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裁耍無賴  第6卷 V285
    「媽,我就開個玩笑,也不能歸咎於我公司啊,都什麼年代了。哪兒那麼多優雅成熟,那都是虛浮!」凝宣害怕她媽真把唸書這事當事給辦了,書倒是可以念,可還有「凡微」呢?

    「媽,我吃完了去上班,你慢慢吃!」凝宣喝了半杯牛奶,抬腿就走。

    「你不說休息幾天嗎?」

    「有急事,忙嘛,我走了啊!哦,對了,上學的事我會考慮的,我準備好了告訴你!」迂迴戰術最適合對付她說一不二的媽,這母女的拉鋸戰就像扯著一根彈簧,凝宣緊一緊,她媽自然就會鬆一鬆。

    「等等!你別穿這件了,我去給你拿一件新買的,前些日子幫你選的!」

    「媽,那些衣服我都沒機會穿,別買了浪費!」

    夏母白了她一眼,逕自去取衣服。

    「吶,去換上我看看!」

    凝宣一看,這不一樣嗎?「媽,我身上穿的是Versace,你給我買的還是Versace,都一樣啊,大牌的衣服一個牌一件還不夠啊?不換了,來不及了。要不我帶走下次回家,穿回來給你看!」

    「我看我是怎麼花心血栽培你,也培養不出來個大家閨秀了!」其實,她媽想說「名媛」可她沒那個身份,身份這東西看似浮雲,可浮雲就能蔽日。凝宣沒有身份就只能隨了母姓,這姓氏就可以把她明晃晃的暴曬在日頭下,誰都能看見,誰都可以非議。「怎麼說不聽啊!一個牌一件的那是穿出去得瑟,他那是衣服穿他。我要你穿好一點兒是因為它做工考究,穿出去得體,舒服!你這件衣服可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!」

    「又是那個什麼Doll-face風的布魯娜.特諾裡奧的?」她媽被布魯娜.特諾裡奧那無懈可擊的,亞洲天使面孔和無辜的小眼神徹底迷住了。凝宣和許多第一次看她的人一樣,深信她是個亞洲或者有亞洲血統的娃娃,可大跌眼鏡的是人家是個純種的巴西土著。

    「你別管誰的,你穿出自己的氣質就對了!」

    「媽,我介紹你去《尼曼》上班吧,我們責編都沒你懂!」

    「你當我閒的啊!快走吧,一會遲到了,你開車去!」

    開著車到公司樓下時,正好趕上吃飯時間。公司的員工和練習生都去培訓基地的食堂吃飯。凝宣那身暴發戶或二奶或被潛規則了的裝扮,實屬扎眼招搖。還有那車,比梁總的還好。

    這一點上膚淺的孩子們就搞不懂了,為什麼被包養的開的車,比包養她的老大的車還好呢?然後孩子們憤憤不平的從凝宣身旁瞪眼跺腳走過,潛台詞是,哼!臭婊子!梁語天靠壓搾我們掙錢,給你買車名牌,一對兒狗男女!此時要是攤上個情感豐富的,義憤填膺的,正義感十足的好青年,手裡有飯就得扣她頭上。范思哲,我讓你「飯思哲」,「飯夭折」,「飯跑跑」!

    凝宣還真不吃這一套,看什麼看?我就是爆發了,怎麼地?我開好車怎麼了,我明兒開一個拖一個,我心情舒暢啊!我不跟你們這幫沒素質的講偉大科學道理,我穿的不是「氣質」,我穿的就是「得瑟」!她一尋思,反正也開飯了,「品位氣質」也捐了,不也就是個吃盒飯的,就別矜持了!直奔食堂!

    直接撞進林翰,行澈,梁語天,三劍客的溫暖大家庭中。

    「初,凝宣!你剛下通告啊?」行澈看她這行頭嚇一跳。

    「嗯,看出點兒意思,有范兒!」林翰上三路下三路打量。「人是鐵,范兒是鋼!這話有理!」

    「簽誰家了?」梁語天緩緩開了尊口,一貫的面無表情。她夏凝宣就是光著站在他面前,那個悶騷的就算內心雲卷雲舒,波濤洶湧,表面上也肯定瞎了似的一臉平淡茫然。

    其他二人的答記者問可以忽略,梁語天的,不敢!「我回家了!」凝宣說,多少帶著怨氣。

    「回!家!」他蹦豆似的重複,低頭看表,「嗯,好啊!現在是十二點零五!小澈給她記著,無故遲到罰五十,會議未到罰一百,有事未請假還罰一百。加一加,是多少?」

    行澈繃著笑,看梁語天使壞,沒說話。

    「二百五啊!」梁語天叫得很大聲,放肆的看著凝宣憋屈的臉笑。「這個不好,多不好聽啊!看看你這樣子也不會缺錢,湊個整這個月暫扣三百吧!這個月剛開頭,您要再無故曠班……自己看著辦啊!」說完順勢用手掌下力按一下她的頭,自己走了。

    遠處的人就這麼看著行澈林翰二人圍觀梁語天教訓凝宣。也看見他用手按凝宣的小腦袋,這動作怎麼看都不像教訓,怎麼看都像曖昧寵愛呢。

    「行了,行了!一會兒食堂沒飯了!凝宣跟不跟來吃?」行澈上來解圍。

    「啊,不了。」說完轉身就走,聽見梁語天在身後遙遙念到:「我有三百塊!我要吃拉麵!……」

    「噎死你!」凝宣再次對遠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梁語天一接近辦公室,往日那尖銳跋扈,大呼小叫的聲音又回來了。只要他不在,凝宣就整個一本色登場,霸道,倔強,瘋癲,不服輸,原形畢露。一點不像和他在一起,小綿羊似的唯唯諾諾,小鹿般的膽小畏縮。

    「夏凝宣!」梁語天突然站在她身後大聲叫她。

    凝宣立馬停住一隻腳踩在椅子上,那大鵬展翅恨天低的架勢。少息立正站好,小聲說:「天哥!」

    「幹什麼呢?」梁語天側過頭看她手中握著的沒出完又捨不得丟下的牌。

    「玩,砸梁八!師哥教我的!」說起玩,又恢復那滿面紅光,喜上眉梢的神情。

    「不『兩隻小蜜蜂』了?你們能不能帶她學學好,我還以為進了土匪窩了!」梁語天數落身邊低著頭,不敢言語的幾個工作人員。說來也怪,凡微美女如雲,可這些「土匪」們就愛帶著凝宣玩兒,把她當妹妹,當哥們兒。

    下午的時候來了許多個練習生,錄音室的隔壁在給一群練習生錄宣傳片,唧唧咋咋的聒噪聲擾得人心煩。凝宣這邊正忙著趕梁語天的歌,好幾個地方梁語天都提出來要改,在隔壁忙完就會過來錄音。耳朵不清淨也就算了,熙熙攘攘的人在兩間屋子來回穿梭,躁動帶來的心煩,要把自己腦中的靈感也晃掉了。

    「那個誰,幾點了?幫我給天哥訂一下餐好嗎?電話在我桌子上,我現在走不開!」凝宣緊盯著歌譜埋頭對梁語天的小助理說。

    「停一下!」梁語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的門口,口氣很不高興。

    凝宣沒搭理他,埋頭哼著譜子,手不時的在曲譜上做著修改記號。

    「凝宣,停下來。」梁語天特別叫住她。

    凝宣歎了口氣,不得不小心翼翼安置好下靈感,看著他。等他又有何吩咐。

    「怎麼了?」她問。

    哪知,什麼都沒說她也會禍從天降。

    「你怎麼可以沒有禮貌,不懂得尊重別人!她沒有名字嗎?她是工作人員,不是你隨便使喚的私人保姆!」梁語天指著外面傻愣著,不知發生何事,剛進公司不就的小助理。她是全公司最小的一個,剛滿十八歲,進城打工的。也不知梁語天跟那個天橋底下發現的,帶進了公司。小丫頭很忠心,幹活也努力,就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平時話不多。處理事情不太成熟。

    「你受的是什麼高等教育?說話的時候知不知道注視對方是表示對別人的尊重,麻煩別人還這麼理當氣壯,『請』字老師沒教過你啊?」為何一件小事惹得他如此不高興,劈頭蓋臉的一通罵。

    「我,我不是有意的,我在改歌。我怕一分神忘掉了!」凝宣有點兒惶恐,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「改還不是因為你曠班!改歌詞是你應該做的,你沒有做好才改,這不是借口。」 驚天動地的聲響把隔壁的人都召喚過來觀摩。

   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,就缺那麼個短短的上午,凝宣回來這些日子哪天不是跟工作室裡泡到天將拂曉,陪著梁語天一群瘋子跟幾個音符死磕。有時凝宣一閃念就覺得自己就是個神經病,音樂有很多需要細節處理的地方,還要真心傾注大量情感,自己必須全身奉獻走進去,才能出打動人的作品。就為了這些,她生生把自己逼得敏感,脆弱,癲狂。她現在看見一張紙上畫一個圈兒也要仔細琢磨一下這個圈兒的大小,周長,是否圓潤甚至推測創作者是男還只女。她現在聽見個旋律,甚至電話號碼都會變成音符唱出來,居然都會激動得熱淚盈眶。她瘋狂的不吃不喝不睡唱一天一夜的歌。晚上很晚睡,早上卻很早醒來,然後心臟抽痛莫名哭泣。就這樣,凝宣覺得還不夠,懊惱自己不夠聰明也不夠努力。她沒有那麼熱愛音樂,只是那是他的摯愛,只是不想讓他失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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