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惜現在已經可以斷定,玄天八卦定然與朝龍嶺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而玉卿衣也是這般想的,所以她不露痕跡彷彿很感興趣的追問了句:「朝龍嶺?那地方能有什麼危險,居然還讓你爹爹選擇了背井離鄉。」
楚明瀾不疑有他,做了個可怕的表情,「不能多說,時間太久了,都是前朝的事情了,當時還是與朝廷有些干係。」
林若惜與玉卿衣二人交換了一個非常興奮的眼神。
這時候,仙府樓已經源源不斷的將各色佳餚送了上來,楚明瀾很不顧形象的開始大快朵頤,而司徒空山只挑些素菜進食。林清苑與秋夜卿自然是因為大家閨秀的緣故,雖是江湖女子,吃起飯來十分斯文。
林清苑果然似乎十分著緊楚明瀾,偶爾見他吃的太急,還會替他夾上幾筷子菜。
後來不僅僅是秋夜卿發現了,連司徒空山都有所察覺,直直的朝著二人看來,直到將林清苑那薄面皮給看的赤紅,在那清冷的外表上增了幾分旖旎。
只有楚明瀾毫無發現,還好奇的停下筷子,問道:「你們怎麼不吃?只有我一個人這麼餓麼?」
司徒空山替他解釋了幾句:「明瀾這些年有些苦,多吃些吧,看你瘦的。」
難得的是林清苑居然問道:「我一直好奇思慕侯這思慕二字由來,不知是哪位姑娘如此有幸,會得到司徒兄的思慕。」
楚明瀾忽然被剛噎進喉中的飯嗆住,很是慘烈的咳了起來。
這次輪到司徒空山十分苦惱,他放下手中茶盞,歎道:「這事也是個烏龍!在下與楚明瀾這混小子分開後,耗幾年尋找都沒有尋到他,還以為他故去了。所以每當別人問到在下婚配時候,在下都認為年齡未到也沒有遇見心儀女子,更覺即便是有了心儀的女子,也需要有楚明瀾在場才可成親。所以始終都說,故人未見,不可為家。」
「難道這句話被十傳百百傳千,最後……變成你思慕某家女子,不肯為家?」林若惜瞠目結舌的問。
「是!」司徒空山無奈以對,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笑了出來,只有楚明瀾嚷嚷著:「當年就是因為這小子的這句話,讓我嚇的有好幾年不敢來見他,一直躲啊!生怕他當真有個什麼斷袖之癖喲!」
司徒空山頓足,「胡鬧,我一生孤高的形象,就被你毀個乾淨!」
一頓飯在極其愉快的氣氛下結束。
之後林若惜很有用心的讓楚明瀾與司徒空山二人送兩位美人回客棧,也算給他們建立下單獨相處的機緣,司徒空山心中明瞭自然欣然答應,他答允後楚明瀾不敢不從,所以六人再敘了會話後,才欣然告別。
玉卿衣這時候才偷空問了,「以你家門主對你著緊的勁,居然會放你一個人出來?就不怕我單獨帶你跑了?」
林若惜無奈攤手,「他還說要我明晚再回去。」
玉卿衣苦笑,「這人還真是有膽氣,一來我今日已經與九天門叫板了,很明白我不可能再肆意帶你離開,同時得罪九天門地獄門的事情,玉卿衣自問還不太辦得到。」
林若惜上前攬住玉卿衣的胳膊,二人親密的在街上行走著。蓬萊的所有主街道均明如白晝,萬頭攢動,顯然此刻還未到休息時候,源自武林大會所惹來的人群都在街上遊玩行走。天際煙花綻放,使得整個城市在月光之下沸騰著熾烈的氣氛。
林若惜張望了片刻問:「往來都是墨師傅與你同進同出的,怎麼今日一天都沒見蹤影。」
玉卿衣皺眉道:「正是因為在來時候覺著此次武林大會頗有些玄機,也感覺到有那麼點不對勁,所以才讓墨昔塵出外打探去了。」
林若惜懊惱的說:「那豈非今夜是瞧不見墨師傅了。」
玉卿衣快意的笑了聲,「他不到探查出結果絕對不會回來,這死脾氣一向如此。」
忽然玉卿衣停住腳步,扭頭看她,「蕭子涼讓你明晚回去?」
「嗯。」林若惜輕點了下頭,也忽然覺著事情有些不對。
玉卿衣抬頭看著朗朗夜空,首次面色凝重了起來,「看來明天一定有事發生。」
林若惜轉頭就要朝著邵府去,被玉卿衣拉了回來,教訓了一頓,「若是蕭子涼想讓你知道此事,不會瞞到明天。尤其是今晚他一定蓄勢待發,不容有誤。」
林若惜心底一顫,「不,今晚他一定會苦修冥心大法。」
「為何?」玉卿衣自是不知這柄滄浪劍中的玄奧,所以才會有此一問。
「我們回長天坊說。」林若惜見這裡畢竟魚龍混雜,保不齊就有別派的人馬窺伺,所以留了個心眼,拽著玉卿衣往回路快速走著。
二人房中坐定後,玉卿衣特意遣走了長天坊蓬萊堂派來此後自己的婢女,這才舒了口氣倒上杯茶,示意林若惜繼續。
林若惜輕聲道:「這滄溟劍裡有冥心大法的下卷。」
「難怪……」玉卿衣呆愣了下,「也便是說若能修成冥心大法的下卷,那蕭子涼不但會突破此刻境界,甚至有可能會把那半張臉治好。」
「這我就不知道了。」林若惜歎了口氣,「門主的確不像以前那般信任我,所以往常的堂主會議我是不能參與的。只知道如今的四堂堂主都已經來到蓬萊。」
「四堂都在,而全部未到蓬萊台上參加。可見對於明天的事情,實際上比今日的賞劍會滄溟劍還要重要。」玉卿衣嘟囔了句,旋即問:「那他們今次都是如何安排你可知曉?」
林若惜苦思冥想,最後才靈光一現,「我記得了,只有洛堂主與我提過,他在連玉山。」
「連玉山?」玉卿衣按桌,「連玉山是九天門這次的大本營啊。」
林若惜面色倏然變得慘白,「難道說這次門主蓄意要把正道盟全部剷除?才會下次血本?」
玉卿衣將茶盞中的水一口飲盡,「若只是如此,便大可不必擔心,你要知道我們不可能出面幫誰。雖說九天門與你有怨,但其餘八大門派中還是大多良家子弟,說到底,這樁事蕭子涼有點過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