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玉堂按約定之時來到竹林,但竹林空無一人。玉堂心想「前輩是一定是考驗我,看我是否有誠意,我就在這裡耐心等候吧!」
過了一個時辰,那人才姍姍來遲,走到林玉堂跟前,說道「你來啦?」
「嗯,剛來一個時辰。」玉堂畢恭畢敬地回答。
「來一時辰啦?!!喝酒誤事,喝酒誤事啊!」那人說。
「什麼?跟我約好在竹林見面,居然自己跑去喝酒!」玉堂心想,心裡無比憤懣,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,於是繼續和顏悅色地問道「還未問前輩尊姓大名?」
那人昏昏沉沉說了兩個字「忘了!」
「什麼?」玉堂驚訝道。
「很久沒人問了,就忘了。」那人道。
「那我該如何稱呼前輩?」玉堂問。
「你說呢?你不知道我來找你幹什麼?」 那人道。
「是想指點在下武功?」玉堂試探著說道。
「廢話!還能找你來喝酒?既然是教你武功,怎麼稱呼我,你就應該很清楚了吧?」那人道。
林玉堂此刻興奮起來,叫道「師父!」然後又情不自禁地嘟囔道「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拜前輩為師,總覺得拜高人為師是需要通過什麼特殊試煉的。」
「在收你為徒之前,要問你幾個問題。你要如實回答!」那人道,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林玉堂。」
「玉—堂—?你父親叫什麼?」
林玉堂搖了搖頭,說道「在我出生時就死了,之後一直沒聽娘提起他的名字。」
「你是跟你娘一起生活?家住在哪裡?」
「永平村。」林玉堂道。
「是那麼偏僻的地方。」那人道,彷彿頓悟的樣子。「那你手上的佛珠是從何而來?」那人接著問道。
「佛珠?為何詢問我手上的佛珠?易明留給我的信上就說他是一件不尋常的東西,看來真的是如此。」玉堂暗自忖度,但還是如實回答道「我娘說這是我父親留下的,是我們家的傳家寶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那人道,神情不知從何時起變得那般嚴肅,並接著說「從今日起,你就是我的徒弟了。」
「來!我們現在就開始練習,你用劍刺我!」玉堂師父道。
玉堂聽了,一臉費解。說道「讓我刺您?徒兒怎麼能這樣做?」
「哪來這麼多廢話!讓你刺,你就刺!憑你的武功還能傷到我不成?」玉堂師父道。
「那徒兒便刺了!」玉堂勉強出劍刺向自己的師父,而他的師父根本沒有在乎玉堂的攻擊,只顧提壺飲酒。在玉堂距他幾步之遙時,他才伸出手,用兩根手指把劍夾住。無論玉堂怎麼掙脫,都無法把劍從他的指間掙脫出來。
玉堂把劍使勁地向後拽,但劍還是被死死地夾著,他師父瞅了一眼玉堂,笑道「就這點能耐?」然後兩指突然一鬆,玉堂立馬栽了個跟頭。
「哈哈!」玉堂師父笑道。
「再來!!」玉堂站起身,不服氣地說道。
「再來幾次結果都一樣,你知道為什麼麼?」玉堂師父道。
「因為我沒喝酒?」玉堂問。他想到上一次自己喝了師父的酒便「入木三分」了。
「喝酒是為了短時間內提升你的勁力,但不會讓你發生質的改變。」他師父解釋道「你的劍被我夾住是因為你出劍的速度太慢,被我夾住劍卻無法掙脫是因為你的勁力不足。總之你的劍法太注重招式,忽略了最基本的元素。」
玉堂仔細一想,這不就是上次在竹林,師父對自己說的麼?看來很有道理。但玉堂又問道「師父,劍法難道不應該注重招式麼?」
玉堂師父提起劍,說道「看我的這套劍法。」於是舞了起來。玉堂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觀看。他的師父舞劍時,身若游龍,劍若驚雷,剛中帶柔,意境並存。玉堂看得不禁拍手叫絕。
舞畢,師父道「這是我十幾年來獨創劍法『醉乾坤』。你記住了多少?」
「大概七成。」玉堂得意地說道,似乎有些賣弄自己非凡的天賦和記憶力。
「那我再練一遍,看看你是否全記住。」說罷,又練了起來,不過這次的動作和剛才的看起來不太一樣,變得更加飄逸隨性。玉堂師父停下來之後問道「這下記全了麼?」
玉堂不解地說道「師父!這分明是兩套劍法!」
「這其實是一套劍法,先前我用了三分意,七分勁。這次我用了七分意,三分勁。所以看起來劍招有了很大的變化。其實,劍法的強弱終究要看用劍者是否夠快,是否有深厚的氣勁,和上乘的劍意。」師父道。
「什麼是劍意?」林玉堂一頭霧水地問。
師父的眼神突然炯炯有神,說道「所謂劍意,解釋起來,太過麻煩。但我的劍意,就是一個字『傲』!傲氣凌人,劍御江湖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