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襲藍衣的女子離去,紫旻才從暗處出來。
想起離開之時輕妍眼中的恨意,不由開口道:「城主,她怎麼辦呢?」
南宮塵看出紫旻的擔憂,心中是暖的,這自己名義上是自己的屬下,其實也是知己好友的人,怎麼不明白他的意思呢?
但是,卻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說道:「紫旻,既然你這麼關心她,不如你娶了他!」
聽到這話,紫旻木了。
自家這腹黑的主子,不就是自己在那聽了一會牆角嗎?
然而,這些心中的話可不能告訴自己的主子。
以前,自己就說了一下主子心中的那寶貝丫頭。
主子一臉寒意的說:「紫旻,你話多了是吧!」
自己不知道那錯了,結果是自家主子給自己下了藥,自己當了一個月的啞巴!
於是,得出一個真理,自家的腹黑主子,那是不能得罪的;自家主子心中的寶貝丫頭,那更是萬萬不能得罪的。
「紫旻,你意下如何?」南宮塵望著臉色不斷變化的紫旻,緩緩的開口,語氣中更是多了一絲認真。
「主子,你就發發慈悲,饒了我吧!要是我家夫人知道了,那我就死定了!」紫旻一臉可憐兮兮的說道。
南宮塵望著這樣的紫旻,臉上露出了笑意。
紫旻望著自家主子的這抹真心的笑意,知曉主子這想法是暫時取消了。
但是,想到正事,紫旻一臉認真的說:「主子,一切都安排好了!只是那些家族多年來暗藏的勢力,也是不容小覷的!」
南宮塵點了一下頭,開口道:「派人盯著那幾家,我們來個甕中捉鱉吧!至於輕妍,看著點她,她和百里如風可是很重要的棋子,不過,我不希望她打擾丫頭。」
紫旻點了點頭,就準備離開,看著沒有離開意思的好友,開口道:「南宮,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!」
「嗯!」聲音飄渺如風。
紫旻離開之後,回頭望著那亭台中的主子,覺得他是那麼的孤寂。
自己和白衣他們幾人,都是主子救回來了,對於主子的事,除了那段他不願言明的往事,後來的,沒有不知道的。
對於輕妍,開始說不上討厭,因為她對主子是在意的,可是她更在意的是權勢和地位。
那一次主子被人羞辱,她找人救了主子,其實,後來我們才知道,一切的策劃者歸根到底可以說就是她。
她說為了主子不斷上進,沾上鮮血;其實不過是她喜歡眾人艷羨的目光,那些女子又恰好礙著她了。
如果她真的愛主子,就不會在月圓之夜聽到主子的夢囈而面羞辱主子,不會望著主子紫色的眼眸大喊妖孽,甚至想殺了主子。
她愛的,不過是城主夫人的位置,那份她眼中的尊貴與榮耀。
她不愛主子卻追著主子,是因為她沒遇到比主子更強的男子,而我和白衣他們幾人,在她眼中就是僕人。
她以為自己無一不精,美麗無雙,因此不會甘心自己有得不到的東西。
她那樣嬌縱的人,自己得不到,一定不會讓別人得到。
她,不得不妨。
紫旻在心中下定了決心,一定不會讓她毀了主子的幸福。
只是不希望,從她口中告訴主子的寶貝丫頭,那些不堪的往事,不過,相信主子在意的丫頭,一定不會和眾人一眼膚淺,只聽她的片面之言。
這些年來,除了主子的母親,沒有其他女子可以接近主子,主子討厭那些女子。
只要那些女子靠近主子,主子就感到噁心,所以才不讓那些女子靠近的。
曾經我們甚至懷疑主子是斷袖,不過幸虧主子的寶貝丫頭出來了。
既然主子的寶貝丫頭是主子的幸福,那我們就會守護好她,不過有沒有資格陪在主子身邊,那還有讓其他人服從才好。
紫旻離開之後,南宮塵望著天空,眼中的殺意肆意,但是想起自家的丫頭,眼中有了一絲暖意。
當年那些人,自己一個都不會放過。
她們,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,肆意的鞭打和辱罵,折磨自己身邊陪自己長大的人,最後,是他們用生命換來自己的逃亡。
每年月圓之夜,眾人闔家歡樂之際,卻是自己夢魘的開始,幻夢之毒,讓自己就這樣在痛苦中煎熬了十幾年。
遇見丫頭,只是意外,卻是今生最美的意外。
丫頭,為了你,也為了我們的幸福,我不會放棄,就如你所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,幻夢之毒,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。
亭台之外,下起了絲絲細雨,整個墨城朦朧一片。
望著那濛濛蒼穹,細雨織一簾幽夢,染出一幅水墨神韻。
思緒回到那段無憂的時光,竹樓之上,擁丫頭入懷,佇立煙雨邊緣,舉目遙望遠方,煙雨之中,泛起陣陣漣漪。
穿過亭台,細雨飛舞,霧籠天地,整個時空,有是冷冷淡淡迷離的霧氣。
如今,穿過這煙雨,似乎看到那個淡雅的女子,素妝婷娉,柳腰輕擺,眉眼含黛,暗香湧動,沉醉千年脈脈深情,吟斷絕代芳菲。
丫頭,昔日,花樹下,你執一詩卷,托著臉頰淺吟風的柔情,忘情於銀白雲天之間。
偶爾,你吟出讓我驚歎的詩篇,我不知,在你的心房,都蘊藏著怎樣的寶貝。
但是,你的一舉一動,都撩撥我的心弦,風舞發飛揚,纏纏綿綿。
丫頭,曾聽說,你於那櫻花中起舞,在那潔白的花瓣間,你飛舞旋轉飄落,卻惹了那幾個男子千年的牽念。
丫頭,聽說昔年你的一曲一舞,一曲驚天,一舞傾城。
所以,丫頭,你還欠著我一曲一舞呢!
丫頭,總有一天,你會願意獨獨為我起舞的。
我想那時,那飛落的花瓣,如同脈脈的情絲,潑灑了一地,如一季花開,芳菲千萬里。
你於花樹下,伴風起舞,漫天飛瓣書寫寂寞,似蝶輕舞翩躚若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