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七十萬
原來這個「橄欖聯合會」,是以玩牌的形式而組織的一種賭博大賽,每個星期的週末都會有兩場比賽,分別在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舉行。
比賽的主辦方據說是由一個國際大財團出資贊助的,贊助方資金實力雄厚,比賽場地就設在「橄欖聯合會」的總部,一個偏遠的小農莊裡。
為了保證比賽的質量和精彩程度,「橄欖聯合會」對外不做任何宣傳,防止阿貓阿狗前來渾水摸魚。
參賽的選手一般成分比較複雜,多數都是通過一些有社會地位,以及勢力較大的集團介紹而來,然後發展成為會員。
因為比賽的次數比較頻繁(每星期兩次),所以每次比賽的優勝者,獎金只有區區的五萬元,亞軍以下沒有獎金,只能排名次。
當然,作為主辦方來講,他們不會投資一大筆錢光為了評出個冠軍來,這個所謂的「橄欖聯合會」其實只是個幌子。
他們真正的目的,就是以比賽的名義,吸引全世界的各種閒散資金賭外圍,由贊助方坐莊開賠率,賺取巨額利潤。
也就是說,這個「橄欖聯合會」就是個非法性質的地下博彩公司,同時還經營著一些走私,性*交易,以及洗黑錢的勾當。
可能大家看我的介紹不是很明白,我現在用一種非常通俗的方式簡單的闡述一下:
這個「橄欖聯合會」舉行的比賽,就好比投注站裡的賽馬和足球一樣,你可以通過下注的方式來進行賭博。
我們的每一位參賽選手,包括我在內,在那些大老闆眼中(以艾瑞克為代表的),就好像是一匹種馬或者一名球員一樣。
我們選手之間的每場比賽的勝負,獲得的名次等等,都可以用賠率的形式來參賭,至於賠率的大小,自然是莊家,也就是主辦方說了算。
不過呢,我們每位選手的賠率情況也不是一成不變的,它會隨著你戰績的變化而逐步提升,跟官方博彩的程序是一個道理。
這個戰績,就是指你每次比賽之後的成績,每一位選手在比賽結束以後,不論輸贏,都會獲得一些積分。
那麼名次越靠前的,獲得的積分就越多,賠率也就會隨著你積分的上升而不斷變化。
說的直白一點就是,我們在場子裡比賽,幕後的大老闆押注賭外圍,我們玩小,他們玩大,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。
聽完了艾瑞克的介紹,我才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,敢情他為我出錢出力,又拉我入伙,原來想培養我當他的「種馬」。
說實在的,雖然我不想跟黑幫扯上什麼關係,不過現在擺在我眼前的這個機會,還真讓我有些心動。
從上次我小贏了地中海一回以後,我開始自我感覺良好起來,像「紫星俱樂部」那種小玩法,已經滿足不了我日漸膨脹的野心。
一直以來,我都是本著學以致用的想法,就像我前文所提到的那樣,剛剛出徒的新手,都有愛表現的心理。
況且這次又有艾瑞克這種重量級人物在我背後施壓,如果我拒絕,真不敢想像他能對我幹出什麼事兒來。
同時,我也想賺些快錢,早點給妹子一個安定的生活,等將來存款差不多了,我就和妹子一起遠走高飛,回我的家鄉一起定居。
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無憂無慮,非常幸福的過著一輩子,最好再幫我生幾個大胖小子,還是混血的,哇哈哈哈………………
你艾瑞克就算本事再大,也不能把手伸到中國去吧,要知道,我們擁有世界上最為強大的秘密軍事組織————城管。
我給自己定了個目標,70萬,沒錯,70萬英鎊在那個時候差不多約等於一千萬人民幣,只要一達到目標,我就馬上收手。
在我的家鄉,一個三線小城市,一千萬足可以讓我們舒舒服服過完下半輩子,只要我小心謹慎,憑我現在的能力,一定辦得到。
因為比賽是每星期舉辦兩次,也就是說我每七天就有兩次機會,到時候我隨便拿它個十場八場冠軍,70萬對我來說實在是手到擒來。
最重要的是,比賽的籌碼只是用來計分,還不用自己掏本錢,如果輸了,大不了下次再來,這麼一本萬利的事情,真是太划算了。
不過我還是冷靜的想了想,世界上真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嗎?就算是空手套白狼,也要冒很大的風險的。
別忘了,我是在幫誰做事。在我背後,還有個跟我下注的強大利益集團。
也許我輸了比賽,並不會損失什麼,可是我老闆那邊怎麼辦?他培養我做他的「種馬」,萬一害他賭輸了外圍,我該對他怎麼交待?
哎~~~看來世上沒有好賺的錢,我剛才的想法有些過於天真了,我這個人向來運氣不咋地,好事兒從來都輪不到我頭上。
想到這裡,我於是就問艾瑞克:比賽這種事情很難說的,尤其是賭博,變數很大,萬一我要是輸了可怎麼辦?
經我這麼一問,艾瑞克顯得有些不耐煩,他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對我說:小子,別自作聰明,我們既然能找你來,也一樣可以找別人!
我聽了有點懵,心想你這話什麼意思?你既然能找別人,幹嘛還要這麼費勁的把我找來?這不是多此一舉嗎?
這時一直在旁邊的大塊頭(卡特)也開口補充道:我們已經找了好幾個像你這樣的人混進選手當中,輸和贏不是你自己能夠決定的。
記住了,你的大老闆是艾瑞克,一切聽他指揮,讓你贏就贏,讓你輸你必須輸,一切以外圍押注獲利為前提。
我們找你來不是因為你本事大,我們需要的是一些頭腦比較機靈,而且生面孔的人一起合作,來左右比賽的結果。
說完,大塊頭(卡特)很不屑的望著我,好像在說,怎麼理解能力這麼差。
哦,原來是這樣,那太好了,只要不用我擔責任,一切都不是問題,說到底,我只是艾瑞克的扯線傀儡。
對呀,艾瑞克作為一個外圍玩家,不一定非要押我贏,他也可以押我輸的呀?只要結果正確,不管我輸贏他都賺大錢。
難怪他會找我這麼個剛出道的小伙去參賽,像我這樣的外國人面孔生,一般想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。
不過話說回來,艾瑞克你這不是作弊麼?看來逢賭必千這句話還真是不假,只不過方式可比地中海高明多了。
其實當我真正進入比賽的那一天,實際情況要複雜得多,既然你艾瑞克會來這一套,難道別人就不會麼?
在不違反比賽規則的情況下,幾個大玩家同時耍手段,那這裡面的玄機可就大了去了。
這就好像是在下軍棋,每個人手裡都控制著幾個棋子,我就是艾瑞克手中的棋子之一,要在指揮的控制下,前後配合,殺出重圍。
可是一旦指揮失利,配合不當,就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沒,因為這場比賽的焦點不是在我們選手,而是在外圍。
換句話說,如果對方戰術運用得當,配合完美無缺,到時候你想輸錢都輸不出去。
看我解釋了半天,各位讀者是不是有些頭大?沒關係,因為當初在我剛接觸這個東西的時候,也是一頭霧水。
我給你們舉個例子,假如說現在比賽,只有兩個選手,我和老頭,我的老闆是艾瑞克,老頭的老闆是艾瑞克二號。
在比賽當中,雖然我的老闆是艾瑞克,可是他卻下注老頭勝利,結果比賽結束,我贏了比賽,表面上我獲得了勝利,可是我背後的老闆卻輸了大錢。
大老闆輸了錢,我的下場自然也好不到哪去,所以從全局的角度來看,我還是輸了。
也許你會說,那輸給老頭不就完了麼?輸錢還不容易?是的,話是沒錯,可是這種方法只適用於兩個人的比賽。
如果是很多人在一起比賽呢?前面講過,大老闆艾瑞克找了不止一個像我這樣的人,每一個都是受他操控的傀儡。
那麼假使我前面提到的艾瑞克二號也這麼做呢?他也可以同時佈置好幾個傀儡在比賽中相互配合。
因為大家互相都有好幾個選手,自然也可以分散投注到每一個人身上,賭注的金額也是有多有少,而且還可以押對家。
在這種前提下,故意輸錢這種方法就不一定有效,因為很有可能會成全了賭桌上的其他人,從而破壞了預先制定的計劃。
而那個被成全的其他人,也許正是對方大老闆,也就是艾瑞克二號下重注買他贏的人,這樣一來,反倒弄巧成拙。
在這種比賽裡,輸贏只是一種結果,沒有實際意義,真正的輸贏,其實就是那些幕後的大老闆。
說白了,這個「橄欖聯合會」舉行的撲克大賽,本質上就是一個操控大會,講究的是策略,謀劃,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也是比較公平的。
我上述想表達的東西,已經是用一種非常通俗的方式了,如果大家還是不明白,那你只好等到以後的章節,撲克大賽裡會有更詳細的實戰介紹。
繼續回到正題,當我瞭解所有的事情以後,緊張的情緒終於平復了,反正什麼都是你說了算,我只要聽話就行了吧,那太容易了。
唯一的遺憾就是比賽的輸贏不能由我控制,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賺到70萬呢?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打工仔,而冠軍的5萬塊就是工資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到手。
算了吧,來都來了,卡也接了,人情也欠著,答應不答應其實根本就是一回事兒,想到這裡,我同意了艾瑞克的要求。
艾瑞克見我還算老實,就又對我說:從今天開始,電話24小時開機,我要你隨叫隨到,至於你在比賽裡該怎麼做,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通知你。
還有,今天的事情要絕對保密,以後做好你應做的事情,不該知道的不許問,明白了麼?否則的話……
他話還沒說完,旁邊的大塊頭(卡特)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手槍,用冰冷的槍管頂住了我的腦袋。
被大塊頭(卡特)這麼一嚇,艾瑞克後半段說的什麼我跟本沒心思聽,我本能地舉起雙手,嘴裡不停的答應著:好的,好的,我全都明白……
等我話說完,大塊頭(卡特)才緩緩放下槍,這時一旁的艾瑞克命令道:你先回去吧,記得聽電話…………
我擦了把頭上的汗,心有餘悸的準備出門,不想這時,門忽然自己開了,從門外進來一個人,居然我認識。
咦?這不是剛才的英國大嬸麼?她來這裡做什麼?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她十分熱情的衝著裡面的艾瑞克喊道:親愛的…………
親愛的?媽呀,難不成這位英國大嬸就是傳說中的大嫂?虧我剛才在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,實在是太失禮了。
再說艾瑞克你一個堂堂黑幫老大,檔次也太低了吧,我覺得這位大嬸除了胸大以外都沒什麼優點,莫非你老人家到了這個歲數還有戀母癖?
在我的印象當中,大哥應該是前呼後擁,妻妾成群,絕色美女一抓一大把,哦,對了,這位應該是原配,嗯,一定是這樣。
看到英國大嬸,也就是傳說中的大嫂,艾瑞克的臉上忽然浮起了笑容,就好像變臉一樣,笑得十分燦爛。
艾瑞克順勢拉過大嫂的手臂,象徵性的親了下嘴,這在西方國家屬於基本禮節,有時候即便不是夫妻,相熟的朋友也會這麼做。
由於當時周圍還有包括我的其他人在場,他倆小聲的嘀咕了幾句,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,反正我是沒聽見。
不一會,英國大嬸轉過頭,看了我一眼,接著又小聲的沖艾瑞克說了些什麼,當時我心裡咯登一下子,壞了,準是把我剛才在下面的事兒說出來了。
哎,早知道她是大嫂,剛才收斂些就好了,一會要是再問我為什麼對著花瓶笑,我該怎麼回答她好呢?
肯定不能說實話,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這不是存心讓老大出醜麼?如果隨便編個理由,又怎麼才能糊弄過去呢?
正著急的時候,艾瑞克開口說話了,我正準備著要倒霉,可是他居然指著大嬸對我說:這位是我的太太,以後你聽她調遣。
哎?什麼?聽她調遣?你們家到底誰說了算?難不成你家戶口本上的戶主是你太太?不對,英國應該沒有戶口本這種東西。
縱使我心裡納悶,可又不好多問,只好點頭答應,看樣子這位大嫂是個很強勢的女人,竟然還能對老大發號施令。
這時,房間裡突然鈴聲響,原來是艾瑞克來電話了,他掏出了手機,走到一邊去接聽,說了一會,他吩咐大塊頭幫他拿支筆過來,好像要記什麼東西。
就在誰有沒有留意的時候,我忽然發現大嬸正用一種調皮的眼神瞅著我,然後很快地衝我眨了下眼睛。
你……這什麼意思?你想幹啥?這麼多人在場,你對我用這個動作,是不是想害我呀?她這一非常舉動,搞得我有些心慌慌。
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,導致精神緊張,出現了幻覺?不要啊,大嬸,就算你不是老大的女人,我也不會對你有想法的,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年齡有代溝麼?
不會的,不會的,我心裡一直安慰自己,這怎麼可能,一定是我看錯了,要不就是我誤解了她的意思,可能這是一種最新流行的打招呼方式而我不知道?
我趕緊把臉轉向一邊,生怕再看見她的表情,這時,艾瑞克掛了電話,指著我對大塊頭(卡特)說:一會把人帶來,還有,把他也送回去。
一會兒還要帶人來嗎?我心想,會不會是跟我一樣的人呢?哎,管不了那麼多了,我現在是滿腦子的事兒,還是等回去再好好想吧。
於是我在大塊頭(卡特)的帶領下,出了房間的門,當然我再也沒有轉頭去看剛才的那位大嬸,生怕她又搞出什麼事情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