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靳秀蘭走進來,周正趕緊的站在了陶藝的身前,「媽,你怎麼來了?」
「怎麼?你媽我不能來嗎?」靳秀蘭看了一眼抱著小念的周興國,「你爸都千里迢迢的趕來了,我再不來看看,別人該說我這個當養母的狠心了,自己女兒都得了白血……」
「媽!」周正目光犀利的看著自己的媽媽。
見自己兒子看自己像看仇人一樣,靳秀蘭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躥上了腦門,「你們就護著她吧,我看你們還能護她幾天。」
靳秀蘭晚飯時往家裡打電話,李嫂告訴她,周興國來G市看陶藝了。
她怒氣沖沖的的趕到陶藝家興師問罪,誰知就李愛珍一個人在家裡。
她從李愛珍那裡得知,陶藝得了白血病,她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醫院。
誰知走進病房看到其樂融融的場面,她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外人。
如果不是因為擔心陶藝的病,還有礙著小念在身邊。
周興國早已經站起來賞靳秀蘭一個耳光了。
「阿姨,你太過分了!」
柳凡實在看不下去了,他從小就知道靳秀蘭對陶藝不好。
可是現在陶藝都病成這樣了,她還這樣對小藝,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!
「這是我們的家事,有你一個外人說話的份嗎?」
誰都想欺負她,現在連一個外人都想來欺負她。
靳秀蘭目光如炬的瞪著柳凡,好像他有多麼的罪大惡極似得。
柳凡冷笑一聲:「你們家裡的事情我是無權插話,我也懶得管,但是小藝現在是我的未婚妻,我有權利和義務不讓她受到別人的騷擾和傷害。」柳凡推開站在床邊的周正,坐在了陶藝的身邊,攬住傷心流淚的她,「小藝,你別怕,只要有我在,我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。」
小念看見陶藝哭了,脫出周興國的懷抱,在床上站起來,怒瞪著靳秀蘭,「你這壞女人,不許欺負我媽媽!」
「你這小兔崽子,跟你媽一個德行!」
靳秀蘭徹底被氣瘋了,竟然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。
「靳秀蘭,我們回家!」
周興國突然站起來,不由分說的拽著靳秀蘭離開了病房。
周正深深的看了一眼窩在柳凡懷裡的陶藝,連忙追了出去。
見周正一家人離開,辛妍也想讓留飯好好的和逃逸談談,「小念,我們回家去照顧奶奶好嗎?」
「不,我要在這裡陪媽媽。」小念在陶藝身邊坐了下來。
可憐的孩子!
辛妍心疼的看著小念:「媽媽有爸爸照顧,可是奶奶卻沒有一個人照顧,我們再不會去,奶奶該傷心了。」
辛妍誘哄小念跟她離開。
陶藝摸摸小念的頭,「乖兒子,不用擔心媽媽,快回家陪奶奶去。」
她有話要跟柳凡說,小念在這裡不是很方便。
「好吧,那媽媽,我改天再來看你。」小念滑下床。
陶藝笑笑:「好,媽媽愛你。」
陶藝唯一放心不下就是這個,調皮但卻很懂事的兒子。
柳凡給小念吹了一個飛吻,「爸爸也愛你!」
「爸爸媽媽再見!」
小念一步三回頭的跟著辛妍離開了。
「小藝,有話以後再說好嗎?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。」
柳凡知道陶藝把人都支走,她是有話要跟他說。
但是他不能太讓她過度勞神,不然會加重她的病情的。
陶藝直了直身子,側身看著柳凡,「柳凡哥,謝謝你!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和照顧,我這輩子可能沒機會報答你了,如……」陶藝未出口的話,被柳凡制止在了嘴邊。
「我不許你瞎說!」柳凡把陶藝擁入懷裡,「我不會讓你有事的,你別想離開我。」
柳凡緊了緊手臂,將陶藝摟的更緊了。
陶藝順勢靠在了柳凡的懷裡,她身上沒有一點力氣。
剛才忍受靳秀蘭的話,已經把她身上的力氣全部抽走了。
「柳凡哥,我只是說如果……」
「如果也不許說!」
柳凡不給陶藝說不吉利話的機會。
他不敢想,如果那樣的事情真得發生,他肯定會受不了的。
陶藝被柳凡摟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,「柳凡哥。」
「不許再那些不吉利的話。」柳凡以為陶藝又要跟他說那些喪氣話。
陶藝無奈地笑笑:「我是說你抱得我太緊了,我都呼吸不暢了。」
柳凡趕緊放鬆了陶藝,但是並沒完全鬆開,「對不起!」
「柳凡哥,你說我的頭髮如果全部掉光了,會不會很難看呀?」
陶藝知道,掉頭髮那是遲早的事情。
柳凡疼惜得摸了摸陶藝的滿頭秀髮,「到時候,我給你買世界上最漂亮的假髮。」
柳凡的心,一陣發緊!
「我好期待!」陶藝故作輕鬆的笑笑:「柳凡哥,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?」
柳凡抬起陶藝的下巴,緊緊地盯著她,「當然是做我最漂亮的新娘了!」
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願,他只是不想讓她難過,故意把話題扯到別的方面。
陶藝拿開柳凡托著她下巴的手,「柳凡哥,你不用擔心我,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。」
「我不是因為哄你開心,才這樣說的,這是我發自肺腑的話,憋在我心裡都好多年了。」
柳凡今天終於說出了他埋在心裡很多年的話,心中無比的暢快與輕鬆。
陶藝突然沉默了,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絕這個對真心實意的男人,
她不能給他任何承諾,也沒有機會報答他對她的好。
看見陶藝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,柳凡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。
她還在病中,他卻給增加心理負擔。
柳凡輕輕的拍了拍陶藝的背,柔聲安慰道:「小藝,你別有什麼思想負擔,我只是說出我的心裡話而已。」
陶藝笑笑:「柳凡哥,你別那麼緊張,我沒有別的想法。」
「嘖嘖嘖!好感人的畫面。」
不知何時,杜佳豪推門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