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來你們是想毀約啊,根本不打算交出天機聖卷。」寒影道。
姜豪上前指著寒影,凶狠地說道「哼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偏來投!來人!」
姜豪一聲令下,立刻出現十幾個肥碩的鏢師站在寒影他們後面。這般人果然早有準備,這些鏢師看樣子比那些門丁強壯得多。他們慢慢向寒影靠近,寒影站在他們面前顯得有些渺小。
那姜豪雙手疊放胸前自信滿滿的樣子。
那幾名鏢師一齊出手,揮拳砸向寒影。寒影卻連劍都未拔,赤手空拳地與其搏擊。那幾名鏢師也實在是不堪一擊,被寒影輕而易舉地搞定。
姜豪見自己的手下敗陣,便親自衝上前去,「啊!!!」地猛擊一掌。寒影反應過來,用辰雨星冰的內力與之抗衡,雖然在與靈怨的一戰後,功力尚未完全恢復,但還是輕鬆把姜豪震了回去。姜人傑連忙上前扶住他的父親。二人畏懼地看著寒影。
寒影搖了搖頭,歎道「這種程度的武功有什麼可驚訝的?」
「我跟你拼了!」姜人傑剛準備去跟寒影拚命,姜豪便將其喝止,「人傑!你打不過他!快住手!」
寒影站在兩人面前,冰冷的眼神嚇得他們直哆嗦,「今天,你們若是不交出天機聖卷,我就血洗你們天威鏢局。」水柔聽了這話有些害怕,他心中的寒影不應該是這樣的。
姜家父子聽了這話,相顧無言,害怕之餘卻沒有交出聖卷的意向。寒影見此,緩緩的拔出劍,說道「看來,姜晨旭打下的基業要毀於一旦了!」水柔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,「寒影真的會殺了他們?」
寒影已經提起劍。姜豪突然跪到寒影面前,求饒道「不要殺我們啊,不是我們不肯交出天機聖卷,這天機聖卷不在我們手中啊。」
剛才這個姜豪還很神氣,現在又老淚縱橫,寒影對這種人很是不屑,問道「天機聖卷怎麼會不在你們手中?」水柔也覺得不可思議,自己的師父應該會將這樣的重要物品交到可靠的人手裡,但他們怎麼會保管不好呢?
「嗨,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。」姜豪癱在地上說。站在一旁的姜人傑把他扶起,無奈地搖頭歎息。
姜豪被饞起後,繼續說道「那時候,家父還在世,天威鏢局也還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鏢局。一切都很平靜,很順利,直至一天夜裡:那時,家父正和我在廳中議事,突然一護院的下人失魂落魄地跑了進來,我看見他面色慘白,臉頰淌汗,便問他出了什麼事。只聽他張皇地說『鬼!外面有鬼!』我本以為他在胡言亂語,不過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在撒謊,就與父親隨那下人走出去一探究竟,可是外面什麼都沒有。我就將他罵了一頓,然後和家父往回走。突然,一陣冷風襲來,寒意浸透脊骨,旁邊的下人尖叫了出來,我和家父轉身一看,一身披黑袍之人處在前庭中央,由於黑袍覆蓋全身,所以看不見他的真面目。那人在月光下彷彿是懸浮在空中一般,雙腳離地,飄忽不定,如同暗夜的鬼魅。我上前問他他到底是什麼人,想要幹什麼。那人只說要取回屬於他的東西,家父感到有些奇怪,便問『這裡哪有屬於你的東西?』
只聽那人說『天機聖卷』。家父吃了一驚,問『你怎麼知道天機聖卷在我這兒?』那人回答『我不光知道天機聖卷在你這兒,還知道它藏在哪,』說著,他便向書房方向走去。
家父連忙上前阻截,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只是自顧自的走,對家父絲毫不予理會。家父發出的掌力打在他身上也毫無效果,像是透體而過。然後家父想與之近身對戰,誰知剛靠近他,便被一股氣壓制得寸步難行。我見他大搖大擺的飄進書房,便叫來了鏢局的所有鏢師,但是那人從書房出來後,搖身一轉,瞬間從我們的視線裡消失了。家父到書房一看,暗格裡的包裹也不見了,所有人都心驚膽寒。
那晚發生的事像是做夢一樣,因為那個取走天機聖卷的不是人,家父說他是神機妙算的魂靈,前來取回他的前世之物。作為鏢師,鎮壓之物在從己手中被奪無疑是最大的恥辱,家父也就是因為遺失了靈隱前輩囑托之物而急火攻心,不久後辭世。他老人家英明一世卻如此收場,哎。」最後,姜豪長歎一聲。
看來天威鏢局也就是自那一天起,走向了沒落。
「既然天機聖卷不在你們手上,那就算了!你們好自為之吧!」寒影說罷,轉身欲與水柔離去。
「因為丟失了天機聖卷,沒法向靈隱前輩交代,我們才出此下策。多有冒犯,姜豪在此賠罪。」姜豪道,然後俯身深鞠了一躬。
寒影沒有理會,帶水柔直接走了出去。
到了外面,水柔說「他們的話是真的麼?世上怎麼會有鬼?」
「姜豪不像是在說謊,如果說他在撒謊,那個『黑衣影魅』也編得太離譜了。」寒影道,同時也暗自心想「能讓襲來的掌力透體而過,比靈怨的那招還要高明得多啊,並且他還奪走了天機聖卷,他究竟會是什麼人?」
走了很久,水柔有些不安地問寒影「你剛開始真的打算血洗鏢局麼?」
「嚇唬他們的,我從不殺任務之外的人。」寒影說。
水柔這才安心,「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啊?」水柔問,似乎怎樣都聽從寒影安排。
「松坪湖,我住的地方。」寒影回答,「介意和我住在一起麼?」寒影笑著問。
水柔頓時一臉羞澀。
「駕!」寒影揮鞭驅馬,向松坪木屋馳去。馬背上的兩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,不知不覺中,他們已灑下了一路溫馨的笑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