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雲兒?!」
容恆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殺氣的舒祈夜,伸手攬著繡蘭以示安慰。又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侍衛退出一定距離。
「大王,這……」
「沒事。」
舒祈夜看著身後的侍衛漸漸退過一個距離,不由皺了皺眉頭,有些不解的看著容恆。
而被劍架住脖子的莫旖並不如想像中的慌亂,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舒祈夜,另一隻手卻緊緊控著秀雲。
「祈夜,你這是做什麼?」
容恆的聲音不輕不響的正巧能讓高台上的人聽見,卻傳不到台下。
舒祈夜看著裝作一臉疑惑的容恆,緊了緊手裡的劍,劍鋒輕輕劃破莫旖的脖子,露出絲絲血痕。
「西京王這不是明知故問麼。」
「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「叫他把人放了。」
「放人?放什麼人?你要找的人,不正被你用劍架著脖子麼?」
「王子?!」
古念鳳見高台上令他看不懂的劍拔弩張似乎一時之間不會立刻結束,而他和古念鳳都是一肚子的疑問,不明白他此刻的舉動是為何,急忙衝上了高台站在他身邊。
「莫旖她……她流血了!」
曾謙想都沒想就伸手要奪舒祈夜的劍,卻被他用另一隻手抓住手腕。
「這個人不是莫旖。」
「什麼?!」
古念鳳和曾謙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打量眼前的人,越看越覺得舒祈夜說的似乎沒錯。
但從身形來看,眼前的人就徹徹底底的是個男人,寬闊的肩膀,幾乎和舒祈夜差不多的身高,更明確的就是舒祈夜劍尖抵著的,正是對方的喉結,而這是莫旖絕對不會有的。
「你不是莫旖!你是誰?」
曾謙和古念鳳同時拔劍,和舒祈夜一致對著眼前的「莫旖」。
「不愧是舒亞和子苒的兒子,心思相當細膩。」容恆鼓了鼓掌,臉上是欣賞的笑容,而一旁的繡蘭王后顯然也同樣被蒙在鼓裡,一臉的無措。
「不過,我原本就預料到你會發現,所以才這麼做的。」
「王子,西京王究竟想要做什麼?」曾謙持劍小心的走到舒祈夜身後,輕聲問道,「既然眼前這個人不是莫旖,那莫旖在哪裡?」
「你還看不出來麼?」
曾謙搖著頭誠實的表示不明白,而一旁的古念鳳則是臉色一變,朝著秀雲的方向一揮劍,劍氣帶到喜帕,蓋頭被掀了起來,露出了新娘的面容。
「莫旖?!」
曾謙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莫旖,一方面是因為沒有想到對方會在距離自己這麼近的距離,實在是得來全不費工夫;另一方面,莫旖此刻美得簡直令人難以置信,因為打扮成男兒身,臉上的胎記被掩藏露出了她完整的面容,曾謙不由自主的嚥了嚥口水。
而莫旖臉上焦急和害怕的神情也讓他越發揪心,不由自主就要出手去救,卻被一旁的侍衛隔開了。
古念鳳也衝著莫旖看了過去,比起曾謙顯而易見的驚訝,他只是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,見曾謙被包圍,也立刻拔劍以難以被看到的速度一下子衝進包圍,三下兩下就把包圍圈的侍衛打倒在地。
「古念鳳……你,你這麼厲害?!」
曾謙瞪大了眼睛看著身後氣勢全開的古念鳳,想像不到原來這個人的武功如此的厲害,簡直深不可測嘛……
而舒祈夜只是稍稍瞥了一眼,和古念鳳交換了一個眼色,兩人就心照不宣的向那個假莫旖攻了過去。
假莫旖微微一笑,拉過一旁的真正的莫旖就擋在自己身前,曾謙不悅的「嘖」了一聲,摸了摸頭也加入了戰局,但始終因為莫旖被對方控在手裡而難以發揮,束手束腳的,讓人著急。
台下的百姓漸漸從最開始的驚訝中回過神來,遠遠地,只看到有三個男子在攻擊駙馬,而駙馬則是「小心」的將公主護在懷裡,兩人看起來是如此的情深意重。不由大聲對著舒祈夜他們咒罵起來。
舒祈夜瞥了一眼一旁的容恆,顯然他對於此刻的情況很是滿意,一副一切正如自己所料的一般進行著,而舒祈夜對於他此刻的笑容是如此的不舒服。
舒祈夜一個分心,險些被對方的劍劃破肩膀,索性莫旖伸手拉了一下對方,只是稍稍劃破了衣袖,但古念鳳正準備攻擊,一個不小心,劃破了莫旖的手背。
「莫旖?!」
「好了,都住手。」
容恆見居然有人受傷,而舒祈夜和古念鳳身上的殺氣也越來越濃,不由出聲制止。
假莫旖見容恆下令了,當即就收回了手裡的劍,卸下攻勢,拉著正要往前跑的莫旖就回到了容恆的身邊,而舒祈夜三人則是氣喘吁吁地看著對面的幾人,一臉的不甘。
「你究竟想要怎麼樣?」舒祈夜難得有些生氣,對著容恆不再使用敬語,臉上也是不耐煩的神情。
「你覺得,今天之後,天下人會怎麼看今天這件事情?」
除了容恆和舒祈夜之外的人一愣,而舒祈夜則是因為被容恆算計一臉的不滿。
「天下人都會以為,北齊王子因為愛人被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奪走,心有不甘,所以,直接大鬧婚禮吧?」
「你的目的原來是這個?!」
曾謙沒想到西京王居然這麼算計自家王子,越發的生氣,只覺得當年王后沒有選擇他實在是太對的選擇了,這樣的男人,哪點值得愛了,根本就不能跟他們大王比嘛。
「你還真是用心良苦,」舒祈夜歎了一口氣,「過了今天之後,所有人都會以為我愛西京公主愛到不惜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,他們會徹底忘掉秀雲是如何糾纏我,而我卻仍舊不為所動的那一段過去。」
「沒錯,我的女兒,哪裡容得你一再拒絕?」容恆說到這裡,也算是真的動了氣,畢竟這場婚事會鬧得如此田地,舒祈夜卻是有一定的責任,要不是因為他讓秀雲失了信心,她也不會做出在青樓招親如此荒唐的事情來。
「只要我不想,誰都沒有辦法逼我。」
「可你現在不是一樣屈服了麼?只因為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。」
「她可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丫頭哦,容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