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約會的一天,玉堂情緒忐忑地來到竹林,不知紫菡會何時到來,練劍的時候,玉堂總會用眼睛的餘光掃向來的方向。沉澱了許久,玉堂終於踏實地練劍了,練了一上午,紫菡仍沒有出現,玉堂開始著急了,心想「會不會出現了什麼變故?」「不會啊,歐陽洵已經出遠門了啊。」
玉堂雖然還在練劍,但心裡卻開始了強烈的鬥爭。在這初夏的微熱時節,午後陽光的溫度讓玉堂無比煩躁,因為他不僅僅是肢體上在運動。玉堂疲憊地喘著粗氣,汗珠一滴滴從額頭滾落……
然而這認真刻苦地練功的一幕被剛剛到來的紫菡看在眼裡,它便映射出玉堂的執著與勤勉。人最與眾不同的一面就是他勤奮時的模樣,紫菡見玉堂如此,欣賞地走向前。
煩躁的玉堂無意間回頭,看見紫菡走來,頓時開懷,煩躁一掃而盡。紫菡走來,用自己的手帕,擦了擦玉堂額頭的汗,玉堂被紫菡的這一舉動弄得有些悶熱,於是汗越流越多。 紫菡的手帕留下的一縷香氣給玉堂留下了永久的嗅覺記憶。
「紫菡?我剛才沒注意到你呢。」玉堂道。
紫菡笑了笑,說道「你練得很認真呢。」
玉堂收起劍,朝紫菡傻笑,說道「紫菡,我們去別處吧。」
紫菡點點頭,沒有問玉堂去哪裡,只是跟著他走。
兩人就這樣漫步於竹林,顯得很有情調。
不久,「隔篁竹,聞水聲,如鳴佩環」,玉堂和紫菡穿過竹林,踏過淺溪,登上了城郊的一座山。
「我喜歡登高,喜歡開闊的視野。我小的時候,經常一個到山上來。」玉堂道。
紫菡說「我從來沒有單獨來到郊外,遊玩名山大川的時候,周圍也有很多的人。太吵了。」
兩人相依著坐在山上的岩石,望著車水馬龍的江州城。一幅如此寫意的畫面,無需情語。
過了許久,紫菡開口道「玉堂……」
「嗯?」玉堂轉過頭,這是紫菡第一次這樣稱呼林玉堂,但一切都顯得很平常。
「你,那次為什麼不顧自己的性命,為我擋下了楓葉?」紫菡問道。
玉堂總不能直白地說「因為我愛你」,他一直在找一個最貼切的措辭,於是記起自己師父的話,說道「衝冠一怒為紅顏……」
紫菡臉頰紅透。
夕陽已經偏斜,染紅了對面的半片天。此時此刻,略帶晚風的清涼,癡情夕日,欲去還留。三言兩語,已經洞開兩人情扉。
玉堂意識到了時候不早,紫菡快要離開了。他知道自己愛上了紫菡,知道他們兩情相悅了,但並未表達。
「紫菡?」玉堂溫聲喚道。紫菡轉過頭。玉堂不知哪來的勇氣,直接側身吻向紫菡,紫菡沒有意料到,瞪大眼睛,先是微微後座,然後慢慢閉上眼,輕輕咬住玉堂的嘴唇。
兩人在流動的時光裡停留了許久。
睜開雙眼之後,紫菡道「玉堂,時候不早了。」
玉堂理解紫菡,說道「嗯,我送你回去。」
返回的途中,兩人跌宕的情緒逐漸緩和。
回到江州城內,兩人看見一算命大仙,在路旁叫喊「上知天文,下是地理。上下五百年,盡在掐指一算中。」
林玉堂為活躍氣氛走上前問道「敢問大師如何知道上下五百年。」
「掐指一算!」大仙道。
「那您算一算,這江州城一百年前叫什麼城?」玉堂問。
「額,這個……」大仙深沉的捏起手指。
玉堂「啪」地拍了下他的腦袋,「算什麼啊?當然還是江州城啦!」
「你知道風陵山一百年前叫什麼?」玉堂又問。
大仙又掐指算起來。
玉堂又一巴掌拍了上去,「算什麼!當然還是風陵山!」
大仙慌張了。
玉堂又道「問你個簡單的,你猜我哪門哪派?」
想大仙這種江湖騙子,也略懂江湖世事,剛才玉堂問過風陵山,而且離這裡最近的門派就是絕劍門,於是大仙猜測著說道「絕劍…門…?」
「算你猜對了!」玉堂道。
大仙鬆了口氣,得意起來。
不料玉堂又問「你知道絕劍門一百年前叫什麼?」
大仙學精了,脫口說道「當然還是絕劍門啦!」
玉堂又「啪」的拍上去,說「是楚明執掌的刀劍門!」
大仙完全蒙掉。紫菡樂得笑了出來。
玉堂最後掏出些散錢拍在桌上,道「最後問你個問題,答對了這些錢歸你。算算我和旁邊小姐的關係。」
大仙有些慌亂地答道「公子風度翩翩,姑娘美若天仙,不用算也知道,一定是比翼連理的情侶了。」
紫菡聽了這話嘴角挑了起來,玉堂答道「這些錢你留著吧!」
說完就和紫菡離開了。
快到歐陽府了,紫菡停下來,說「玉堂,就送到這兒吧。早上,我還會去湖心亭。」
玉堂笑著點點頭。紫菡往歐陽府走,含情脈脈的回了下頭,與玉堂對視,他們會意一笑。作別了一天的相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