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來人!」下一刻,司徒彥轉頭對外面喊道。
「奴才在!」周旺馬上出現了。
「傳朕的旨意,賢妃德行有疵,忤逆朕躬。從即日起降為九嬪之末,收回鳳印,禁足三個月!以後由你替朕管理這後宮。」司徒彥望著周旺道。
聽到這道聖旨,周旺愣了一下。然後趕忙低頭道:「遵旨!」
「哼!」下一刻,司徒彥拂袖而去。
「皇……」望著那道黃色的影子離去,賢妃癱坐在了地上……
這一刻,她才明白:原來皇上什麼都知道,只是他不想點破自己而已。原來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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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皇上,這是小皇子百日的宴會安排,請您過目一下!」周旺把一道奏折雙手奉上道。
司徒彥伸手接了過來,仔細的看了一遍。然後把奏折又遞給周旺道:「就按照這個辦好了!」
「是。」周旺接了奏折就要走。
「這幾日小皇子……怎麼樣?」司徒彥望著周旺的後背突然問道。
聽到皇上的問話,周旺趕緊轉身走過來回答:「回皇上的話,昨個老奴去凝香閣看了看,又胖了,可愛的不得了!」
「那就好,那就好!」司徒彥連連點頭道。
抬頭瞧見主子臉上訕訕的,好像還有什麼話說似的。周旺會意的趕緊道:「這春暖花開了,雲夫人還常常抱著小皇子在凝香閣的院子裡溜躂呢!皇上御賜給夫人的補品啊東西啊老奴都送去了。」
「她怎麼說?」司徒彥沉聲問。
「沒……沒說什麼。只是讓宮女收了!」周旺支吾的回答。
雲夫人每次都是這樣,皇上都御賜好多東西,可是她都是連看都不看一眼。
「知道了,下去吧!」司徒彥沖周旺揮了揮手。
「是。」周旺退了下去。
周旺走後,御書房裡只有司徒彥獨自一人。他站起來,走到窗子邊,負手望著窗子外面發呆……
將近三個月過去了。他讓人記得那日滴血認親的時候給他的震撼。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臆想的,一切都是由於自己那顆極度的心引起的。他應該很瞭解她,她怎麼會是一個對感情和自己都放縱的人呢?
那日,他把她和孩子親自送回了凝香閣。她抱著孩子始終低著頭,一句話也不對自己說,一個眼神都不看他。最後,他陪她坐了將近一個時辰。看她抱著孩子那虛弱的身子都快撐不住了。他才不得不離去了。
此後,他又去過凝香閣幾次,每次的情景都是一樣。她就當做沒有看到自己。所以漸漸的,他便越來越去的少了。不是因為他不耐煩了,也不是因為她的冷淡惹惱了他。而是因為他不想讓她不高興。因為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笑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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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皇子的百日這日,皇宮裡可真是熱鬧極了!
皇親國戚,文武百官,朝廷命婦都進宮來給小皇子過百日。光是宴席就開了幾百桌。青心因為不喜歡這麼熱鬧的場面,所以只是抱著孩子在凝香閣中吃了一桌而已。
這日,青心的娘家人也都來了。兩個月前,司徒彥就安排水夫人等內眷進宮看望青心和小皇子。青心這個時候才知道:原來水家那一百多口人只是被關了些日子而已,父兄和族人們都沒有受什麼為難。這也讓青心心裡的淡漠減輕了一點。
這日傍晚,水夫人等都離去了。凝香閣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。仲春的風兒還是有些清冷,青心坐在床前正抱著孩子餵奶。她低著頭吩咐了身旁的宮女一句。「快去把窗子關上吧?」
「是!」站在一旁的宮女立刻點頭轉身要去關窗子。
這時候,突然有一個穿著明黃色的袍子的身影輕輕的走了進來。那宮女看到他剛要開口,他立刻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噤聲下去。所以,那宮女便默不作聲的低頭退了下去。
那道明黃色的身影走到窗子前,伸手把雕花窗子關緊了!然後又轉過身子來,輕輕的朝坐在床邊的那對母子走來。
坐在床邊的青心低頭望著咕咚咕咚吃奶吃的正歡的兒子,不禁笑道:「我們的小無悔真能吃!呵呵……」
站在青心身邊的司徒彥低頭笑著望著兒子吃的很歡,唇邊早已經泛起了幸福的笑容。
下一刻,青心一瞥眼,忽然看到一個明黃色的影子在自己的跟前。她唇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。不用抬頭看,她也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!
氣氛彷彿就在這這一刻凝固了。隨後,青心趕緊把自己的奶頭從孩子的口中拔了出來。她可不想讓他看到不該看的!
「哇哇……哇哇……」小皇子因為突然吃不到奶了,所以便哇哇大哭起來。
看到這個情形,司徒彥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他皺著眉終於是鼓足了勇氣對青心說了一句話。「青兒,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?」
青心任由懷裡的孩子哭泣著,她卻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!
「青兒,難道我們一家三口就要這樣過下去嗎?」司徒彥緊緊皺著眉頭問。
司徒彥的話字字打在青心的心上。她用哀傷的眼神望著懷裡正在哭著的兒子。她和他真的還能回到過去嗎?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?
「給我點時間,我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。我……也很彷徨!」過了一刻,青心垂著眼瞼道。
「我會等的,無論多久!」司徒彥充滿希望的說。
聽到他的話,青心默然不語。
掃了那仍然大哭的兒子一眼,司徒彥說了一句。「他餓了,你繼續餵他吧!我先走了。」說完,司徒彥便轉頭不捨的離去了。
抬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青心心裡惆悵不已!
「哇哇……哇哇……」一刻後,孩子更加大的哭聲驚醒了青心。她趕緊解開衣衫繼續餵他。
嬰兒又有奶吃了,就再也不鬧了。繼續咕咚咕咚的喝著奶水……
司徒彥從凝香閣出來以後,宮內各處都已經掌燈了。背著手邁著步子,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腳步沒有方向。
一直在司徒彥身後跟著的周旺,抬頭望了望主子。隨後便大著膽子上前笑道:「皇上,雲夫人還不肯回心轉意啊?」
聽到背後人的話,司徒彥倒是也並不介意。仰頭望著蒼穹道:「也許朕傷她太厲害了!」
「其實女人呀多哄哄就好了。皇上怎麼不給雲夫人一個名分呢?也許……」
周旺還沒有把話說完,司徒彥便打斷他道:「青兒要的不是這些!」
「不是這些?大凡女人是要個名分,要一份尊榮,要丈夫的寵愛而已。不是要這些,那雲夫人要的是什麼?」周旺不解的問。
「她不是一般的女人!」司徒彥望著掛在半空中的月亮。若有所思。
是呀。她要的是什麼?他到底能不能給的起?司徒彥低頭苦想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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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月後,已經到了初夏的時節,天氣微熱,不過京城的郊外仍然吹著清清的風兒。
一輛馬車在渭水河畔緩慢的行駛著,駕著馬車的無情不敢讓馬跑得太快,因為後面小皇子在馬車裡,生怕顛著了他!
撩開車簾,青心朝外面一望。不禁皺了眉頭。然後問外面的無情道:「無情,咱們不是帶著無悔回水家嗎?怎麼你把馬車駕到城外來了?這……不是渭水嗎?」
「夫人,無情帶你去一個地方,然後再去水家!」無情轉頭對青心道。
「去哪裡?」無情的話讓青心更加的疑惑。
無情是一個老實人,他是不會和自己耍心眼的。難道是有人指使?
「就在前面!」無情伸手指著馬車的前方道。
循著無情的手指的方向,青心往前一望,不禁眉頭一皺。前方的那個地方她當然是非常熟悉的,那是紫竹小築。只是今日的紫竹小築已經不是往日的紫竹小築了。原來只是一棟小竹屋,而現在那裡確是連綿一片竹屋,有高的,有矮的,在一片竹林中顯得很壯觀,壯觀之餘又有著無比的清幽之氣。因為那一片屋子,籬笆都是由紫竹修建而成的。
就在青心的疑惑中,馬車已經停在了那一片竹子修建而成的籬笆牆前。望著那籬笆內的假山和各色的花卉,青心看呆了!
「夫人,請下車!」無情下車低首道。
青心茫然的下了車,身後的一名宮女抱著小皇子跟著下了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