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小丹臉色唰地白了,錯愕無從地望著她的孩子,「還我孩子。」姬小丹衝上去要奪清源。
但是姬小丹的個頭遠沒有田大勇的高,她夠不著田大勇的雙手,田大勇惡狠狠地說,「我數了,三聲之後,你到街上去撿你的孩子,是死是活不一定。你想想,二十萬,買你孩子一條命,你值呀。」
田大勇大聲說了第一個數字,1,接著說第二個數字,2。
眼見清源就要脫手,姬小丹只得妥協,「我說,我說。」
站在食品店的鵝頭看得一清二楚,他暗自咬牙罵道,「流氓。姬小丹,你真是活該。」
田大勇成功地得到密碼之後,又說,「你的電話也給我徵用了。我以後做生意要電話用。你一個女人,坐在家裡要電話有什麼用,浪費。」
田大勇走到鵝頭的店前,將手中的存折一揚,「老子有錢了。」
鵝頭哼了一聲。等田大勇走後,打出去一個電話。
田大勇去銀行順利地將一撂鈔票取了出來,塞進包裡。得意地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將這二十萬開銷掉。他跑到洗頭房裡將花姐喊了出來,將包蓋打開一條縫讓花姐看。
花姐一見錢眼就開,高興地蹦起來,「大勇哥,你從哪兒偷來的。」
「屁話,你怎麼不去偷呢。是我家老婆的。」田大勇洋洋得意地撇著嘴說。
「是嗎?」花姐不信地眨起,「自打你娶了姬小丹,就沒見你再來過我們這裡。不錯,姬小丹是美人,我們不也有我們的長處嗎?今天你田大勇有了錢,可不要好好關照一下我們這些姑娘呀。」
「姑娘?你也好意思說你是姑娘。不過我這人有良心。走,跟我去燒餅去。」田大勇拉著花姐的胳膊。
花姐笑得彎了腰,兩隻眼睛笑得瞇成縫,「什麼燒餅,那叫Shopping,不懂英文就別亂說。」
超級豪華的市場,田大勇第一次來。平時的他也只能享受一些地攤貨,跟著一群老頭老太太血拼。這回可讓他大開眼界,花姐似乎對這裡並不陌生。
音樂如水般流淌,一個個打扮得像電影明星一樣的營業員,裝飾經典的造型與燈光,讓田大勇似劉姥姥進大觀園,暈頭轉向。
花姐熟門熟路,為自己選擇商品之後,只要手指輕輕一點,田大勇便答應。花姐也為田大勇選擇了一套西裝。正在花錢花到手發燙之時,一個令田大勇最不願意看到的面孔橫在他的面前。光著頭,頭頂一個桃形的髮型的彪子正不懷好意地站到田大勇的面前。
「兄弟,有錢了?那賭債也該清了吧?」彪子捏著下巴,點著頭說。
「彪哥,請多寬限一些時間。給我一周時間,我一定還。」田大勇皮笑肉不笑地陪著笑,手捂著包。
彪子不願多說話,一呶嘴,幾個小混混上前將田大勇的包給奪了去。田大勇拽著包帶,「那也不過幾萬。我這包裡可不止幾萬。我數給你好了。」
「你還算記性可以呀。不過,老子當初放得是高得貸,幾年過去,幾十萬總該有了吧。田大勇,放開你的手,不然,今天我就將你整隻手剁下來。」彪子面容變形,凶狠無比。
田大勇今天沒什麼動力,在彪子面前救姬小丹時的動力是源於男人在女人面前的氣魄。
田大勇放手,彪子帶人便走。
彪子回頭對田大勇說:「媽的,好好招呼那個女人,這個錢,就是因為她,我才來要的。否則衝著你替我賣過命份上,我可能會一筆勾銷。」
花姐過來拉了拉田大勇的胳膊,對著發愣的田大勇說:「大勇哥,這人是誰呀,怎麼這麼凶。看上去,你挺怕他的。」
哼,田大勇這時勇氣上來,抖開花姐的手,「我田大勇怕過誰。不過是給他三分面子。逼老子急了,我剁了他。狗日的彪子,老子記著你的帳呢。」
就像美夢破滅似的,田大勇垂頭喪氣地回到秦府巷,他越想越窩火,來到鵝頭的食品店中,動手拿了一瓶白酒,對著瓶子喝。
鵝頭一邊站著,不敢說話。
跌跌撞撞地回到姬小丹的屋裡,田大勇看到姬小丹,把氣都撒到她的身上,「媽的,你這個慫女人,如果不是你,我今天也不會撞這個狗屁運。」
田大勇揚手一巴掌打在姬小丹的臉上,小丹竟又揚起臉,髮絲凌亂著,「好,打得好。再來。」
田大勇怔住了,哪有求打的,「你要我打,我還不打了呢。不過,我有更殘忍的方法。」田大勇滿口酒氣,奸笑兩聲,將姬小丹摁倒在床,碩大的莖體頂到小丹的身體,姬小丹冷笑起來。
「你給我笑,我要你給我笑。」田大勇撕著小丹的兩腮。
不需要姬小丹配合,田大勇一樣可以玩得風生水起。
一晃就是六月間。法梧的葉子象撐起的綠綠的傘蓋,映得一窗的碧色如煙。可是對於姬小丹而言,這裡再不會是倚窗聽雨的水鄉,只是悲涼無助的歎惜魔窟。
田大勇對於姬小丹的興趣減淡了許多,大概一周來姬小丹這裡一兩次。有時來為了搜羅一些可以變賣的物件。只差將被褥給賣掉。姬小丹的手機也被田大勇據為已有,不再歸還。那手機上的費用也打完了,田大勇將手機作價100元處理了。
稀世珍寶怎麼會被一雙蒙塵的眼睛所識得的呢?而田大勇更衷情於洗頭房裡的花姐,浪笑與風騷,能將田大勇的骨頭給酥軟了。而姬小丹則是一張死人的蒼白面孔,讓田大勇見了發怵,從而興味大減。
姬小丹的屋子裡被他翻了個遍,幾乎要挖地三尺,田大勇再也沒有搜到一分錢。
沒有經濟來源的小丹處在絕境中,吃飯是一個大問題。在新都市,她舉目無親。饑一頓飽一頓的她倒不怕。即使被餓死了,那倒成全了她。只是自己的奶水供不上,清源總也吃不飽,一聲聲孩子的啼哭,揪緊小丹的心。
是將自己餓眼冒金星,還是出去找些吃得,滿足孩子的需要。姬小丹為此而為難。死是她的節日,活著便是羞辱。可是餵養孩子是母親的責任。
這天,姬小丹用一根背帶將孩子繫在背後,去到附近的幾家餐館,想找一份洗碗的工作。她要照看孩子,好像也只有洗碗工作適合她。餐館老闆見她細皮嫩肉,身子嬌弱,一一被回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