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正狡猾一笑:「我並沒有說我妹妹叫陶藝,而你是怎麼知道她叫陶藝的?」沒有人知道他妹妹和他不是一個姓,而她卻知道。
這個傢伙比五年前變得更狡猾了!
陶藝無所謂的笑笑:「那又怎樣?」
周正沒想到陶藝會是這樣的態度,心中難免有些生氣。「你怎麼可以這樣忘恩負義?爸媽養你這麼大,你卻為了一個男人離家出走,你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?」周正義憤填膺的看著陶藝。
她沒有聽錯吧?他說她忘恩負義。
她會離家出走,還不是因為他這個負心漢。
口口聲聲說愛她,卻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,卿卿我我的,甚至還在她遭受非議時絕情的跟她分手。
陶藝冷冷地說道:「既然知道我是忘恩負義的人,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?」
陶藝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包廂。
同事們這個時候都在忙著招呼客,走廊裡不時有客人穿過,景象相當熱鬧。
陶藝低著頭匆匆穿過走廊,往衛生間走去。
剛走進衛生間,強忍著的眼淚便洶湧而出,宛如絕堤的洪水,淌過臉頰,奔湧而下。
五年來她所受的委屈,卻被他看作是忘恩負義。
陶藝啊陶藝,你還真是傻的可以呀!人家不僅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了,而且現在還來踐踏你的尊嚴。
你的愛在人家眼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,你還是醒醒吧。
陶藝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,想要捶醒自己,不讓自已再沉迷於美夢之中。
「小藝,你幹嗎自虐?」
因為擔心陶藝,辛妍留下杜佳豪從包廂裡跑了出來,返回原先那個包廂,看見周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,而陶藝卻不知了去向。
辛妍上去問周正,陶藝哪裡去了?
周正神情恍惚的搖頭說不知。
辛妍無奈的跑出來尋找,找了一大圈,結果才在衛生間裡找到了陶藝。
「小妍——」陶藝泣不成聲的撲進了辛妍的懷裡。
辛妍靜靜的摟著陶藝,她知道此時最好的安慰就是沉默。
等陶藝的情緒慢慢穩定了,辛妍才開口問道:「小藝,那個人真得是你哥嗎?」
一個姓周,一個姓陶,真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陶藝退出辛妍的懷抱,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用力吸了吸鼻子,緩緩的開了口:「他是我哥。」
因為剛剛哭過,陶藝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沙啞。
「原來是真得呀!我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呢。」
這個消息真得挺讓辛妍感到意外的,陶藝的窘迫生活,她是知道的。獨自帶著一個四歲的兒子,而且還有一個身患糖尿病的乾媽。
兒子上幼兒園需要錢,乾媽吃藥需要錢,還要貢他們三個人的生活。
陶藝白天去孤兒院上班,晚上再敢來酒吧。
陶藝拚命的賺錢,辛妍有時候看了見是心疼,勸她不要這麼拚命。
可是陶藝堅韌的笑笑:「年輕時不拚命,等老了再來拚命嗎?那時我想拼,我兒子還不干呢。」
陶藝洗了一把臉,和辛妍回了更衣間。
「小藝,你會離開酒吧嗎?」辛妍問正在補妝的陶藝。
陶藝的手停了一下,隨即反問道:「我為什麼要離開酒吧?」
「你哥肯定特有錢吧?」辛妍很八褂的問陶藝。
陶藝輕輕歎了一口氣:「應該有吧,我也不清楚。」
「什麼叫你不清楚?他不是你哥嗎?」辛妍被陶藝的話搞得是雲裡霧裡的。
陶藝不想和別人聊家裡的事,尤其是她和周之間的事。
她不想提起,也不願意提起,畢竟那是一段讓人揪心的過去。
「我們都五年沒見了,他的情況我一概不知。」
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,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,而人的變化就不用說了,思想的轉變,一瞬間就可能發生。
辛妍還想問什麼,莉莉突然推門走了進來。
「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偷懶,還不快出去,杜先生和他朋友在等你們兩個服務。」莉莉板著臉指了指陶藝和辛妍,「再讓我發現你們兩個偷懶,這個月的獎金就別想要了。」
「我們馬上去。」辛妍拉著陶藝繞過莉莉,迅速衝出了更衣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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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正,你打算讓你妹妹繼續呆在酒吧嗎?」
酒吧裡人魚混雜,根本就不是他們高幹子女應該呆的地方。
周正撓撓頭,很為難的說道:「那丫頭倔得狠,而我的話她又不聽。」
想起剛才的情景,周正心裡就鬱悶的很。
他好不容易找到她,她卻不認他,真不知道當初爸媽怎麼把她領養回家了,又倔強,又不聽話的。
杜佳豪拍拍周正,笑著調侃道:「你這個哥哥做的真失敗,連妹妹都不聽你的。」
「唉,誰說不是呢?」周正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。
杜佳豪扭頭問周正:「你不會就這樣認輸了吧?」
說完,杜佳豪端了一杯酒遞給周正。
周正一仰而進,半瞇著眼睛看著杜佳豪,「難道你有辦法?」
杜佳豪鬼鬼地笑道:「如果我辦成了,你要怎麼感謝我?」
「替兄弟辦點事還要報酬,你離孤家寡人不會太不遠了。」周正毫不客氣的回擊杜佳豪。
「別呀!我就你這麼一個兄弟了。」
身邊朋友眾多,可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的又有幾個?
高處不勝寒,杜佳豪現在是理解的透徹見底了。
「知道就好!」周正趁勢打擊杜佳豪得意的氣焰。
杜佳豪倒了兩杯酒,一杯遞給周正,另一杯留給自己,「這一杯,我敬你!請你高抬貴手,饒了小弟。」
「好!大哥干了。」
周正和杜佳豪兩個人很默契的碰了一下杯子,同時一仰而盡,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。
辛妍和陶藝進來時,正好看到了這一幕。
「兩位笑得這麼開心,有什麼喜事嗎?」辛妍首先走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