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終於死了
夜已深,我懷抱著妹子躺在那裡,心裡很感慨,世人都說,再濃的感情也會隨著時間流逝掉,不知道若干年後,我們還能不能擁有像如今般的激情?其實,用我現在的眼光來看,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些事情,因為上天會把我的這段經歷永久的封存起來,變成一個美麗的神器,時刻折磨我的下半輩子。
就這樣,過了很久,當我們之間的尷尬漸漸消失了以後,妹子在下面用小腳丫蹭了蹭我的大腿,然後很小心的問道:親愛的,你睡了麼?
我說還沒呢,原來你也沒睡呀。妹子嗯了一聲,繼續蹭著我的腿,生怕我當她不存在,不一會兒,我的兄弟又被她弄醒了,而且好像比之前更有活力,我心想哥們兒你就消停一下吧,該你精神的時候你沒精神,不該你精神的時候反倒來勁了。
妹子摸著我的下巴,想了半天,然後很含蓄的說:親愛的,今天都是我不好,是我太沒有魅力了,要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,我一定會讓你開心的,行嗎?她講話的時候聲音很小,明顯帶著一點緊張情緒。
我極力的安慰她說,今天不是你的錯,是我自己的原因,你別想太多了,趕緊睡吧。說完,我拉過妹子親了一下他的額頭,表示我對她付出的一種肯定。
聽到我的回答,妹子的心情好像緩和了一點,不過我感覺她還是有些失望,也許她認為作為一個妻子,沒能完成自己的使命,有點小小的遺憾吧。不管怎樣,我今天是沒有心思再來一次了,就把我這剩餘的激情,保留到下一刻吧。
大概又過了幾個小時,我依然毫無睡意,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,一旁的妹子早就進入夢鄉,時不時還說著聽不清的夢話,我輾轉反側,心神不寧,終於,我忍受不了失眠的煎熬,慢慢的爬起來了。
我小心地關上房門,生怕把妹子吵醒,走到客廳開燈,點上一隻煙,讓我的思緒隨著煙草的焦味一起上升,明明會是一個美好的夜晚,我心裡卻愁得不行。流浪的時候,總想著有吃,有穿,有錢花,就算功德圓滿了,可是現在,沒有了物質上的擔憂,卻在別的方面增添了新的煩惱,是不是我太不知足了?
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之前Edward(愛德華)(那個面相兇惡的保安)對我的那句提醒,老頭不是個好人,他為什麼這麼說呢?從他的語氣來看,他是認識老頭的,可是從那天老頭第一次領我去賭場的情形來看,老頭應該不認識他,難道說老頭的失蹤跟他有什麼關係嗎?又或者他能知道老頭的下落?
還有那個英國大嬸,在我最後離開的時候衝我眨眼,代表著什麼意思?為什麼她沒有在艾瑞克(大老闆)眼前拆穿我花瓶的事情?我整個人的思維像走火入魔了一般,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,老是找不到出口。
這時,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發白,天快亮了,我掐滅了手中的煙頭,做出了一個決定,既然找不到所謂的答案,只是一味的坐在這裡瞎想是沒有用的,想解決自己的困境,只能繼續走下去,我相信,這所有的一切,只是上天留給我的一種考驗,我經歷了那麼多生生死死到最後都能化險為夷,總不會栽在一個小小的石頭上。
想到這裡,我穿好了衣服,推門走出去,為了能夠找到一個突破口,我打算從今天開始回到公司去上班,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Edward(愛德華)問個明白,不過在這之前,我想先回趟賓館,看看小娟的情況。
早上的空氣格外新鮮,沁人心脾,只是天空還是那麼陰沉沉,沒有生氣,我一路走著,沿途經過一個咖啡館,由於昨晚沒能睡好,所以我馬上走進去,買了杯咖啡提提神,要不然的話今天就沒法工作了。
我待在咖啡館的座位上,抿了一口咖啡,隨手拿起今天的報紙,胡亂翻了下,其實在沒認識老頭以前,我都沒有看報紙的習慣,原因很簡單,我不識字。好在當時我的英文口語和聽力還算湊合,多少能彌補一下這方面的缺失。
後來跟著老頭,為了從報紙上收集聯賽的訊息,逼著自己從頭去學,到現在也能看懂一些報紙上的內容,不得不說也算是一種收穫了。
看了一會兒,沒什麼我感興趣的新聞,便抽起另一張SUN報讀讀花邊(SUN報,我們留學的中國人都叫它《太陽報》,英國比較著名的八卦娛樂報章,裡面的內容大多都是些少兒不宜的東西,通常每期的第一版都會有一個大大的美女裸模相片,是我比較中意的報刊讀物之一,也是廣大單身狼友的福音)
就在我翻看內容的時候,有一條不起眼的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,大致的意思是:某年某月某日,在東部地區發現一具無名男屍,死者身高體重XXXXX,經警方初步判斷,該名男子死於黑幫仇殺,目前警方還未找到初步嫌疑人,有知情人士速與警長XXX聯繫,聯繫方式XXXX……
按說在英國某些貧民地區,黑幫林立,每天死個把人不算什麼稀奇事,可那張死者的照片卻讓我吃驚不小,我睜大了眼睛瞅了半天,這人,不就是垃圾嗎?(外號叫垃圾,前文提到過很多次了,就是那個賣我手槍的老毛子,欺負妹子的人渣)。
哈哈,這可算是幾天以來,唯一破天荒的好事了,所以說,人在做,天在看,壞事做盡的人終歸沒什麼好下場,垃圾這一死,妹子就沒有什麼威脅了,以後我就可以拉著她的手,大搖大擺的想去哪就去哪,看到這則新聞,我不由得喜上眉梢,顧不得那還在滾燙的咖啡,一口氣全都灌進了嗓子眼。
喝完了咖啡,我趁人不注意,撕下了那塊新聞紙,把它揣進褲兜,喜滋滋的出了咖啡館,我要讓妹子看看,那個曾經欺負你的人已經遭到了報應,對她來說,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吧。
離開了咖啡館以後,按原計劃去看望小娟,當我輕輕地打開門,發現她還在睡覺,屋裡的空氣還是那麼刺鼻,可能是昨晚她嘔吐的結果,她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,包紮的布條已經變成了深褐色,她看上去睡得很香,臉上的表情好像在笑,遮在眼皮下面眼珠,微微的朝向兩邊,左右晃動。
以前聽人說,人在睡覺的時候,如果眼珠在動,就表示睡覺的人正在做夢,我不知道小娟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,看她那一副略笑的表情,應該是個好夢吧。我甚至希望她停在眼前的夢境當中,永遠都不要醒,畢竟現實對她來說,實在是太殘酷了。
我實在忍受不了房間裡的氣味,於是便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,打算開窗透透氣,當我打開窗戶的時候,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常識性的錯誤,不過等我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,已經晚了。
「呼」的一聲,一陣強烈的氣流吹了進來,力量之大,差點把我頂了回去,屋子裡桌面上的東西也都掉了一地,因為房間所在的樓層數比較高,我忽略了高層室內與室外之間的大氣壓強,再加上今天的氣候有些冷風,才導致了這種事情的發生。
由於動靜太大,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小娟,她瞇著眼睛爬起來問我:你起來了嗎?我急忙將窗戶拉回去,只留下一點小縫,然後轉身對她說:不好意思,把你吵醒了,我想打開窗子透透氣,剛剛下去喝了杯咖啡。
我不想騙她昨晚去哪了,只能用委婉的方式回答她的問題,好在小娟沒有繼續問下去,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。
小娟懶懶的打了個哈欠,然後微笑著對我說:過來,讓我抱抱你。我「哦」了一聲,逕直走過去,輕輕地抱住她,我問道:現在感覺好點了嗎,想吃點什麼,我下去給你買。
小娟搖搖頭,用手摸著我的肚子,很調皮的說道:你胖了,以前的你就像根棍子一樣,還是肉多點好,摸著比較舒服。我呵呵笑了幾聲跟她說:你這麼瘦,對身體不好,要不我切點下來,黏在你身上吧。
她也笑嘻嘻地罵道:我才不要咧,你的肉那麼臭(我基本上一星期才洗一次澡),皮膚還那麼黑(沒辦法,天生的),貼上去還不更難看?我這叫時尚女性,骨感美,你懂不懂?
看著小娟饒有興趣的自我調侃,我內心的愧疚稍稍緩和了一點,只要她能樂觀的面對所有一切,我還能奢求什麼呢?想到這裡,我收起了玩笑的面孔,認真地對她說:以後有什麼困難,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,不要像昨晚那樣自己苦撐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
她睜大了眼睛,微微點了下頭,然後問道:我昨晚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?我說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,幫你是應該的,誰叫我捨不得你呢?
聽到我的回答,小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,當我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,不料小娟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,讓我有些措手不及,「昨晚跟你對像過的好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