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棋風知個性,一個人下棋的棋風,真是一個人性格的體現。
那人說道:「我輸了!」語氣平淡,不悲不喜。
也對,不然也不會在這裡了。
我正要往裡面走,那人出聲:「小姑娘,低調固然好,可是該張揚的時候就該張揚,這樣才是一個孩子應有的青春與活力嘛!」
我笑了,說道:「多謝先生!」
我現在只有十五六歲,可是我的心理年紀已經二十六七了,在王府和落葉山莊呆了那麼久,我還可能像個孩子那般天真活潑無憂嗎?
我進入了第三道門,入目的是一個奢華莊嚴的大廳,雲錦做的簾布,地上鋪著上好皮毛做的地毯,夜明珠和琉璃等的照耀下,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高壓下。
我自己坐下,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上好的瓷器,上好的茶。
這時,那道蒼老的聲音傳來:「小丫頭,你就不好奇嗎?」
我抬頭望去,九階的高台上坐著一個一頭白髮的老人,依舊神采奕奕。
我優雅的喝著茶,說道:「若你想說,我不問你也會說;若你不想說,我問你也不會說。我又何必浪費口舌呢?」
那人哈哈大笑道:「你比你娘親更加的聰慧和冷靜。」
我淡定的笑了,說到:「謝謝誇獎!」
那人歎道:「時間就這麼過去了!快二十年了啊!以前很熱鬧的,現在就剩幾個了!」
接著,他笑道:「小丫頭,你該叫我爺爺!」
我挑眉,可依舊什麼也沒說。
那人接著歎道:「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,那是我是雲閣的閣主,你的爹爹是我最寵愛的孩子,你的娘親是我友人,也就是現在十大隱士家族中風家前家主的小女兒。
「風家家主去世後,你娘親就住在那這裡, 你娘親才貌出眾,性情溫柔卻也十分倔強。你爹娘相處三年後就成親了,那時我們都以為他們會一直幸福。」
「然而,你爹娘成親兩年卻沒有孩子,也許是年少輕狂,也許是對孩子的渴望,你爹爹在外面有了一個紅顏知己。不久,那個女子告訴你爹爹她懷孕了,你爹爹本想告訴你的娘親,可是卻沒有那個勇氣說出口。」
我笑道:「然後的某一天,那個女子來找我娘親,告訴我娘,她懷孕了,我娘可以退位讓賢了,我娘不相信,不過最終的結果是我娘獨自一人心碎的離開了,對嗎?」
那人忙解釋到:「不,我們只是想讓你娘同意你爹納她為妾。」
我說到:「誰知我娘心胸狹窄,容不下他人,對嗎?」
我哈哈大笑起來,說道:「娘親,這就是你愛了一輩子,念了一輩子的人,連見我的勇氣都沒有!」
那人走出來,一襲紫衣,不惑之年依舊魅力無邊,可惜那這麼一副好皮囊!
我說到:「可惜了一副好皮囊!」
那人怒道:「我是你爹爹!」
我笑了,說道:「爹爹,你不配!「
他怒視著我,最後理虧,沒有言語。
「你,作為她的夫君,在她最無助的時候,離她而去。你知道嗎?沒有孩子,最痛苦的是她。」
「你知道她為什麼不同意你納妾嗎?因為她在意,因為她愛你。你知道心愛的和他人一起,自己卻要笑著是什麼滋味嗎?你知道天天自欺欺人說你很忙是什麼感覺嗎?你知道看著別人兒孫滿堂,自己卻一無所出是什麼滋味嗎?」
「不,你不知道,你只看到她的笑臉,你只感到他的溫柔,你把她的付出當作裡所當然,你從沒安慰過她,只是歎氣!」
「你帶著別的女子,告訴她,我有孩子了,你必須接受。那一刻,她心碎了,可是她的驕傲不讓她露出半點悲傷,只是決然離去。這就是她的愛情,君若無情,我便休。」
那人退後到,喃喃自語到:「不,不是這樣的,我是愛她的,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!」
那老人說道:「小丫頭,你若願意,你就是這雲閣的閣主。」
「唉呀!我這人呢?從小就是福溥命更溥,你這種天大的恩寵降到小女子身上,我到是很想收受的。可那樣的話,只怕我前腳答應了你,後腳閻王爺就看不過眼,把我憤恨不平的給收了過去。想想呀!還是算了吧!我無福消受的緊呀!可惜啦!」
我笑了,很是惋惜的說道,還邊搖頭晃腦的做著惋惜壯,那副感天惘地的神情讓人想扁她一頓。
那一老一小的臉色由青到紫,最後說道:「小丫頭,你恨我們也是情理之中!」
我搖了搖頭,說道:「我不恨你們?」
那一老一小驚喜的說:「你原諒我們了?」
我笑了,原諒,娘親不在了,我這前身也不在了,現在說抱歉,傷害已經造成了,道歉又有什麼用呢?能回到原點嗎?當然不能了。
半響,我淡漠的開口:「不恨,恨人太累,我沒必要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心情!」
那人重複到:「無關緊要的人?」
我沒在意,他把娘親傷的那麼深,這麼些年不見他找娘親,現在後悔有什麼用。
我說到:「仙果。」
那老人說道:「小丫頭,那仙果在山上,需要有緣人才能找到,你自己去吧!」
我想要轉身離開,可是卻衝來一個老奶奶抱著我,我好不容易才掙扎開,那人說道:「這就是我家孫女啊!真漂亮!」
她一個人在那說了好久,我說到:「老奶奶,我不是你孫女,現在我有事要走了,下次再聽你講故事。」
那老奶奶拿出一個雲笛送我,說道:「孫女,要是想回來就吹響它,記得,這裡是你家。」
我本想拒絕,可是那老人眼中的期待讓我無法拒絕,於是就收下了,我想自己是用不上的,因為我不想染上那什麼權勢之爭。
我就這樣帶著這玉笛去找那仙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