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回憶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說起這個老頭，認識還算有點緣分。當初我在英國呆過幾年的時候，有一段時間混的很慘。那段時間是我剛剛接觸賭博的時候，跟大家一樣，年幼無知，狂妄自大。靠著運氣贏過一段時間不知天高地厚，其下場也是極其悲慘的。具體我就不說了，都是痛苦。大概就是沒錢，沒地方住，沒飯吃。背著個旅行袋流落街頭，有時候靠撿垃圾箱的食物充飢，最可怕的是，我那個時候還染上了毒癮，發作的時候痛不欲生。至今我手上還有一條疤痕，就是當年毒癮發作的時候自己劃得。有一天，我賣掉了最後一件身上值錢的東西，大概賣了50塊，這是我身上最後一樣東西了。雖然只有50塊，但是還是指望能多贏一些，我不指望能夠贏大錢，只希望能夠弄點錢買飯，租房子，還有我那該死的毒癮。當時我就想，如果這50塊也輸光的話，我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。那種悲涼的心情，相信眾多賭友都有體會過，於是我就拿著這人生最後的希望，進了賭場。
進去以後，當時大概2點左右，賭場剛剛開門。（國外有些小賭場早上到中午這一段時間是不營業的）雖然是個小賭場，面積不大，但是卻很正規，有牌照。裡面沒有機器賭博。全部都是人工發牌，打球的那種。玩法也就那麼幾種，21點，輪盤，FULLHOUSE（類似國內的扎金花）樓上是大屏幕電視，賭球專用，有時候也有馬賽，就是我們常說的賭馬。偶爾也有狗賽，顧名思義，就是賭狗。跟馬賽一樣，幾隻狗看誰跑得快，押對了就贏。當時人不多，只有幾個散客。我挑了個21點的檯子，準備翻本（現在想想真可笑，50塊就想翻本）因為肚子很餓沒吃飯，跟服務員要了6杯可樂一口氣全喝了，當是墊點肚子。看的服務員一愣一愣的，可能是從來沒見過有人能一口氣喝掉這麼多杯吧（國外有些賭場喝飲料是不要錢的，每次去我都猛喝，結果每次都得不償失）
開局第一把，輸，第二把，輸，第三把，輸，第四，第五，第六…………總之就是輸，輸，輸……氣的我真想把杯子摔那個發牌人的臉上，那種憤怒，相信很多人都有體會，那種恨，恨不得千刀萬剮，恨不得挫骨揚灰。很快，不到20分鐘，剩下最後5元錢。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，又或者是說想了很多。怎麼辦？怎麼辦？最後人生的希望就這麼沒了？難道真的去死？我盯著最後的5元錢，遲遲不肯下注，發牌的荷官望著我，我也死死盯著他，我想當時我的眼神一定很凶，看的那個荷官直發毛，也許他不明白，只是50元，犯得著這麼凶麼？是的，雖然只有50元，卻是我人生最後的希望，我最後的救命稻草，我在你們這裡輸了那麼多錢，難道就不能發發慈悲，我又不是要你很多錢，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一部分，來吃飯，住宿，難道就這麼一點錢的機會都不肯給我？遺憾的是，賭場上是很殘酷的，就像兩個人之間的生死博弈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，任何一點憐憫之心都會讓自己跌入萬劫不復。
這個時候，賭場保安看到事情不對，慢慢走過來了，我也用眼角的餘光瞥到他過來。他用對講機說著什麼，估計是叫人。我當時心裡有種想法，爛命一條，拼了，如果這最後的5元也輸掉了，我先把那個荷官給開瓢了，然後摔東西，如果他們過來抓我，那麼多人，打肯定是打不過的，讓他們打死我也好，省的我自殺白死。（他們有傢伙，以前見過，賭場保安頭頭腰上有一把小左輪）就這麼想著，於是壓上了我人生中最後的5元錢，發牌~
莊家發牌，我兩張7-8 ，老頭兩張9-J，莊家一張單Q，看到這樣的牌面，我的腦袋幾乎都要爆了，會玩21點的大概都知道，遇上我這樣的牌面，可以說是一腳進了火坑，贏得幾率連一成都不到，心想這下玩完了，看來今天非要見血了，喊了一聲PASS（過牌），就在這個時候，讓我非常不理解的事情發生了，我下家的老頭居然在9-J（19點）的情況下，說CARD~~（就是叫牌的意思），當時我一愣，還沒反應過來，結果可想而知，叫牌一張單K，BUST~~莊家拿走了他的籌碼，而後莊家自己發牌，底牌單Q—2-2-9，爆！！我贏！！我呆住了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，瞎子都看的出來是老頭故意讓我贏，放把水，但是卻搭進去自己的5元錢。荷官也感到不可思議，連聲說 you are lucky man（你真走運）
我忙說了聲謝謝，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，沒理我。我也不好再說什麼，慢慢等待著荷官再次發牌，緊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更加確信老頭是在幫我。而且感覺他應該是個老手，總能在需要叫牌的時候叫牌，停牌的時候停牌，在我牌面不好的時候，總能想方設法讓莊家爆掉。除了我自己腦熱不冷靜，自己叫爆了兩把牌（一把12點，一把13點，莊家都是10點，會玩的人都知道這兩種牌面是很折磨人的）。在他的幫助下，我很快將快要輸掉的50元贏了回來，還多贏了300多。這時候一副牌發完，荷官洗牌，我們中場休息，他出門抽煙（國外有的賭場內禁止吸煙）我就跟了出去，又說了聲謝謝，並拿出其中的100元表示感謝（抱歉只能給這麼多）他擺擺手說不用，我執意要給，他還是不要，並且告訴我說，停手吧，不要玩了~~
我這時候才認真注意起這個老頭，穿的一般，都是廉價貨，不過很整潔，很乾淨。沒有什麼不起眼的地方，不過他的表卻引起了我的注意，好像是一款限量版的勞力士。他見我盯著他的表，笑笑說這是別人給的，我說一聲挺好的。然後他繼續抽煙，我也無話。就這麼站著。心裡盤算著這麼才能套套近乎，看他水平挺高，跟著他贏點錢總不是壞事。這時候他抽完煙，說了句88，要走，我趕忙跟上去，問你去哪？我們可能順路，一起吧。他說，年輕人，我知道你想的什麼，你跟著我沒用的，我沒有好處給你，你不適合賭錢，回家吧。我說，我沒有家，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，你能幫幫我麼，我不是要跟你借錢，你能不能指點下我以後怎麼辦。雖然我剛才贏了錢，可是對未來很迷茫，如果你需要什麼幫手的話我可以幫你。雖然我說的語無倫次的，不過態度還算挺誠懇的，他看了我一眼說，跟我來~~
我跟著他走，過了兩條街，又來到一家小賭場，進去之前，他跟我說，跟著我可以，但是只准看，不准說話，明白沒？我說明白，然後就跟進去了。進去以後他找了檯子坐下，換籌碼，下注，還是21點，我也想跟著他下注，他示意我，不要。我想了想，不玩也罷，看看再說。於是他就在那玩，我就在旁邊看，不一會大概贏了100多，換了錢，走人，然後就出來了。我也就跟著出來了。我心想，你這麼會玩，怎麼不多贏些，才100塊就走人，又想問，但是之前他跟我說過只准看，不准說話，於是我就沒問，繼續跟著他走。緊接著，來了第三家，是個遊戲廳，玩三7，（老虎機）坐了大概不到半小時，又贏了100多，撤分，走人。我還是在旁邊看，沒玩。心裡還是不理解，照我的經驗看，他玩的那台機器應該還能吐分，怎麼又不玩了呢？出了門，繼續跟他走，換了第四家，然後第五家，第六，第七……就這麼一家一家的走，直到從第十家玩完了，出了門，我才慢慢看出了些門道。
心想這個老傢伙厲害，表面上看，一家賭場只贏點小錢（基本都在100左右）可是這麼多家賭場，遊戲廳全加起來，他一天的收入就有1000多了，這個就比較可觀了。不過我心裡還是有些懷疑，難道他不會輸嗎？這時候，他跟我說，今天就到這裡吧，你看明白了嗎？我說有點，不過不是很懂。他搖搖頭，說，你太年輕了，人也挺笨。我笑笑，說，是，要不也不能落這麼個下場。然後他說，沒關係，你挺實誠的，性格還不錯，還有的救。聰明人多了去了，都沒什麼好下場，性格才能決定命運，明白麼？我點點頭，其實心裡卻完全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，瞎答應。然後他說，你明天要是還來，我早上8點在市中心大教堂，晚了就不等你了。我忙說好的，於是說了些客套話，就分開了。托了他的福，我今天活了下來，有飯吃，也有地方住了。想想看，其實人有時候挺簡單的，有飯吃，有地方住，也是一種幸福，而人的煩惱卻恰恰來自於無休止的慾望，可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一旦你經不住誘惑，過分的追求快感的時候，你已經被魔鬼抓在手裡了。如果當初我能夠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，也許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。
第二天，我早早來到教堂，老頭已經在那裡了。他坐在最前排的椅子上，望著聖母瑪利亞，若有所思。過了一會，他閉上眼睛，像是睡著了，又像是在想事情。我想，他活了這麼久，一定有很多值得回憶的事情吧。我不想打擾他，就在他旁邊等著。過了一會，他睜開眼睛，看到我，說，走吧。我說好，就跟著他出去了。出了教堂，我跟他來到一個投注站，裡面有人在賭馬，他進去以後，沒有買，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大屏幕，我也坐著看。賭馬我不會，也看不明白，只能陪他坐著。我忍不住問了他一句，今天賭馬麼？他說，別急，沉住氣。先看看情況。我又問，我可以跟你一起買麼？他想了想，說可以。不過輸了我可不管。我說行，輸了我自己負責。然後他又看大屏幕，總之，他話很少，一般不怎麼開口。有時想跟他聊聊，又無從開口，就這麼一直坐著。慢慢的2個小時過去了。
我坐不住了，兩個小時，不是很漫長，可是兩個小時什麼都不幹，那可是很難熬的。他在那裡一直看大屏幕，我卻看不懂。現在想想，對年輕人來說，急躁是普遍存在的一種通病。如果換了我，在兜裡有錢的情況下，呆在賭場裡兩個小時專門看別人賭，那真的也算是一種折磨。偏偏這個老頭又老是不溫不火，慢慢悠悠的，能急死個人。過了一會，他又閉上眼睛了，我勒個去，不會是睡著了吧。正想著，他睜開眼睛了，對我說，你現在能知道什麼叫做癮了吧，這就是賭癮，如果把持不住，你在心裡上已經輸了。很多人都是敗在這上面的，做事情不能急躁。我說是，是。心裡卻像火燒的似的。難道就這麼陪你坐一天？想買兩把試試手氣，可是又不敢。昨天一共贏了300多一點，現在身上只有200多，輸了就又要餓肚子，睡大街。只能幹等著。就這麼想著，3小時過去了。
這個時候，突然投注站其他的人突然一陣歡呼，像打了雞血似的，嚇了我一大跳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。我問其他人，怎麼了？別人告訴我說，剛剛跑了個大熱門，1賠2。5，很多人贏了錢。我一聽，那個悔呀，腸子都悔青了。心想，早知道跟別人玩一把了，贏點錢，總比乾坐著強，我再看那老頭，還跟個沒事人似的。面無表情，跟個佛一樣。我衝他搖搖頭，他用一種很不屑的表情望著我，我又不好說什麼。繼續等。看著別人贏錢，心裡特別不是滋味。所以說人是一種群居動物，特別容易受到周圍大環境的影響。曾經有人做過一個實驗，有個老師，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圓形，然後讓底下聽課的人回答，這個是什麼圖形？有人回答：圓形。老師說：錯。其他人回答：三角形。那個回答圓形的人百思不得其解，明明是圓形，怎麼會是三角形呢？老師說：三角形回答正確。大家一起說是什麼圖形？其餘底下的人，除了回答圓形的人以外，異口同聲的說：三角形！！這下，那個回答圓形的人有些動搖了，然後那個老師又在黑板上畫了個正方形，問，這是什麼形狀？那個回答圓形的人憋了半天，遲遲不肯回答，反倒望向其他人。這時候，老師說，這個其實是個正方形，剛才那個是圓形。我們只是在做個試驗。現在在座的除了你以外，其他的人都是事先找好的人來配合實驗的，他們故意將我劃得圖形說錯，來試試你的反應，那個回答圓形的人這才恍然大悟。可見，在大的環境之下，一個人想要堅持自己的想法，是多麼的不容易。想當年的金融危機，股市崩盤，多少人破產，自殺，不也都是因為一些狂熱的人盲目跟風，最後賠上了身家性命？其實這個世界上笨人也就那麼幾個，大部分還都是很聰明的。可是為什麼能夠發家致富的就那麼幾個？很多破產的人也說過，在危機到來之前，也曾經想過要收手。可是周圍的人都那麼瘋狂，在這種氣氛的感染下，又怎麼能夠全身而退呢？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，不知不覺的就陷進去了。
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，我的心像刀子刺得那麼難受。這時候，我一看表，SHIT！！中午了，坐半天，沒一點收穫。老頭還在那坐著，閉著眼。我就納了悶了，他怎麼就能坐得住？那麼多人贏錢，他怎麼就能無動於衷？難道他不想贏錢麼？過了一會，老頭睜開眼，起來了。我一看，要出手了？我趕緊跟過去，看他買的幾號。我一看，暈，居然買了個冷門，1賠6的，下注100元，大爺呀，你真的就那麼有把握麼？坐了半天，尋思了半天，就等這麼一個大冷門？我想跟他買一手，可是心裡有懷疑，不敢。畢竟只是認識兩天不到，雖然他幫過我，可是我就這麼點錢，輸了難道喝西北風？正猶豫的時候，他說；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，買不買你自己決定。這時我心想，既然他幫過我，就一定不會害我，況且我就這200多塊錢，也沒什麼好騙的。不敢肯定不要緊，少買點不就好了？於是我心一橫，下注50塊，跟著他買了那匹冷門1賠6。
開跑了，我死盯著我的那匹大冷門，撒丫子似的一陣猛跑，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。心裡默念著：快！快！拳頭死死的攥住了衣角，腦門子上全是汗。就在恍惚之間，比賽結束，我那匹可愛的大冷馬，光榮的跑了了個最後一名，我那寶貴的50元也像一道閃光一樣biu的一聲，不見了。我擦你妹！！死驢勁的！！！我忍不住破口大罵。把旁邊的人下了一跳。回頭看看老頭，還是那麼面無表情，就跟他沒關係一樣。我忍住了火氣問，怎麼辦？他很平靜的說了一句，早就告訴你了，輸了我不負責。我那個氣呀，恨不得一腳踹他臉上。我輸錢不怪你，可你怎麼說話也這麼刻薄，沒你這樣的。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，不削死你才怪。他可能看出我的不滿，於是說，你這樣不行的，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你最終只能淪為一個低級賭徒。我說，我現在只剩下100多塊了，控制情緒又能怎麼樣？他說，賭麼，本來就是這樣的，只要有錢，就有希望。要忍，有耐性。我哪裡聽得進去。看他那不緊不慢的樣子，我也不好說什麼。只好繼續坐下，心還在不停的跳。不見了50元，氣的我肝都疼，可是還有什麼辦法呢？
一轉眼下午了，我心疼那50元，賭氣不跟老頭說話。老頭也不搭理我，還是閉著眼。偶爾會看看大屏幕。大概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，老頭又起來了。我一看，馬上跟了過去，結果，他還是買了上次那個1賠6的大冷門，我真讓他敗著了。明明是個大冷門，明明上午的時候還跑了個倒數第一，他居然還敢壓。而且這回是200元。我想，這回我可不陪你瘋了，你有錢可勁敗去吧。原來以為你有兩下子，看來你也不過是個棒槌。正想著，他又說了一遍，買不買你隨便，輸了我不負責，我說：放心吧，不會了。他搖搖頭，坐了回去，看他的大屏幕。我也坐了回去，準備看他怎麼輸錢。不一會，比賽開始。冷馬開跑，前進，轉彎，在前進，再轉彎……最後，終點。結果，跑了個第一，老頭贏1200。我倒~~~
此時此刻，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內心的感受。像個大傻子似的坐在那裡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。老頭說，今天結束了，走吧。說完，就出門了。我趕忙出去了，問：為什麼你會中？他反問：為什麼你不跟我買？我被他的話噎住了，是呀？為什麼不再相信他一次呢？如果我把剩下的錢跟他搏一把，我現在就有700多了，為什麼呢？因為一開始別人贏的小錢？然後上一次的50元的失誤？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動搖的呢？憋了半天，我很無奈的說，對不起，我不該不相信你。他說，不，是你自己不相信你自己，你對自己的眼光產生了動搖，才間接的影響到你對我的看法。我說了，買不買是你自己的事情，輸了也好贏了也罷，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。你知道你的兩個致命的缺陷，也是大多數人都有的缺陷是什麼嗎？第一，你太急躁了，賭錢的勝負往往決定於幾分鐘甚至幾秒鐘以內，為什麼不看準情況再下手呢？第二，你太容易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了，這個世界上能賺到錢的只有那麼幾個，大部分人都是窮人，如果你在關鍵的時刻思想被大眾所左右，那你就別想出頭了。
聽完他的話，我很震撼，從認識到現在，這是他跟我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。他雖然話不多，但是每次都能觸動我的神經。我突然感覺到20歲出頭的我，在他面前是那麼的渺小，那麼不堪一擊，至少在精神的層面上，我跟他的差距還很遠，很遠。沉默了一會，他又說：其實你今天做的就很好了，至少在我看來，你懂得自救，還不算不可救藥。我問，為什麼？他笑笑說，如果你今天真的100%相信我，那麼你第一把就應該把錢全壓上了，如果你這麼做了，你現在不就沒錢了？正是因為你對我的疑惑，才促使你沒有在第一把的時候把錢全部壓下去。當然，你沒有贏到錢，至少沒有輸光，不是嗎？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跟不好的一面，一個懂得生存之道的人，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都能泰然處之，合理的利用有利的一面，把不利的一面盡量的抵消過去，才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。所以說，有的時候，好事和壞事只是相對而言的，關鍵看你怎麼對待，怎麼處理。你處理的好，就是好事。你處理的不好，就是壞事，你自己的態度很重要。
雖然今天我輸了錢，但是卻明白了很多道理，讓我成熟了起來，這是一筆用金錢買不到的財富，成了我人生的轉折點。從那天開始起，我開始跟著老頭走遍大小賭場，遊戲室，投注站，甚至是地下拳擊場，成了個小跟班。一邊學習各種賭法，一邊跟他混點小錢。慢慢的，我發現，這個老頭是個自我約束力很強的人，行為準則也十分有規律。一般的來說，他一天的目標定為1000元左右，多一點也不玩，有時候是一家一家的走，每家100元，當然也有輸的時候。只是每家的投入絕對不會超過300元，超過了馬上收手。再去下一家，所以不管怎樣，每天總能保持盈利，至於投注站，拳賽，通常都是抓冷門，一擊命中，也有輸的時候，不過通常不會超過3次總能扭轉乾坤。而且他的生活也十分的自律，老頭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，贏來的錢除了正常的生活開銷以外，不吸，不嫖，不去會所，脫衣舞吧，連吃飯買衣服都是最廉價的。
有時候，我會問他，你贏來的錢，又不花，拿來做什麼呢？他說，賭這個東西，1分技術，3分性格6分運氣，運氣很重要，你相信運氣這回事麼？我說那當然了。他說，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可以直接影響到自己的運氣。例如嫖妓，吸毒這樣的東西，屬於不潔淨的行為，都會對自己的運氣產生影響，一個男人找了個不潔淨的女人會影響自己一生的命運等等。我想，這可能就是我們中國人常說的紅顏禍水吧，看來東西方的文化還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。我不是一個迷信的人，在這之前，對一些老輩子人的講究通常是嗤之以鼻，但是，在成熟的過程當中，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不信的。或許這個世界上，冥冥之中，真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控制著芸芸眾生，只是到目前為止，還是人類所不能企及的層面，在他的影響下，我慢慢的戒掉了毒癮，慢慢的學會了自律，直到現在也沒有復吸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