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八十七章 危險的信號
年輕人（科迪）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，並沒做太多的解釋，只是笑笑對我說：「別想了，到時候會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……」
哦？是嗎？究竟這裡面有什麼蹊蹺還需要搞得這麼神秘？
既然他現在不方便說，我也不好繼續問下去，想到這裡，我便適當的轉移話題道：「那好，我等你的消息，嗯……要是沒什麼事情，我先回去啦？」
年輕人（科迪）一點頭：「隨便……哦，對了，今天的分配結果你還滿意嗎？」
我沒有正面回答他，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句「謝謝」……其實我心裡很清楚，今時不同往日，眼下的年輕人（科迪）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跑腿兒兼司機，而是組織裡的新任大老闆，所以，對他說話自然要比往常客氣一些，雖然我這個人脾氣是有點兒暴躁，但還沒蠢到公開和他對抗的程度。
年輕人（科迪），不，現在不能這麼稱呼他了，要改口叫新老闆或是大老闆科迪，他兩手叉腰，擺出一副老大的派頭對我說：「你滿意就行，記得好好幹，將來還有很多機會等著你，別讓我失望，嗯……還有，你明天早上去XXX（地址）那邊，到時候會有人和你談一些生意上的交接手續，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，我現在還要和門口的那幫傢伙開另一個會，他們都是我叔叔以前的舊部下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，我還得安撫他們，所以，我很忙，先走了，拜拜……」
說完，新老闆科迪離開了，不過，在他臨走之前，我察覺他偷偷瞄了我和英國大嬸（凱西）一眼，好像試圖想從我和她之間發現點兒什麼，貌似是一種非常微妙的關係，我暗想，你終於知道害怕被人搶走的滋味了麼？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叔叔被你搶走一切的那種心情？當然，艾瑞克現在是體會不到了，可是，你今天做過的事情，總有要還債的一天，老大不是那麼容易當的，你的麻煩還早著呢……
大老闆科迪走了以後，英國大嬸（凱西）拿眼睛直瞪我，隨後憤憤地對我說：「真是個不識趣的男人！！」說完，她一轉身也走了，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裡發愣。
我會不識趣？我哪裡不識趣？我這個人不知道多有趣！！不信你去問妹子？！！
英國大嬸（凱西）話裡有話，我能感覺出來，可是她想表達的具體意思我卻不是很清楚，我也懶得花時間去猜，不過有一點兒，無論她在我眼前說些什麼，不要相信她就對了。
晚上……我回到家，小六迫不及待的走過來問：「怎麼樣？那傢伙今天找你了麼？（指大老闆科迪）」
我點上一根煙說：「你著什麼急？我先歇歇氣兒。」
小六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：「來，大哥你喝口水……」
我接過飲料，一邊慢慢地喝著，一邊把今天事情的經過講給他聽，當時老楊也在旁邊，貌似對我說的話很感興趣，我講完以後，小六眼珠子一轉問：「大哥，照這麼說，你豈不是要發財了？」
我吐了口煙圈，搖搖頭告訴他：「發財談不上，能賺點兒小錢兒倒是真的……」說到這裡，我認真想了一下，然後接著問小六和老楊：「你倆要是有這個心，以後就跟著我干吧！！幫我賣假護照和ID，每賣出一份兒，我給你們提50塊錢，賣得多還有額外獎勵，怎麼樣？要不要考慮一下？」
我話一說完，小六想都沒想，當即就表示同意，不過老楊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，他尋思了半天，隨後便問我：「這個玩意兒好賣麼？會不會被人舉報啊？」
我說：「老楊，這個事兒你不用擔心，本身買這個東西的人他也違法，只要我們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他們是不會舉報的，至於銷量嘛……我估計一下，目前在英國非法打工的人少說也有好幾萬，而且以後還會不斷地增長，再加上這筆買賣沒人和我們競爭，所以我認為這裡面還是有很大利潤的，嗯……當然啦，我和你說這件事情，並不是一定要你跟我干，選擇權在你自己手裡，要是你覺得不靠譜，就算了，我再幫你看看有什麼別的工作適合你。」
小六在一旁聽不下去了，他操著不屑的口吻對老楊說：「你傻呀，這麼好的賺錢機會還等什麼？你每天光靠打工能掙幾個錢兒？虧你以前還是個做生意的大老闆，這麼點兒帳算不明白？」
我抬手喝止小六：「你別瞎起哄，幹不幹人家自己能拿主意，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，做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？」
本來，我說這句話的用意，是想給老楊一個迴旋的空間，要知道，賣假證畢竟是一件犯法的事情，而我和老楊都是吃過虧的人，所以，我很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，我不想讓他覺得是在逼他，可是，就在這個時候，也不知怎麼的，小六順口蹦出一句不該說的話，就這一句話，突然使我大為光火。
小六說：「我當初要是像他一樣膽小怕事，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，哼哼……」
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，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，可我再仔細一想，不對呀？小六你這是在說我嗎？
沒錯，他是在說我！！他說我膽小怕事！！說我不敢殺人！！而且他還要彰顯自己非常有能耐，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，你們全都不行！！就我行！！
我火了……我真的火了……一方面是感覺自己臉上掛不住，他居然敢含沙射影的說我壞話，另一方面，我覺得小六的心理有點兒畸形，他竟把殺人當成是一種本事，並且還到處炫耀，隱約之中，我忽然意識到，莫非自己養了一隻狼？
可惜，當時的環境不允許我往更深的層面去想，我只是單純的心裡很惱火，並沒有注意到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，如果那時我能多少冷靜一些，心平氣和的跟小六好好談談，矯正他這種不正常的心理，或許在將來的日子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，不過，一切都只是假設，就像我前面所說的那樣，人生不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，走錯一步，滿盤皆輸，難道說，所有事情都是注定的？
我斜眼瞅著小六，強壓心頭的怒火，用十分陰冷的語氣問道：「你剛才說什麼？！！」
小六見我臉色有些不對，馬上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，他嬉皮笑臉的對我講：「嘿嘿嘿，我嘴欠，我不對！！大哥你別和我一般見識……」
我和小六這一前一後兩句話，一下子就引起了老楊的猜忌，他的目光不停的在我倆身上移動，看得出來，他心裡有很多疑問，可是，他又不敢說，因為他希望我們倆自己把這件事兒告訴他，這才比較符合他的性格，而且，我相信他能感覺到，這不是一件他應該知道的事情，一旦窗戶紙被捅破，後果將不堪設想。
寫到這裡，我不得不說，老楊的確是一個精明透頂的人，他在等待了很久以後，見我和小六誰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，便假裝什麼都沒聽到，轉而十分平靜的給了我一個答覆：「老弟，雖然我什麼都不懂，但我相信你，你是個好人，不會害我的對不對？」
我嘴裡叼著煙，面無表情的回答他：「那還用說嗎？」
小六聽了老楊的話，略帶試探的問他：「這事兒你答應了麼？」
老楊點點頭，但沒有說話，小六用手猛地一拍膝蓋道：「行了！！這樣多好！！我們三個一起合作，將來一定能賺大錢！！哈哈哈！！」
我和老楊相互對視一眼，隨後十分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，我很好奇，他現在心裡想什麼呢？大概，此刻他也在好奇我心裡想的是什麼，嗯……不管怎樣，看來我有必要抽出時間和老楊好好聊聊才行……
小六貌似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當中（不知道是不是裝的），我卻拍拍屁股從沙發上站起來說：「既然你們都答應了，那就早點兒睡吧，明天我帶你們去見識見識，別到時候一個個都起不來……」
小六一臉興奮的問我：「上哪兒啊？幹什麼去？」
我回答他：「一些生意上的交接手續，順便再給你們介紹幾個人，都是幫裡的兄弟，以後跟他們一起合作，記得多練練英語，不然怎麼做事情？」
小六說：「好！！那我馬上回屋，明天走的時候叫我一聲……」說完，他便扭頭進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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