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靜的庭院,紫薇花已綻放,白色的花瓣皎潔如月。
白衣剛踏入庭院,準備找自家的主子,就看到那樣的一副畫面。
花樹中的鞦韆上,坐著一個女子,那女子一襲藍衣,越發襯得女子清麗脫俗。
看到自己,女子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,可是卻是明媚惑人,
這個女子,靜謐時如出水芙蓉淡然出塵 ;
這個女子,嫵媚時如誘惑罌粟禍亂人心;
這個女子,靈動時如水墨清韻清麗出塵。
她的美,不只是容顏,而是氣度。
她的美的靈動,美的耀眼,這樣的女子,注定不凡。
這樣的女子,也只要主子那樣的人才配得上;也只要這樣的女子,才配得上主子。
這個女子,透著靈氣 ,如詩如畫。
遠遠望去,這女子,如同蒼穹的一抹青煙 ,好似不屬於這個塵世。
如此女子,也難怪主子對她情深如許呢?
這個女子,一直縈繞在主子的心頭,可是主子身上的毒!
哎!也許所謂的天妒紅顏就是如此吧!
主子對她,可謂是至死不渝 。
記得洛離曾勸住主子,若想活久一點,就不要妄動內力,可是為了她主子早就不顧生死了。
正如主子所言,「曾經的我,不懂情愛,卻知道這個世界,我可以放下一切,卻放不下她,為了她,我可以傾盡一切,即使是生命又何妨呢?」
深情至此,我們說不出任何阻止的話語,只希望這個女子不要負了主子。
人生在世,有什麼會比生命還重要呢?
可是,若是一個人願意為了心中的她付出生命,那麼那情義,就不只是喜歡那麼簡單了!
那是愛,愛的深沉,愛的熱烈,才會配得上用生命做注。
我徜徉在花海中,此時的心境,是那般的平和。
微風拂面,花香飄逸,鳥鳴聲聲,原來,日子也可以這般很好,沒有廝殺,沒有鬥爭,我的心裡從沒有這樣寧靜過。
於是,對著白衣,露出淡淡的笑容。
我剛要開口,卻見塵過來,眼中是慢慢的寵溺:「丫頭!」
我四下張望,怎樣才能迅速的離開!
一看到那藥,我就想要落日山莊的那段非人生活,我們一個個被當成小白兔試藥。
白衣看到自家的主子,真準備開口,卻看道自家主子眼中的不滿,於是飛也似的逃走了,自家主子眼中對著女子的獨佔欲,那時瞎子就能看出的。
若是不離開,那麼自己就死定了。
望著那花下如仙的一對璧人,白衣忍住心中的酸澀,這樣美好的人,為什麼得不到上天的祝福呢?
即使她們的什麼所剩無幾,即使要面對別離,但是,這都不能作為阻擋他們在一起的理由。
相愛,能有什麼理由讓她們分開呢?
只要因為愛而在一起就好啦!
只是愛了,就愛了吧!
主子,我相信上天一定會有奇跡的。
「逃這麼快幹嘛呢!」我不滿的嘀咕道,我還打算白衣說事時離開呢!
這如此算盤,如今是打不響了,真是的!
南宮塵聽著我低聲,揚了揚手裡的藥,「丫頭,吃藥了!」
聞言,我直接轉過頭去,無視,無視,直接無視。
「丫頭,該吃藥了!」明明是如泉水般動聽的聲音,我如今卻覺得此時更像魔音穿耳。
天啊!那黑漆漆的藥,那苦澀的藥,簡直就是折磨。
「不吃,堅決不吃!」我孩子氣的咕噥道。
「丫頭,你確定!」淡淡的聲音傳來,隱約帶著笑意。
我抬頭,望著對面含笑而立的男子,不由的神思遠離。
因為看到這廝飄渺如仙的笑容,我就想起幾天前的場景。
那天,我在躺椅上看著書,這廝就是帶著這淡雅的微笑進來,卻是要我喝藥。
我一臉的討好,拉著他的衣袖道:「塵,你看,我都好了,不喝這藥好不好?」
誰料,聞言,這廝淡淡的說:「那丫頭,這藥怎麼辦呢?」
我望著這廝明知故問的表情,不由的翻了翻白眼。
「我才不喝呢?不就是倒了嘛!」我誹腹,嘴上卻不吱聲,我很想看看塵會怎麼處理這藥呢?
「那我處理了。」
聽到這話,我不由睜大眼睛,我可不信他就這麼算了。
我一臉我不相信的看著塵,我倒想看看他接下來幹什麼?
不過,自己什麼時候受過別人威脅呢?
「那親愛的,你打算這麼處理呢?」我笑著說。
塵重複道:「我打算怎麼處理呢?」
我依舊看著他,看著他向我靠近,可是我怎麼會膽怯呢?
接下來,對著我,魅惑的笑了。
當我還沉溺於男色之時,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。
只到藥全入口,我還處於錯愕的狀態,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處理。
他竟然以口渡藥,天啊!
如果不是口中的苦澀,我還以為剛才只是我的幻覺呢?
也許是我這迷糊的表情取悅了南宮塵,南宮塵望著對面的丫頭,如煙似霧的眸子,此時裡面全是無辜,可是那份迷離,卻閃著誘惑的光芒。
殷紅似玫瑰花盛開紅唇,微微張開著,似乎正邀請他去品嚐,小巧挺拔的鼻樑鑲嵌在嫩白如雪的小臉上,瀑布似的黑髮散發著不淡淡的清香。
此時的丫頭,清純而嫵媚的。
還沒等我完全反應過來,我突然感覺到唇上一軟。
天啊!你劈了這妖孽吧!
南宮塵長驅直入,攝取丫頭唇的甜蜜,想著她的唇果然如自己想的一樣,柔軟,甜蜜,本來只是想輕輕試一下,想不到一試就控制不住。
當懷裡的女子閉上眼睛,開始回應之時,南宮塵更加控制不住自己。
唇齒相依,一室的曖昧。
許久,南宮塵抱著我,聲音帶著一絲沙啞,開口道:「丫頭,好想把你融入骨子啊!」
「丫頭!」突然,南宮塵溫柔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。
我從回憶中醒來,望著面前那黑色的中藥,認命的拿起那碗藥,閉上眼睛,咕嚕著喝了下去。
藥,剛喝完,一塊甜點伸到眼前。
「丫頭,吃了!」
這藥中加了一些補藥,自己唱過,比平時的苦,喝了這麼苦的藥。
丫頭,她,應該試點甜的。
「不用。」我笑著搖了搖頭。
甜,一開始就不要試,試了以後戒不掉。
就想這個人得溫柔寵溺一樣,我無法想像若是沒了,我會怎樣的痛苦!
南宮塵不語,只是拿著那顆蜜棗。
我們誰都沒有動,就這樣看著對方。
「塵,你知道的,我不不喜歡吃甜的。」我開口道。
我原來不討厭甜的東西,可是自從娘親和雪兒相繼離開,加上那個人,我就不愛了。
「丫頭,嘗一快吧!」南宮塵誘惑道。
美人計?
我才不上當呢?
「何況,我的丫頭,天不怕,地不怕,怎麼會還怕甜點呢?」南宮塵激將道
激將法?
我才不受這一套呢?
「塵,激將法對我沒用的!」
「唉,原來我在丫頭心中,哎、、」哀傷的歎了口氣,南宮塵無奈的收回手。
「不就是一快甜點嗎?我吃。」望著南宮塵哀傷的表情,即使知曉是裝的,可是還是不忍心。
南宮塵,如今的我,真的好捨不得你,怎麼辦呢?
上天,你是否會給我奇跡呢?
我快速的抓過塵手裡的甜點,一把塞進了嘴裡。
甜味,一下把嘴裡的苦味衝散,淡淡的甜味,讓人留戀。
這就是甜!
嘗過就忍不住再嘗!
「塵、、」我的話還沒說完,塵就打斷了我,「丫頭,你現在必須要好好休息,別想著去哪!」
自己還沒說呢,他就知道自己想說什麼?
自己的心思,他是第一個看得這麼透的,這個人,是該說他聰明絕頂呢,還是該說他會讀心術?
南宮塵看著我,摸了摸我的頭說道:「丫頭,你怎麼總是讓人想捧在手心呢?」
聞言,我只是淡淡的望著他,柔柔一笑,眼底氤氳開秋水般的瀲灩流光。
南宮望著這笑的甜蜜的女子,這一瞬間的她,柔美可人,讓人心癢難耐,恨不能把她緊緊地禁錮在懷中,攝取她的美好甘甜。
柔而生媚,媚而如水,艷而不俗,只是望著你,就讓你沉迷在她的淺笑裡,可是那笑容,不帶誘惑,是那麼的自然,可是卻讓人心癢難耐,欲罷不能。
南宮塵的眸底深處溢出一抹流光,望著丫頭依舊有些蒼白的面容,在丫頭的額頭上印了一吻,隨即說道:「丫頭,好好睡一覺,醒來一切都好了!」
望著他寵溺的眼神,我不由的靠在他懷中,安心的睡了起來。
當我醒來之時,已是下午了,吃一點東西之後,塵就說要帶我去個地方。
臨近夏日,午後外出不由的有些燥熱。
微風拂過,帶來縷縷清香,也帶來陣陣涼意。
我隨著南宮塵出了門,踏上他準備好的馬車。
馬車上卻格外的清涼,我不由的好奇的望著他。
只見南宮塵如玉的手指打開車中的小盒子,裡面裝的全是冰塊及寒玉。
我伸手想打開車簾,卻感到一股熱氣襲來,回頭卻見南宮塵手中端著一盤葡萄,我不由的露出笑容。
當我吃完葡萄,塵要去的地方就到了。
下車,穿過曲折的小道,輕啟陣法,隨即進入一個類似牢房的地方。
「嘩啦」的一桶水,讓處在昏迷中的青衣男子,在鹽水中,清醒過來。
沒錯,是鹽水,不是水。
「醒了!」清雅動聽卻帶著一絲邪魅的聲音傳進青衣男子的耳中。
「這可是上好的鹽水,他想裝死也不成了!」 這次換成清潤的聲音。
青衣男子此時才看清楚面前的人,不是先前鞭打自己的人,而是一群俊男美女,男子不由的好奇,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裡?
自己被困在木架上,面前卻擺著幾樣刑具。
這應該是一個地下暗牢,打量完畢,男子也得出結論。
「打量完了,那麼看清楚自己現在在哪裡了嗎?」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。
聽著這般動聽的聲音,青衣男子不由的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。
抬頭看見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,第一眼瞧去,只覺得清雅地不可方物,再次看去,卻覺得妖魅傾城,仔細望去,會覺得這女子如仙似妖。
女子是那樣優雅,是那樣美麗,像黑夜盛開的曼佗羅花一樣,明明知道再跨入一步就是死亡的深淵,卻讓人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。
女子絕麗的臉蛋掛著聖潔的笑意,如墨的眼眸卻妖魅勾魂,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上,似乎蘊含太多的誘惑,靈動的眼睛裡似乎有水波蕩漾,彷彿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著什麼。
純淨如水,卻要妖艷如歌,矛盾卻又勾魂無限,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。
「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!」
青衣男子的腦裡閃過這幾個字。
看到他打量的目光,少女也不惱,臉上依舊是在淡淡的笑意卻始終未達眼底。
「看夠了嗎?」如琴音悅耳的聲音,把那青衣男子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看到這男子這樣的目光,少女身邊的男子一下子擁住女子纖細的腰肢。
男子望向那男子,一樣的白衣絕世。
宛如天人的容顏,掛著飄渺出塵的笑容,清冷如月,飄逸出塵卻又霸氣天然邪肆無雙的。
「傾國傾城配風華絕代」
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,青衣男子不由的說出。
「哈哈!」一陣笑意把青衣男子的思緒打斷。
「你們是?」回過神來的青衣,警惕的看著面前幾人,心裡,不斷的責怪自己,剛才的出神,足夠他們殺自己幾次了。
「看來你不記得,莫大長老?」
聽著這帶著邪魅的聲音,不由的有些錯愕,這人到底是誰呢?
「主子,你看,你把人家嚇住了!」這時,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,青衣男子望去,之間紫旻一臉笑意的站在那風華絕代的男子身邊。
對了,他剛剛稱什麼來著!
主子!
天啊!怎麼會這樣,這人竟然是暗門門主。
暗門門主,那可是冷血無情殺伐之人,想到這裡,不由的感到一股寒意襲來。
「你是暗門的門主夜殤!你不是、、、」
青衣男子的話未說完,一股錐心的疼痛。
「主子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隨意呼喊的!」
「門主還好嗎?」青衣男子有片刻失神,很快恢復過來,變成那處事不驚的莫家長老。
「本閣很好,只怕雲莫長老不是很好。」南宮塵悠然的說著,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青衣男子。
「不知門主請我來此,所謂何事呢?」青衣男子的聲音淡淡的,好似波瀾不驚,可是眼裡的警惕,出賣了他的緊張。
「有什麼事,那得聽我們夫人的!」白衣在自家主子沉默之時,帶著笑意說道。
說完,白衣恭敬的站在我的身後。
我望著笑著的白衣,看著塵一眼,只見這稱呼讓他十分的滿意。
「莫長老!」我對著青衣展開一個微笑,風輕雲淡,清靈如水。
隨即,步履優雅的朝他走去,心中不由想到,這鎮定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呢?
「你是?」
青衣男子望著這向自己走來的絕美女子,卻趕來一股窒息。
「怎麼,莫家不是費盡心思找殺本樓主嗎?現在本樓主大方的站在這,莫長老怎麼就不認識了呢?」
涼薄清涼的聲音,眼中刺骨的寒意,這人,當真是剛才那美得讓人憐惜的女子嗎?
這氣質,這魄力,這威壓。
不過,最讓他驚訝的是,這女子剛才自稱。
本樓主!
天啊!
自家小姐想殺的人,不僅和暗門門主關係密切,可能還是影樓樓主。
「影樓樓主,染墨!」
疑問語氣,用的卻是肯定句。
「真聰明!」
青衣男子還是不敢相信,那名滿江湖的影樓樓主不僅是個絕色女子,還這般的獨特,那一身凌厲氣勢,似一把出鞘的利劍,直插蒼穹。
這女子不簡單,青衣男子不得不承認這點,只是說她是影樓的主子,他依舊不相信。
這女子不過十六七歲,六年之前就名滿天下的影樓,怎麼會是一個小孩子當家呢?
「怎麼,莫長老不相信,那怎麼證實才好呢?是用無殤還是輪迴呢?」我臉上帶著純美的笑容,聲音也格外的柔美,可是說出話卻讓人心驚。
無殤和輪迴都是無解的毒藥,且藥性分外的霸道,不是讓人死,而是折磨人,讓人生不如死。
我沒理會那青衣男子的臉色,我只是側首望著塵,說道:「累!」
聞言,南宮塵坐了下來,順勢把我摟在懷裡。
我倚在塵的懷裡,不由感歎,塵的懷抱真溫暖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