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麼來了？」
賀氰一路上緊趕慢趕，好不容易站在了書房前，卻突然停下腳步，只是伸出手這個動作就讓他止不住的雙手顫抖，生怕自己推開門發現，裡面並沒有自己期望看到的那個人。
好不容易靜下心來，聲音還是難以控制的有些顫抖，見房裡的人循聲回過頭來，賀氰發現，自己真的是鬆了一大口氣。
「聽說東平王城又要選王妃，正巧我也沒什麼事可做，就來看看了。」
蘇子苒回過頭來看著萬年不變風流倜儻的賀氰，「你真的是個妖孽啊。」
「噗嗤，」賀氰苦笑一聲，「哪有人一見面就罵對方妖孽的？我都開始懷疑你到這裡來究竟是什麼目的了。」
「當然是來看看你的新王妃了。」
蘇子苒自在的在賀氰對面坐了下來，「賈嘉，好久不見。」
剛才一路緊追的賈嘉在半路還是跟丟了人，這會兒才趕到，見兩人之間的互動還算平靜，對著蘇子苒立刻黑了臉，而她只是隨意的就當做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。
「不過你好像不怎麼想看到我的樣子。」
「屬下不敢，賈嘉見過王后。」賈嘉在賀氰怨懟的一瞪眼之下軟化下來，對著蘇子苒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。
「呵呵……」
蘇子苒每次來東平都會調戲一番賈嘉，總覺得這位忠心愛主的侍衛的反應總是相當有趣的。
「只是屬下斗膽一問，王后此刻來東平的目的究竟為何？四大國都知道今日是我大王選秀的日子，王后這個時候出現，很讓人不解。」
「我只是單純的好奇，不可以嗎？」
「恕屬下不能苟同。」
蘇子苒看著賈嘉緊皺的眉頭和青筋突出的雙手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了色，「賈嘉，你先出去一下，我有話也賀氰說。」
「大王，這……」
「退下吧。」
賈嘉猶豫了一下，抬頭一眼望到賀氰臉上淡淡的淒然，想著長痛不如短痛，硬著心腸轉頭走了出去。
「街上的人都在紛紛傳言，這次東平王一定會挑選到合他心意的王妃，」蘇子苒撥弄著茶杯，看似不經意的提起，「到了這個時候，你是不是也應該定下心來了呢？」
「子苒，這麼多年了，我在想些什麼，應該不用我明說你也明白，不是嗎？」
「就是因為我明白，所以我希望，你可以不要再固執下去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這麼多年以來我覺得我應該說的很清楚了，賀氰，我和舒亞經過了這麼多，無論當初他有多麼錯，但我終究是原諒了他，」蘇子苒的聲音不大，但賀氰卻覺得她的一字一句就這樣鑽進自己的心裡，從心底裡讓自己發酸，難過，臉上也再沒力氣撐住那邪氣的笑容，「祈夜現在也已經長大了，當年我們年少無知時候的恩恩怨怨是不是也應該放下了？」
「子苒……」賀氰覺得自己的聲音低沉乾澀，哪裡去找當初的自信果決。
「賀氰，找一個能讓你動心的姑娘，不要再重複找和我相似的人了，就算外在再怎麼相像，她們終究不是我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，」蘇子苒吸了吸鼻子，讓漸漸紅了的眼睛降降火，「我不否認，如果沒有舒亞，我會和你在一起，但這只是如果，而如果，就是已經不可能發生的事情，懦弱的人才會用如果來慰藉自己。」
蘇子苒慢慢轉過頭死死的盯著賀氰，讓他像是被失了定身術一般，沒有一點辦法躲閃，「賀氰，我不想你變成那樣的人，我還是更喜歡當年那個灑脫的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