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緩緩而至,天空染上了夜的霓裳。
遠遠望著,這片竹林鬱鬱蒼蒼,重重疊疊;
仔細瞧去,根根竹子骨節分明,亭亭玉立。
微風拂過,竹枝搖曳,竹葉婆娑,如同少女般婀娜多姿。
「主子,屬下不知身後有人,屬下知罪。」那青衣男子在望見著白衣男子的一剎那,一臉愧疚的跪下說道。
此時他方知原來一切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,自己一時大意竟將這人引向了主子棲身之所,心中又氣又急。
「墨一,此事不怪你,天才之人的行事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猜度的。」我笑意盈盈並無怪罪之心。
「墨姑娘好生歷害,在下卻也險些讓姑娘給蒙蔽過去。」那白衣男子對我口中似含諷刺不以為意,只是帶著笑意望著我。
從這一直不變的「墨姑娘」的稱呼中,我更加的確定,這人絕對不是樓映月。
「公子既能破局,那便稱不上歷害。」我見這人對自己暗自諷刺並不起怒,便知此人心府之深,不在自己之下。
「姑娘聰慧無雙且精通五行之術,如何不歷害呢?」即墨梓弦尾進入這竹林之時便已察覺這片竹林看似簡單,實則大有文章。
「這非墨染所為。」我淡然說道,這竹林不知原來是誰的的棲身之處,我當初買下來之時也曾好奇,到底是何人深諳這五行之術。
不過,為了自身的安全,我還是把陣法給改了一下。
「不知姑娘布下那些天羅地網,所為何事?」
寂寞梓弦雖知好友南宮塵想給這女子一份盛世年華,可是對於這女子這些暗中所謂心中確實有些不明與擔憂。
倘若布下這些天羅地網的是男子,為了爭奪天下,那倒也說得過去,可自家那好友卻說她不會,現如今看來,這女子淡然如水,這叫他如何能猜透其中玄妙。
「墨染不過為天下有志之士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借口,公子是否應該說聲謝謝?」我嘴角上揚,一抹笑意襲上雙瞳,端的是清麗可人。
「墨姑娘你恐怕是想漁翁得利把?」即墨梓弦一語道出自己顧慮之處。
如果這女子抱著這樣的心思,那麼這女子背後定然有著天大的陰謀,這女子接近自家好友是不是也是為此呢?
思及至此,即墨梓弦不禁起了殺心,殺心一起,殺氣便佈滿全身隱隱欲發,竹林似也被即墨梓弦身上殺氣所驚,竹枝和竹梢齊齊向後彎去。
連竹子都能感應到的殺氣我自然也感應到了,但是他要殺我可不是容易之事,因此我不曾驚慌,淡笑道,「公子不言謝反而要取墨染性命麼?」
寂寞梓弦見這女子明知自己起了殺心卻猶自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,明明問的是不是自己要奪她性命,從她口中說出,就像在問自己吃過飯沒般淡然,真是個奇特的女子!
想起自家好友,那比自己還妖孽的人物,怎麼會被人蒙蔽呢?
如此一想,即墨梓弦身上的殺氣倒蘞去了七分,不再那麼濃烈。
「姑娘顧左言右,卻不曾回答本公子的問題。」
「墨染深表歉意。」說罷,一杯帶著內力的茶水向即墨梓弦襲去。
既然想看戲,哪能白看的呢?
即墨梓弦接下茶盞,不過,我卻在他接下的瞬間無意間看到他手腕上的圖騰。
那圖騰十分的熟悉,我想起來了,梓若的手腕上也有,我曾讓人查過,得知那是某個隱世家族的圖騰,可是對於那些隱世家族的資料卻很難知曉。
後來南宮塵看我好奇,於是就把隱世家族的大概資料給我了,梓若是即墨家族的人。
即墨家族可以說是隱世家族中的第一家族,因為和墨城有著聯繫,那麼,這個人,可能是為玄令而來的!
這麼重要的事情,那麼這個人可能是即墨家族的少主——即墨梓弦。
「墨姑娘,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?」帶著一絲質疑及一絲憤怒的聲音傳來。
聞言,我卻是執起茶壺,倒了一杯茶,但是卻沒有遞給他,而是把玩著茶杯,隨即緩緩開口道:「有客遠道而來,墨染的確是有失遠迎,你說是嗎?即墨家族的少主?」
聽到最後的幾個字,即墨梓弦卻是有了一瞬間的愣神。
她看出了自己的易容術,不,這怎麼可能呢?
「少主,別玩過火了,凡事過猶不及!」即墨梓弦望著那女子,只見那女子如月的眼眸此時夾著寒冰,一身氣質此時更是突出。
這女子,這神情,這態度,這語氣,這、、、,分明就是不屑一顧嘛!
即墨梓弦楞了,還是沒明白自己那裡出錯了
那麼,到底是那裡出錯了呢?
據自己所知,她不是和樓映月只見過一次嗎?
我看出即墨梓弦的疑惑,雙瞳蘊含了霧氣般望向他。
即墨梓弦望著那雙眼眸,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在那雙澄澈如水的眼眸中。
沉默片刻,即墨梓弦帶著一絲疑惑的話語出口,「你會攝魂術?」
我淡笑著開口道,「我若說我不會,少主可相信?」
寂寞梓弦聞言更是不由一愣,是啊,她若說不會,自己就真的會信嗎?
不會,自己依然是不會!
「既然說與不說都是一樣,那又何必多費唇舌。」我淺笑道。
即墨梓弦看著眼前這看穿自己的女子,這女子,是從何而來?又為何這般淡然?又怎麼能這般看穿人心?
亦或是,這女子篤信自己根本殺不了她還是篤信自己根本不會殺她?
不過不得不承認,無論這兩種可能會是哪一種。
這個女子,擁有常人所不能有也不會有的聰慧與自信!
想到此,即墨梓弦摘下**,露出那張妖冶的容顏,桃花眼更是波光流轉。
望著即墨梓弦那桃花一樣的容顏,那依舊帶著一絲警惕與打量的目光,我依舊只是淡淡的笑著,但是心中卻給他給記了一筆賬。
對於這個剛才打算殺自己,如今這般望著自己的人,雖說自己一切安好,但是卻不能放過這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