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古哥哥,她是誰?」
秀雲在王宮中呆了這麼些年頭,雖說父王和母后相敬如賓,可這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眼神她還是沒少看,這會兒見黃蓉明目張膽的表現,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。
「這位是……」
「容秀雲。」
古念鳳看了秀雲一眼,想著或許對方不想要暴露身份,也就衝著黃蓉點了點頭。黃蓉衝著秀雲翻了個白眼,秀雲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,古念鳳夾在當中有些尷尬。
「這位是黃蓉姑娘。」
「古哥哥真討厭,幹嘛說話這麼生分。」
秀雲完全當黃蓉的挑釁是小孩子的幼稚玩意,根本不予理睬。對著古念鳳又問起舒祈夜的情形,神情頗為著急。
古念鳳安撫了一陣黃蓉,便和秀雲說起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,聽說莫旖中了毒,秀雲也是大吃一驚,雖說她是大小姐脾氣,可一個人獨自上路這麼些日子,吃過苦頭,人也多少變得穩重了些,對於莫旖更多的是同情,倒是沒有半點幸災樂禍。
反倒是一旁的黃蓉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「活該」,被古念鳳瞪了好長一會兒時間。
「那現在呢?沒找到解藥麼?」
古念鳳搖了搖頭,「聽說莫旖中的這毒極其罕見,黃伯伯這樣的老前輩都說沒聽過,這次怕是麻煩了。」
「有因必有果,有毒藥必定會有藥可解,古公子就不用擔心了。」
古念鳳聽了秀雲的安慰,雖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,但多少心情也好了一些。
秀雲問明了舒祈夜現在在舒瑜王府住著,還是想去看一看,古念鳳答應了要陪同一起,卻半路殺出了個黃蓉,說要陪著一起去。
一路上黃蓉像是牛皮糖似的粘著古念鳳,即便是馬車車廂的空間夠大,她還有硬是拉著古念鳳坐在角落裡,搞得古念鳳好不尷尬。
秀雲倒是沒半點不適應,反正她要找的人是舒祈夜,不是古念鳳,黃蓉誤把自己當做假想敵自導自演得不亦樂乎,秀雲也沒打算要去戳破。
「嗯?」馬車遠遠的停下,秀雲探出個頭看了一眼王府的大門,不由疑惑起來。
古念鳳見秀雲讓車伕停車,也跟著探出頭去。
「出了什麼事?」
「舅舅,舅媽怎麼會在這兒?」
「咦?」古念鳳不由朝著王府門前站著的兩人多看了幾眼,「那是北齊大王和王后?」
黃蓉聽了古念鳳的話也好奇的探出頭來看。秀雲就看著舒亞、蘇子苒站在王府門前和舒瑜說了兩句,卻沒看到舒祈夜和莫旖。
「祈夜和莫旖呢?」
黃蓉盯著門前的人看了一會兒,轉過頭對著古念鳳問了起來。秀雲其實也有這麼個疑問,所以也轉過頭來看著古念鳳,兩人的目光正巧撞上,黃蓉頗為不屑的轉過頭去,而秀雲倒是笑吟吟的對著她,只覺得這姑娘真是有趣。
等舒亞等人的馬車離開之後,古念鳳費了些工夫才弄清楚,舒祈夜跟著舒亞、蘇子苒回了北齊,而莫旖似乎是在和舒祈夜吵了一架之後不告而別了。
古念鳳看了一眼滿臉失望的秀雲,「公主現在有什麼打算?」
秀雲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古念鳳在和自己說話,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,「我也不知道……」
原本以為聽說舒祈夜和莫旖大吵一架分開本應該會高興的,可她有些不明白自己這失落的情緒是怎麼回事,是擔心莫旖身上的毒,還是擔心沒有見到面的舒祈夜呢。
古念鳳看著這樣的秀雲,最後建議跟他回客棧先住一晚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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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山上雲霧環繞,山頂還有皚皚的積雪,看上去美輪美奐,而山頂的天宮裡住著的,正是江湖上談之色變的「天山童姥。」
「仙仙,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?」
一身白衣的美麗女子款步走來,身後還跟著個梳著童花頭的小女娃,一蹦一跳的煞是可愛,小臉上紅撲撲的兩塊,讓人看了就想捏一下。
山腳邊坐著的姑娘聽到聲響回過頭去,如果是尋常人見了一定會以為自己是誤闖了仙境見了天仙,黑色的發如絲如墨就這樣披散著,隨意的插著髮簪,和來找她的美人同樣一身白衣,只是神情顯得有些憂鬱。
可美人終究是美人,即便是憂鬱,也有黛玉葬花的美,看得直教人疼惜。神奇的是,兩位美人看起來五官極其相似,要不看眼睛,那實在就像是在照鏡子。
「姥姥。」
那位叫仙仙的姑娘對著大美人甜甜一笑,聽了這稱呼的人一定會彈眼落睛,分明看上去是相仿的年齡,怎麼已經當了姥姥。可大美人卻一點都沒有生氣的跡象,反倒有些高興,拉著仙仙的手就在一旁的石桌上坐下了。
「外面風大,看你的手這麼涼。」說著就攥在自己手裡不放了。
仙仙苦笑了一下,「成天呆在屋子裡悶得慌,想說到外面來透透氣。」
「哎……」大美人盯著仙仙看了一會,突然歎了一口氣,「姥姥知道你在想些什麼。有些事情,想不起來,就別想了。和姥姥呆在一起不好麼?」
「不是的姥姥,」仙仙一聽,再抬頭看對方似乎有些傷心,眼角都帶著紅,不免有些驚慌,「我沒有不想和姥姥呆在一起,只是……只是覺得,這心裡空落落的,我,仙仙究竟是誰?從哪兒來的?」
「這個不著急,等你養好了身體,姥姥就讓你下山,說不定你見了什麼熟悉的景象,見到了熟人,就一切都記起來了。」
仙仙半信半疑的盯著大美人看了一會兒,點了點頭。
又和大美人聊了一會兒天,仙仙就被拉著進了房間,大美人說是有事要去忙了,一會兒再一塊用膳。
仙仙點點頭,畢恭畢敬的送走了她。
仙仙閒來無聊又盯著窗外的雲海,實在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到了這天山,這童姥又為什麼這麼喜歡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