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影從懷中掏出雀翎,扔回給冷玥。冷玥接過雀翎,心潮翻湧地看著它。雖然略顯陳舊,但是卻完好無損。
「你還一直留著?」冷玥問。
「嗯。」
冷玥收回雀翎,強行節制自己按耐不住的情感,問道「聽說你後來加入了修羅殿,武林大會在即,你不是也來替邪派當說客的吧?」
「之前還有人來說服你?」
「是。」冷玥漸漸恢復了名門大派堂主的理智,「當時,我沒想到你也是替修羅殿賣命的人。」
「我是想勸服你參加武林大會的。」寒影說。
冷玥聽了這話倒是很驚訝,「什麼?」她不解。
「那麼久沒見,一見面就說這些,真是破壞了今晚的良辰美景。」
冷玥笑了笑,答「那先不說這事……沒想到寒影也懂得欣賞良辰。」
兩人坐在寒楓亭內,靜靜地看著梅枝在月光下擺動,讓人不禁想起那句「雲破月來花弄影。」
「寒影,感覺你變了好多……」整天忙於幫中事務的冷玥,遇此情此景,一觸即醉。
「你也一樣。」
「變得怎樣?」冷玥好奇地問。
「成熟。」
「是麼?大概是當上堂主都要考慮的事更多了吧……你又是為何而變?」
寒影的眼神變得憂傷而深邃,他沉默著,不知道怎麼表達。
冷玥隱約地感覺到了他身邊發生了很多事。「可以告訴我麼?你的故事?」她體貼地問道。
「可以。」
寒影把他的事全部告訴冷玥,從他遇見水柔,到與他的父親陸羽交戰,到親眼見他的師父死去,到得知那個養育自己十七年的人不是生父,再到水柔的一睡不醒,最後是得知他父親的死。
這每一件事,都深深牽動著寒影的思緒。冷玥光是聽著,也感受到一種沉重的傷痛,一種讓人窒息的痛楚。她很欽佩寒影堅強地挺過了傷痛,「寒影……」冷玥不知道此時對眼前的人的情感應該是同情,還是真的愛意。
「沒想到對一個人說完這些,心情也變好許多。」寒影說。
其實外表冷酷的男人心裡也有最脆弱的一面。
兩個人就這樣沉淪在淒迷的夜色裡。
突然,傳來一個人的話音「這樣的景象,真是郎情妾意……」
兩人驚奇地走出寒楓亭,只見紅楓款款走來,他接著說道「寒楓亭的名字由何而來,我終於清楚了。」
「紅楓!」冷玥見紅楓到來,吃了一驚。寒影倒是平靜地走到他身邊,說「看來那個給邪派當說客的人就是你了。你們應該是的同門師兄妹吧……」
「我相信,玥兒是不會與我為敵的。」紅楓看著冷玥說道。
「這樣的話,冷姑娘應該會很為難。」寒影說。
冷玥看著寒影和紅楓同時出現,思緒變得凌亂。
「沒關係,我不會讓她為難。」寒影說,他的雙眸突然燃起強烈的殺意,說「我會殺了你!」
聽了這話,冷玥瞪大眼睛看著寒影和紅楓,難道他們要決一死戰?
「我也正有此意,我們之間的決鬥是難以避免的。」紅楓嘴角微微上揚,「不如就在三天後,落楓谷吧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