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吹過年華,雲霞帶走了夜色。
我站在枯木崖上,望著眼前的風景,露出了笑容。
崖下是奔騰的河水,眼前是無數山川,山中鳥鳴依舊,如此空靈,如此動聽。
那歌聲,是世間最美的歌唱,純淨的聲音。
枯木崖,四周都是高山峻嶺,加之此地及其貧瘠,一走出那唯一的小小的城,便是荒野。
除了茫茫一片荒草,什麼也沒有,連一個皺折也找不到,因此四國都沒打算浪費人力財力控制此地。
但是無人知曉,如今的枯木崖早已非當初。
那一年,我十四歲,落葉山莊以二十萬黃金的價格接下暗殺那小城城主任務,那任務落到我的手上。
暗殺成功,卻被人追殺,我逃到那小城,來到這些山巒之中,才知原來還這枯木崖真的是這麼貧瘠的地方。
那時已是秋季,而這山中卻除了風竟然還有雪。
第二天,風停了,天竟晴了,,陽光很好。
沒想到這裡的雪化得這樣快,才片刻,地上已見斑斑沙底,卻不見濕痕。
天邊漸漸飄出幾縷煙跡,並不動,卻在加深,疑惑半晌,才發現,那是剛剛化雪的山脊。
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種令人驚駭的鋪陳,只可能有一種理解:那全是墳堆。
這些墳堆被風雪所蝕,因年歲而坍,顯然從未有人祭掃。
它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,排列得又是那麼密呢?
看來這裡曾盡力過戰亂,這個亂世,活人都如草芥,何況死人呢?
那些人為了捉住我,竟然進入這裡進行地毯式的搜索。
我在望不到邊際的墳堆中茫然逃離了四天,餓了渴了都只能在夜晚吃雪,最後身手重傷的我卻無意中觸碰到一個開關,掉入了一個洞穴,這樣才避開那劫難。
我在那洞穴中醒來的時候,入目的是熹微的火光,幽深的巷道,我還以為來到地獄了。
拖著幾乎沒有力氣的身軀,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,不知走了多久,我只知曉力氣一點點的枯竭了。
最終,我終於撐不下去了,昏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,卻是被餓醒的。
入目的卻是無盡的黑暗,沒有了那熹微的光芒。
黑暗中,憑著我自己的感覺,我順著一條路一直走,走了大約半個時辰,終於看到光明了,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。
入目的全是金銀財寶,我快暈了。
再多的錢財,哪能當飯吃。
我便一直向前,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藏寶室,我沒有停留一會,到了最後一個,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。
此刻的我,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,就那麼的爬在地上。
在我以為我會喪命於此之時,我突然看到地上的植物。
我什麼也不管,就那麼放到嘴裡。
入口及其清涼,於是我就那麼往嘴裡放,可是擔心以後沒有了,吃了幾顆後我就沒再吃了。
望著面前的陵位,我跪下拜了幾拜,可是卻在聞到一股清香之後四肢無力。
接著,就是無邊的痛楚,我覺得體內的內力好似在倒轉,痛的我想暈過去,可是腦袋卻無比的清醒。
再次醒來,我卻沒有任何不適,反而覺得神清氣爽。
迷惑不解的我,看到了一個木盒,打開木盒,裡面有一個令牌、一快玉珮、一對戒指,幾本秘籍和一紙遺書。
從那遺書中,我得知事情的原委,這個藏寶洞,是三百年之前的帝王所建,為了國家的穩固,設有暗閣;暗閣閣主聽從皇帝差遣,暗中除去皇帝想除去的人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暗閣的勢力卻越來越強,大約在獻帝時,暗閣閣主可與帝皇比肩,獻帝感到危機,就設計除了暗閣閣主,卻未得到信物和調遣令。
其實獻帝的擔憂是多餘的,最開始時,先帝為了防止此事,選得就是自己的女兒和女婿,而且立下重誓,那誓言是巫女主持的,,背叛就會死去,這是幾百年驗證的真理,因此不會有人背叛。
我想那不得違背的誓言,恐怕與蠱毒有關吧!
我望著那玉珮和令牌,眼中卻全是愁思。
百年過去了,暗閣的勢力又剩下多少呢?
不過,看了那遺書,我不得不感歎自己的幸運。
若是碰了那些財寶,恐怕我現在就是屍體了!
若是沒有幾珠植物,沒有那香氣,我估計就中毒了。
而這陣法,我可以破,可是內力不足。
打開那幾本秘籍,有武術,有醫術,望著那飛天之舞四個字,我眼前一亮。
我打開另一個盒子,入目的卻是火紅的陵帶。
於是,我就呆在裡面習武,餓了吃那植物,渴了喝滲入的雨水。
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,我感到體內以前娘親輸入的內力也為我所用之時,我準備離開這裡。
因為我現在無權無勢,寶物在身就是麻煩,因此我只帶著那玉珮和戒指離開了。
那戒指,開始很大,最後我的血不小心睇到上面,一個就戴到我的手上了。
離開之後,這暗閣的勢力確實在我建立影樓時幫了不少的忙,但是我卻一直沒有承認這玉環擇主的事,因為曾經的我,沒想過爭天下。
耳畔響起小雕的聲音,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,開口道:「白羽,想我了嗎?」
那小雕聞言卻是一下子在我肩上,腦袋蹭著我的臉頰。
這小雕,我遇見它時,它剛剛出生,一睜開眼就遇到了我,於是就粘著我了。
「白羽,你去找些那紅色的果子,我先去取點東西!」我撫摸著白羽的羽毛說道。
話音剛落,白羽就在我身邊轉著圈。
看著它的不捨,我開口道:「白羽,乖,我需要那些果子!」
它卻是望著我,接著,飛走了。
白羽離開後,我向那藏寶洞走去,因為我想起那本醫術中有解百毒的方法,當時我沒有在意,裡面的那令牌,我也該拿出來了。
步入枯木崖,不再是山重水復、花草掩蔭的江南秀美的風景,而是另一種粗獷的美。
西風浩蕩,直撲而來,踉蹌幾步,方才站住,腳是站住了,卻感到一股寒意襲來。
我在風中疾步而行,大約半個時辰之後,我看到遠處已有樹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