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有月,月色皎潔,寒光滌滌。
天空無雲,星光萬點,銀河千川。
溫泉中,裊裊的煙霧,空氣氤氳潮濕。
煙霧迷,夜色漸淒迷。
霧氣飄飄,寒風瑟瑟。
泉水如畫,對明月,
雲融融,風淡淡,水盈盈 。
最喜百卉榮,好花弄影,細柳青 。
最怕百卉零,風風雨雨,劫殘英。
君記取,青春易逝,蜜意幽情。
南宮塵本來只是想堵住這小丫頭的口,讓她不再說出讓自己生氣的話,可是一碰到這小丫頭,自己的自制力全都見鬼去了。
懷中的丫頭沒有抗拒,可是南宮塵卻不得不控制自己,因為自己說過:要給丫頭最好的,所以,一定要給丫頭一個婚禮。
「丫頭,我很愛你!」南宮塵此刻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壓抑,但是卻在這樣的氛圍中更顯得魅惑人心。
我聽到後,呆了。
這人居然表白了!
「哦!」我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。
可是,我這樣的反應讓南宮塵身體一陣僵硬,眼神逐漸暗沉,手上的動作一頓,南宮塵鬱悶了,自己第一次對心愛的女子表白,卻被無視了。
說實話,我現在還有一種在夢中的感覺,沒有感覺到南宮塵的不滿。
南宮塵看著這丫頭還是這樣一臉懵懂的樣子,躍身而出,披上衣服,飛身上岸。
我見南宮塵被氣走,我臉上難得出現了茫然的神情,又怎麼了?
你生什麼氣嘛!
不是說好共同承擔的嘛!你不高興就告訴我嘛,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生什麼氣啊!
話雖是如此,但是我還是感過去了,畢竟他是愛我的,一直以來都是他無時無刻為我著想著,愛情的世界裡,若只有一方付出,即使再愛,還是會累的。
「塵,你等我一下!」我喊道,清越的聲音響起在耳邊。
雖然有絲氣憤,但更多的是鬱悶,更擔憂的是那丫頭,於是南宮塵在聽到那丫頭的喊聲後就停了下來。
南宮塵靠在樹上,月光照在那張臉上,翩若驚鴻。
黑暗深處,竟是緩緩走出了一個紅衣女子,站到了那月光之下。
一襲紅裙,簡單的沒有任何修飾,卻襯托著她絕世無雙。
那是一張可以令世人瘋狂的容顏,即使沒有半點脂粉的修飾。
那女子的五官精緻得無法形容,雪白的肌膚、嫣紅的櫻唇、細長的睫毛,眼波如水,望了過來,就好似帶著一絲淡淡的煙嵐,恍若初降凡塵的仙子。
那女子就那樣站在那兒,站在月光之中,凝望著。
少女如墨的長髮沒有盤起,就那樣披散著,因為帶著一絲霧氣反而在出塵中增添了蠱惑。
少女靜靜地沐浴在那層輝光中,好像披上了一層由銀輝組成的霞衣。
時光,彷彿也停在了那一刻。
南宮塵就那樣望著那款款走過來的女子。
星,就如她素潔的靈魂。
月,似她眼眸裡的光輝。
看著那丫頭眼中的擔憂,南宮塵的氣也消了不少。
我走過去,看著他依舊不好的臉色,直接問道:「怎麼生氣?」
南宮塵怔愣了一下,額角跳了跳,咬牙道,「我,難道你沒聽到我說我愛你嗎?」
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茫然的說道,「聽到了啊!我不是回答了嗎?」
南宮塵冷哼了一聲,「是回答了,『哦!』了一聲,這就是你的反應啊?」
我依舊不解,咕噥的說道:「又不是沒聽人說過!」
南宮晨聽到後,語氣有些危險,說道:「是嗎?我怎麼不知道丫頭的桃花開的那麼多呢?」
我很聰明的轉移話題,牽起他的手,一臉笑意的說:「親愛的,我們去看看這裡的風景,好嗎?」
南宮塵看著這小丫頭服軟,沒事,以後有機會在解決,於是也淺淺一笑,牽著我的手。
南宮塵牽起我的手,突然關切的問道:「丫頭,是不是冷啊?」
我搖了搖頭,就那樣好奇的看著他。
南宮塵摸了摸我的頭髮,說道:「丫頭,你的手太涼了,出去後讓洛離看看!」
我一臉的無奈,讓那小離子看,我還不如買瓶砒霜,我就是沒事也會被他整出事的,雖然最後我還是解了。
「丫頭,離其實很好的!」南宮塵笑著替好友解釋,若不喜歡,離不會和她開玩笑,直接無視和處理掉就可以了。
此時,空氣中飄來一陣幽香,我和南宮塵相視一笑,往那地方走去。
步入其間,只見皎潔的月光如同輕霜,小心翼翼的灑在了大地上。
向對面遠遠望去,山脈群峰環繞,奇石密佈,山澗小溪清澈,潺潺流淌,幽幽的深谷在夜色中更顯安寧靜謐。
一樹樹火紅的花肆意怒放,微風輕輕吹拂,將那火紅的花瓣吹得漫天飛舞,此時此境,美得噬人卻讓人感到淒美。
那流淌的水,澄澈幾可見低,水面上還飄著一層像輕紗一樣的霧。
秀麗的水、蔥蘢的山、薄薄的霧、飛舞的花瓣,繪成了一副美麗的畫。
我伸出手,接著那火紅的花瓣,那紅與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,這本該炙熱的顏色,我卻覺得它那般的淒涼。
我將那花瓣撒入水中,澄澈的水,妖冶的花,卻是那般的切合。
那如水的月色照在水中,當真如那:一道明月鋪水中。
明明滅滅之間,一切都顯得那般的美,驀然想起那首詩:
春江潮水連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。
灩灩隨波千萬里,何處春江無月明。
江流宛轉繞芳甸,月照花林皆似霰。
空裡流霜不覺飛,汀上白沙看不見。
江天一色無纖塵,皎皎空中孤月輪。
江畔何人初見月?江月何年初照人?
人生代代無窮已,江月年年望相似。
不知江月待何人,但見長江送流水。
南宮塵鬆開我的手,從背後擁著我,將頭放在我的肩上,說道:「丫頭,若是我們可以一直這樣多好啊!」
我淡笑不語,倘若當真如此,你可會還是這般深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