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座小鎮的黃昏,那般的飄渺,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話,淡淡的色彩,淡淡的意境。
遠遠望去,那含笑的夕陽,靜臥在那朦膿的山巒,安謐柔情;那彩綢般絢爛的晚霞,在晚風中輕拂著,飄逸而悠遠,就那樣慢慢的,越來越淡了。
我和南宮塵就這樣在黃昏中行走於這青石古道上,享受這難得的安寧。
一路靜默,許久之後,我停了下來,就那樣坐在了草地的石頭上,望著南宮塵,眼中各種情緒閃過,但是卻依舊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「丫頭,不用擔心,我愛的是你,無論怎樣的你,都是你。我只是心疼,沒有讓我早些遇到你,讓你獨自一人承受了那麼多的苦難!」南宮塵望著我欲言又止的模樣,望著我的眼睛,柔聲說道,那聲音宛如天籟,可以撫平所有的憂愁。
我沒有說話,只是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,緊緊的抱著他,低聲說道:「不要,不要離開我!」
「丫頭,我在,一直都在你的身邊!」南宮塵摟著我,低聲說道。
一開始,當有人的生命從我手中消逝時,我會一晚上的練功,我怕一閉上眼就是一幕。
後來,慢慢習慣,最終習以為常,生命本來就是那麼的脆弱,適者生存,而那些人,活著也是禍害。
今天,算計了齊若妍,她也不過是個棋子,是她父親和我的棋子。
然而,我卻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一幕,我也是一個棋子,我想起了雪兒,心中的痛苦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。
「丫頭,沒事了!我在呢?」南宮塵親了親我的額頭,堅定的說道。
我抬起頭,就那麼的望著他,神情如同一個孩子,眼中全是期待。
「放心,丫頭,我會一直陪著你的!」
聽到這,我淡淡的笑了。
即使我再堅強,我也是一個女子,有時會希望有一個人為我撐起一片天空。
夕陽下,一女子靠在男子的肩膀上,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,男子望著女子,眼中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濃濃的寵溺。
於這溫馨的一幕不同,其他地方是一陣慌亂。
將軍府內,齊若妍就那麼的回去,齊若妍以為自家爹爹只是有些氣憤,一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,可是迎接她的,卻是她意想不到的深淵。
大廳之中,齊將軍穩坐中央,將軍夫人站在那裡,眼中全是憤怒。
「爹爹,娘親,你們要為妍兒做主啊!」齊若妍哭喊道。
「你這不孝女,如今還有臉哭訴,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什麼事,你讓將軍府的臉面往那放?」齊將軍怒吼道。
齊若妍不敢說話,將軍夫人看著自己寵愛的唯一的女兒被罵,吼道:「自家女兒受了委屈,你自己沒本事,你還吼她!」
「乖,別哭了!」轉身,柔身對女兒說道。
「你,都是,你看給你慣出個什麼東西來!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一個女人?」一臉的氣憤,心中的憤怒不可附加。
「你,齊亮,你這沒良心的,當初是誰,一無所有;當初是誰,害了我的孩兒;當初是誰,說讓那對母子進了們,也不會少半點對我們母女的愛。而如今,你有權勢,眼中只有你那混賬兒子,如今女兒受了委屈,你還罵她!」將軍夫人含淚說道。
可是,齊亮是什麼人,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翻以前的舊賬,說他靠女人起家,說他一無所有,以前是看在這女人背後的家族和這女兒有用的情況下,才對她們那麼好。
但如今,自己貴為將軍,這女兒更是讓自己沒了顏面,這女人還在這翻舊賬,更是說自己那唯一的寶貝兒子,於是怒火中燒。
「來人,大小姐不知廉恥,敗壞門風,仗打三十大板,把夫人送去佛堂祈福,沒有我的允許,不許出來。」
「齊亮,你不能忘恩負義!」將軍夫人吼道。
「是嗎?你都是當年,如今我的權勢滔天,你呢?有什麼呢?你們母女什麼用處都沒了,我為什麼還要為你費事呢?
「對了,十日後,齊若妍嫁於紀涼!」將軍說道,臉上沒有心疼,卻有喜悅的笑容。
「你!」
「我沒有休了你,沒有讓齊若妍滾出將軍府就很給面子了,不要得寸進尺!」
聽到這裡,將軍夫人和齊若妍都蒙了。
這就是自己以為可以相伴的夫君?
這就是自己可以依靠的爹爹?
將軍夫人撲到齊若妍的身上,替她收著板子,笑了,卻是那般的蒼涼。
「難道這就是當年陷害他人的報應嗎?」將軍夫人自言自語道。
「娘,你怎麼了?」齊若妍擔憂的問道,眼淚也不由的流出。
「妍兒,娘親沒事!告訴娘親,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將軍夫人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,拉著齊若妍的手關切的問道。
齊若妍把一切都說了出來,可是關於中間的那段她卻沒有記憶。
於是,將軍夫人知道她算計人沒成功,反而受了惡果。
「妍兒,嫁給紀涼吧!他是個不錯的孩子!」將軍夫人雖然對她寵愛,但是說到底名門之後,也不是一個草包,加上女兒都是人家的人了。
「不,娘親,我絕不嫁給他!」齊若妍連忙搖頭。
「妍兒,你怎麼能那麼傻呢?娘親不希望你大富大貴,只希望你平安就好!妍兒,你必須的得嫁!」將軍夫人恨鐵不成剛的說道。
「娘!」
「你眼中若還有我這個娘,你就必須得嫁!」將軍夫人說道。
半響之後,齊若妍流淚說道:「好,我嫁!我嫁還不行嗎?」
將軍夫人摟著她,哭道「我苦命的女兒!」
齊若妍此時卻沒有眼淚,眼中全是恨意,既然天不幫我,那我就毀了這一切。
齊亮也沒有想到,自己所做的一切,都在他人的算計之中。
包括自家夫人背後的勢力,自己的女兒,還有自己那得力的助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