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牌位上的名字居然是,「傅劍雲!」,旁邊的是「凌夢」,玉堂雖不知道她是誰,不過從他娘剛才的那一句話裡,想得出他們大概是一對夫妻。但是,玉堂最想要他娘對剛才那句話作出解釋。
「娘!怎麼回事?!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?」玉堂急切地問道。
玉堂娘的目光轉動,好像想避開玉堂的直視,又好像要編織一個巧妙的謊言,可是她緊張得顫抖,凌亂的思緒讓她無法合理地用謊言解釋。
「娘?」玉堂緩和下來,他發現了他娘有些難言之隱,「告訴我,這一切。」玉堂道,他知道他自己和靈位上的兩人有著一定的聯繫。
這時,玉堂的母親開始抽泣,她不想讓玉堂知道真相,更不想失去玉堂。可是她怎樣才能瞞下去,事實永遠掩蓋不住。她又想起玉堂師父的話,「難道他不該知道這一切?」
她深吸了口氣,對玉堂說道「玉堂,給他們跪下,磕頭。」
玉堂有些詫異,詫異他娘的語氣有種前所未有的難以抗拒的威嚴,不過他已經確定他與這兩人有著莫大的聯繫,於是照著他娘的話,跪下磕頭。
玉堂娘哽咽了一下,說道「他們,是你的親生父母!」說完,玉堂娘忍不住擠下了一滴淚。
「父母?」玉堂眉頭緊鎖,有些疑惑,但他很理智,他等待著他娘的進一步解釋。
玉堂娘終於鼓足勇氣,給玉堂道明這一切。
「其實你爹就是當年的絕世雙劍之一的龍吟劍傅劍雲,你娘叫凌夢,而我只是你娘的一個丫鬟。」說到這裡,玉堂很吃驚了,但他沒打斷,仍在聽他娘講過去的事。
「一切還要從十七年前說起。
那一天晚上,宮廷發生了巨變,你爹身為內侍統領,獨自去往皇宮護駕。臨行時,他把我們托付給你的伯伯,與你父親同為絕世雙劍的傲天劍陸羽。但是在路上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。
那時,你的陸伯伯正在駕馬驅車,你娘和你還有我在車內。突然馬車開始劇烈的晃動,緊接著可以聽見外面打鬥的聲音。我們遭人襲擊了。你的陸伯伯下馬應戰,被很多人拖住。馬車無人驅使,我當時怕極了,不知所措。這時候你娘跑到前面駕馬驅車,她本來也是江湖的高手,只是因為她剛生下你,身子極其虛弱。
誰知,有兩人追了上來,眼看就要追上馬車。你娘在最危急的關頭,把襁褓中的你托付給我,自己下馬去跟那兩人對戰,結果……
我帶著你,不知跑了多久,我不敢輕易停下,生怕被他們追上。最後,我帶你來到了這個偏遠的永平村,安靜的生活了十七年。這十七年,娘一直沒敢告訴你真相,玉堂,娘把你從小帶大,只希望你平安。」
玉堂娘有些慌亂了,她又糾正道「瞧我多糊塗,對了,我不是你娘,他們才是你真正的爹娘。」
「娘!」玉堂叫道,「你把我從小帶大,無論如何,你都是我娘。」玉堂此時很鎮定,儘管他的眉宇間摻雜著多樣的情感,他沒有崩潰地喊什麼「這怎麼可能?!!不會的!」。諸如此類的話。
因為他很慶幸,這十七年來有個人一直關愛自己,把自己從小帶大。他知足。
但是,既然他的父親是傅劍雲,傳聞中是那樣堅毅冷峻,為了肩負的使命而犧牲了自己。玉堂自己更是下定了決心,不僅要實現自己遺世獨立的夢想,還要圓了父親的夙願,讓天下太平。
玉堂娘此時已是滿臉熱淚,玉堂是如此的懂事。她從心底感激,慶幸,凌夢把玉堂托付給她,讓她能給玉堂十七年的關愛。
「玉堂!」玉堂娘叫道,「你要親手替你爹娘報仇!不能讓惡人逍遙法外。」
玉堂現在很是迷惘,因為他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的爹娘,能殺得了他爹傅劍雲的人會是怎樣可怕的角色。「娘,你知道當初是誰襲擊馬車麼?」玉堂問。
「雖然我不知道,但是有一個人知道。」玉堂娘道。
「誰?」玉堂問。
「你陸伯伯。」玉堂娘答。
「可是江湖上傳言他已經過世了。」玉堂不解地問。
「他沒死,而且你們見過。」玉堂娘說,「不僅見過,你還拜他為師。」
「……師父?!!」玉堂再度驚詫,「他是?!!」玉堂沒想到,師傅居然是絕世雙劍的傲天劍陸羽。如果想知道十七年前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,找他就可以問個清楚。
「娘,我要去江州城了,師父在那裡等我。」玉堂極強的求知慾讓他沒有在家中停留太久,就準備趕回江州城。
「這麼快就走?」玉堂娘還沒好好和玉堂聊聊。
「娘,孩兒辦完事很快就回來看您!」玉堂道,臉上綻出微笑。
路上,玉堂回憶著娘所講述的讓自己震撼的往昔之事,油然生出一絲感慨,自己要像父親那樣,承擔起天下的安危大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