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旖快步走回房間,從門口的侍衛眼中看到了驚慌的神色也不怎麼在意,只是迅速關上門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「哎呀,和舒祈夜吵架了麼?」
莫旖迅速睜開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,笑瞇瞇看著自己,自己看上去很好吃的蘭玲。
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「哦呀,才不久之前剛和你說過不是麼?」蘭玲親暱的捏了捏莫旖的臉頰,「今天我要帶你走。」
莫旖下意識的就忘門口跑,可沒走出幾步就被蘭玲緊緊掐住喉嚨拖了回去,「你還真不是個乖孩子,惹得師兄生氣不說,現在,居然還這麼不配合。」
莫旖只覺得喉嚨像是真的要斷掉一般的痛苦,呼吸明顯不順暢,喉管不斷收縮,頭疼得快要炸開,意識不清。
「咳咳咳……」
見莫旖的臉色從絳紅變到青紫,蘭玲也算是宣洩了自己這幾天以來所受的氣,這才放開莫旖,看著她像條死魚一樣趴在地上苟延殘喘不知為何心情好了許多。
「這才乖……」蘭玲伸手抹掉莫旖嘴邊的唾沫,看著她的眼睛漸漸找回焦距,重新從地上站起來,臉上看似溫柔的笑容也在瞬間消失,露出不耐煩來。
「既然明白就給我快點從地上爬起來,我可沒這麼多時間陪你玩。」
「我是不會……咳咳……跟你走的……」
蘭玲眼神一凌,毫不猶豫就一腳踹進莫旖的肚子裡,當即疼得莫旖捂著肚子發不出聲音來。
「哦……不好意思,下手重了點,」蘭玲說著踢了踢莫旖的臉,「還不是因為你不聽話麼,你要是聽話一些,我就不用費力處罰你了,你說是不是?」
是不是你個頭啊!
莫旖肚子疼喉嚨也疼,發不出半點聲音,就算可以,莫旖也覺得這個時候不能輕舉妄動了,不知道肋骨斷了沒有,要是在古代傷筋動骨什麼的那才真是麻煩事。萬一自己在這個時候仍舊不怕死的求救,不知道對方還會怎麼虐待自己,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,還是靜觀其變的好。
蘭玲見莫旖真的老實下來,不由也覺得輕鬆了不少,臉上多少恢復了一些表情。
「好了,你的東西我剛才都替你收拾好了,信我都替你寫好了,簽個名,一切就都結束了。」
蘭玲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包袱來,不怎麼上心的隨意扔在桌子上,接著有掏出一張紙,莫旖聽著她的話心裡暗叫不好,可還沒來得及思考對策就被她從地上拎了起來,按倒在桌子上。
「簽。」
話剛說完就不由分說的將毛筆塞進莫旖的手裡,莫旖看著紙上的寥寥幾個字眼睛瞪得極大,開始劇烈掙扎起來。
「怎麼?又不乖了?看樣子要讓你疼一疼,你才知道我的厲害。」
莫旖正在奇怪對方這一次會用什麼暴力手段對付自己,就看著蘭玲從衣袖裡掏出一支笛子湊在嘴邊,她只是簡單的吹奏了幾個音調,自己的內臟就開始翻江倒海起來。
看著莫旖一下子趴在桌上說不出話,蘭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。
莫旖只覺得自己的腸子像是打結了一樣,而且還在逐漸收緊,她只不過是單單趴在桌上就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,雙手死死的扒著桌子,嘴唇緊咬著流下鮮血。
「很疼麼?」蘭玲總算是停止演奏,但莫旖的腹痛並沒有立刻結束,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臉色蒼白,原本握在手裡的毛筆不知道什麼時候滾落到了地上,雙手止不住的顫抖。
「哎……」蘭玲伸手摸了摸莫旖的頭髮,不過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莫旖止不住的顫抖,蘭玲滿意的笑了笑,從地上撿起毛筆,重新塞進莫旖的手裡,「一開始乖乖配合不就好了,何必受這些皮肉之苦。」
莫旖渾身用不上一點力氣,只好轉過頭死死的瞪著蘭玲,被莫旖這樣瞪了半天,蘭玲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,揪著莫旖的頭髮一臉的不耐煩,「要我說多少次,給我快點簽上名字,師兄還在等著我們呢。」
後半句蘭玲故意在莫旖的耳邊說著,說完還不露痕跡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,感覺到莫旖身體瞬間的僵硬,她這才滿意的鬆開緊緊揪著頭髮的手。
莫旖覺得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,尤其是內臟和頭皮,毛筆在手裡抓了半天也找不到半點實感,過了半晌,莫旖幾乎都能感覺到蘭玲身上的壓迫感時,慌忙之下在紙上落款處寫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蘭玲頗為滿意的看著紙上未干的字跡,二話不說就一把奪了過去,輕輕吹了幾下,這才露出真心滿意的笑容。
「很好,這樣才是個乖孩子。」
莫旖呆呆坐在桌邊,對於蘭玲的話語像是已經失去了反應能力,蘭玲只當莫旖因為自己的虐待而失去了抵抗能力,並不怎麼在意。
「好了,一切安排妥當,小莫旖,我們走吧。」
莫旖被蘭玲一把從桌邊拉起來,腳下打著飄,大部分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蘭玲的身上,原本祈禱著對方能因為這一點嫌棄自己麻煩而再爭吵一番,爭取一點時間,卻沒想到對方絲毫沒有不悅的情緒,拉起莫旖就從窗口跳了出去。
為什麼沒有人發現自己?!
一直到坐上蘭玲安排的馬車,莫旖始終還在考慮這個問題,蘭玲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帶了出來,接下來,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去?
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和舒祈夜分別了……
一想到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相見,莫旖就覺得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蘭玲聽著響動回頭一看,「你這丫頭倒是奇怪,剛才被打成那樣都不哭,現在哭什麼?」
莫旖一驚,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一手的水漬,沒想到,自己居然真的在哭……
見莫旖又開始發呆,蘭玲也不去多管對方,爬出車廂走在車轅上,「師兄,我們真的要回去麼?」
「當然回去,要不然,你還想去什麼地方?」
蘭玲一顫,不知道為什麼,從以前開始她就很害怕這個師兄,平日不苟言笑也就算了,即便是在完成任務之後仍舊眉頭緊鎖,像是一直在擔心什麼似的。
「可是……」見蘭玲吞吞吐吐的,對方也不發問,等著蘭玲自己開口,「我們還沒有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,就這樣貿貿然帶她回去見童姥,這個……」
「誰說要帶她回去見童姥了?」
「咦?不是麼?」
蘭玲難以置信的盯著對方,而他只是繼續直視前方,並不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