瞎胡鬧!」

    梁語天樂的對兒子擠眉弄眼,大孩子小孩子在床上擰在一起。

    「Daddy給我講海狗的故事!」

    「我給你唱『大象大象』好不好?」梁語天坐正身體,握起兒子的一隻腳丫當話筒,投入的唱起來。

    兒子被逗得,「咯咯」直笑,漲紅著小臉兒,不是發出幾聲稚嫩的咳嗽。

    「兒子發燒,你不要逗他再著涼。」美景擔心得,大驚小跳的上去拉開他。

    「兒子,不鬧了,來躺好。Daddy累了,咱們明天再玩好不好。你好好睡,睡好覺明天才有力氣和Daddy玩啊,是不是,乖!」順勢進來他的小臉兒一下。

    兒子捨不得,撅起小嘴看著他。梁語天心軟了,不忍心的摟著兒子,看著美景說,「那就再玩一會兒。」

    「你們看看都幾點了,後半夜了都,他生著病呢。辰辰躺下睡覺,梁語天你給我出來!看看你身上多髒,外面回來衣服不換就上兒子床,交叉感染,你怎麼那麼不講衛生啊!」妻子使殺手鑭,擰著梁語天的耳朵,給揪了出來。

    臥房,梁語天洗漱沐浴完畢,輕手輕腳的躺在床邊。

    閉著眼睛的老婆還是醒了。其實她本就毫無睡意,丈夫以前一年回來一兩次,本以為自己開了公司可以經常回來,誰知還是如此。

    「你還回去嗎?身上都是濕的,外面多冷,我去給你找件厚外套。看看你,頭髮也不擦乾,會生病的呀!」

    「這兒就是我的家,你不要我了?」他一把拽住起身下地的美景。

    「不是啊。」她停住,回頭看他,溫柔的說:「你不是說公司同事病了嗎,你不是回來拿東西嗎?」

    梁語天看著老婆殷殷的目光,溫柔的話語,把頭塞進了她的臂彎了,溫暖而熟悉的香氣瞬間襲來,自己好像掉進了溫柔鄉。 「不回公司了,我一會兒打個電話。」他閉著眼睛喃喃的說,貪婪的享受這難得的片刻的溫存。大事當前的時候,這就是梁語天不敢回家的原因,見到她什麼都招架不住了,真想什麼都不管了,就這麼埋頭躺在她溫暖的臂彎裡。

    「你累不累?我給你揉揉?」老婆拿起浴巾輕輕的揉搓著他的頭髮說。

    「不累,有你和兒子,我什麼都不知疲倦!」他埋著頭,歎了口氣,從而又堅定的說。

    「不要那麼拚命,你看你瘦的。我給你燉個燙吧。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。」她把手伸到他的脖頸下,一截截突兀的骨頭硌著了她的心,她的心一下下的疼。

    「老婆,我多久沒聽見你彈琴了?」梁語天抬起頭,溫柔的捋順美景前額散落的頭髮。

    「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,有時想想,那時如果我們留在英國,天天坐在鋼琴旁,四手聯彈,多美。」美景閉上眼,唏噓於那段青澀又美好的回憶。

    「我碰見個丫頭,琴彈得不錯,我簽到公司了。」他亮起眼睛,看著她說。

    「嗯,彈的什麼?」

    「你猜!」他篤定她知道答案。

    「李斯特的《愛之夢》!」

    二人默契的笑,梁語天俯身吻她,相擁而眠。

    凝宣半夜燒醒了,嗓子干疼得像被撕裂了一樣。她抱著兔子迷迷糊糊的下地找水喝,發現手機被若干個未接電話震動掉了桌子下面。凝宣抬起頭,想要看看時間好決定回不回這些電話,卻「噹」的一聲頭磕在桌角上,撞暈了過去,躺在地上睡了一夜。

    清晨,梁語天疲憊的努力從床上爬起來,藉著晨曦的微微天光,去廚房做紅糖煮姜,美景睡得很安靜,冬日的這段冰冷清晨是大多數人睡得最香最沉的時候。熱氣騰騰的薑湯,辛辣氣息直衝鼻腔。像看著窗外飄雪時,手中捂著的一杯熱酒,引誘人想一口喝下去讓週身燃燒起來。

    他給兒子盛出一碗,壓上字條。拎著保溫瓶來到公司,才早上4點多,公司的走廊寂靜到能敏感得聞到冬天暖氣給空氣加溫後的特有味道。長長通道的盡頭,零星的幾個房間亮著白花花的日光燈,每天都會有幾個人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事熬通宵的,誰都見怪不怪。梁語天沒有進去打擾專注的他們,逕直去看凝宣。

    凝宣的房門沒有鎖,嵌著一條縫。梁語天想,這樣睡覺不得吹出病?本來就發燒,小孩永遠都拿自己的事開玩笑。他推開門,踏進房裡的那千鈞一髮,腳差點兒就踩在她頭上。

    「啊!」他失聲尖叫,「凝宣!凝宣!」,驚醒了一層人。

    「凝宣?醒醒,凝宣!」梁語天看見她額頭右面一角有一片觸目的紫黑色淤血,嘴唇像死人似的沒有血色,臉上的表情緊繃著的。她懷裡那只睜著眼的兔子,無辜的看著梁語天。

    「凝宣?凝宣?」大家圍過來叫她,誰也不敢使勁挪動她。

    梁語天蹲在地上,只顧急切的查看她的傷勢,根本沒注意身旁的毛絨娃娃,ipod,水杯之類的一地零碎,暖壺被刮倒開水灑了梁語天一身,濺了凝宣一臉,咕嘟咕嘟的熱水流出來,冒著裊裊熱氣。凝宣皺皺眉,振翅蝴蝶般的睫毛顫動幾下,睜開了眼。看見一群人表情嚴峻,目光緊張的圍著她。

    「我睡著了?」她看見這麼齊刷刷的一列人,第一反應是自己在開會時睡著了。嚇得她「騰」的一下扒拉開梁語天站起來,問他:「開會?」

    還沒等他說什麼,她急切的道起歉來:「對不起,對不起!我有點兒難受,所以睡著了!對不起!」

    「凝宣你這開眼仔細看看這是哪兒?」梁語天扶著她的肩問。

    「哪兒?」她看著他,遲鈍的反問,眼睛又四處看了看,癡癡的說:「家啊??不對啊,我怎麼在這兒啊??不開會啊???」

    「凝宣,你亂七八糟說什麼呢?」林翰萬般惆悵的看著這個倒霉孩子。

    「這丫頭是不是真磕出腦震盪了?凝宣,你記不記得怎麼到地下來的?」梁語天問。

    凝宣恍惚的想了想,回頭去看那張辦公室挪來的寫字檯,一陣噁心直逼胸口,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梁語天蹲下去扶她起來。

    凝宣頭一跳一跳的疼,急忙伸出手攔住他說:「別碰我!」

    梁語天回頭叫小助理,「把她抱床上去!」

    「凝宣姐,你抬下胳膊。」

    凝宣迷迷糊糊的靠著床,半瞇著眼睛,呼吸急促,頭痛欲裂。

    「送醫院吧!」林翰可憐巴巴的眼神打量她。

    「你們先回去睡吧,一會兒我送她去,我有點兒事要問她。」梁語天踢了踢碎了的暖瓶,倒了的杯子,四仰八叉的毛絨娃娃,和被水泡了的iPod,把它們歸攏到一堆。

    「不行趕緊送醫院啊??」行澈臨走時不忘低聲囑咐梁語天。

    「我沒事,大家回去休息吧!」凝宣勉強笑著和大家揮揮手。

    大家半夢半醒,夢遊似的散去。

    路上林翰打著哈欠問身旁閉眼走路的行澈:「你說,凝宣那屋是不風水不好?給這孩子折騰完了!」

    小澈剛躺下沒多一會兒就被吵醒,渾身難受,撇撇嘴深表同情的說:「誰跟了梁語天不得脫層皮?晴天遭雷劈,走路花盆砸頭上,被自己仍的香蕉皮滑倒,打哈欠鳥屎掉進嘴裡,啊,放CD伴奏忘詞兒,上台內衣帶繃開,和野男人回家被記者堵門口。加一塊兒,都沒跟他倒霉。」說著又打了幾個哈欠。擺擺手回自己房間了。

    「阿門!凝宣命硬啊!」林翰看著日漸蹉跎的行澈感歎。

    「凝宣你喝不喝點兒水?」

    凝宣搖頭,又一陣頭暈。眉毛微微皺了皺。

    「凝宣對不起,我昨天家裡有點事情。」梁語天坐在床邊,內疚的看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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