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是誰?我——」金中良一陣目眩,被申小曼一拉,連人帶手中的酒瓶倒向申小曼的懷中,沉沉睡去。
「悄悄問聖僧,女兒美不美……」小曼伏在金中良的耳邊,輕聲的吟唱。
小曼將自己當成《西遊記》中女兒國女王。眼前的金中良要比傳說中的那個唐僧好降服得多了。
金中良忽一睜眼,醉眼飄忽,「美美美。」說完又沉睡過去。
小曼賊笑兩聲,「就這小量,還想算計本姑娘。你還不知道本姑娘的手段。我讓你看看螞蟻是如何放倒貌似強大的大象的。」
申小曼低頭細看這個手下敗將,她也感到天旋地轉,「中良哥,我不好嗎?小曼不好嗎?」
申小曼將金中良放好,怯怯地去解開金中良的襯衣扣子,將發燙的頰貼在金中良的胸口上,指尖肆意在金中良的健肌上滑行。一張臉,如靜夜怒放的玫瑰。
「中良哥,幸好我還有一點意識,好讓我記得這良辰美景。你不要以為我太瘋顛,也不要以為我太輕薄。我不是一個隨意的女子,我認定你是我的神的時候,才會放下自己的自尊與高貴……」
「嗯——」,金中良如夢中發出聲音,吧答一下嘴。
「中良哥,接下來,無論發生什麼,我都不會作為要脅你的理由。天下有多少有情人可以走到一起,恐怕連相識的機會不曾有過。上帝的居心,並不讓有情人相識。伊甸園的罪,上帝並不想輕易地饒恕夏娃。於是,你不認我,可是我認識了你。」
申小曼滾熱的軟唇貪婪地吻遍每一寸她想到達的地方。
然後,她將睡衣捲攏起來,一雙雪白秀乳貼緊金中良的胸口,然後垂懸著滑了下去……
「中良哥,小曼將自己交給你了。等你醒後,你也許會矢口否認,小曼不會要你負責。我只會努力地讓你愛上我。」
星眸蓄滿幽幽的情意,幸福的紅暈鋪滿整張臉,用隱私去交會隱私。
這一晚,申小曼與金中良之間深入的交互。
金中良敗給了酒精。在通往她身體裡的緊致通道,一渠的濕潤,緊緊地包裹。他糊里糊塗地激情穿行著,口中隱隱地誦著姬小丹的名字。
聽著天窗上稀疏的雨點子聲響,金中良忘卻塵世的種種,而進入到如夢似幻的理想境地。
……
不知是幾時幾分。但聽聞細雨敲窗,雨意闌珊,潺潺如訴。
初初醒來的第一夜,小丹無法成眠。綿綿不絕的細雨,剛好解酲舊春的殘夢。將人的氣息與力量一點點抽盡殆盡。然後,往昔的印跡成片成片傾覆過來。
在這無岸無渡的黑暗中,重複著江振宇辭別的歎惜,輕輕,緩緩,柔柔,弱弱,啪……啪啪……
像極了花瓣跌落入水的聲音,一聲聲,泯入夜雨中。
恍然他在喚,小丹,小丹……
這是多大的欺謊,姬小丹一次次坐了起來,移步窗口,辨別著紛沓的雨聲中,是否夾雜著江振宇的腳步。
感到潮水漲落的聲勢,大片的黑暗成為刻骨銘心的記憶洶洶來去的空場。破碎的風月,遠去的光陰,製作成一幀幀印象畫,幾百幅,幾千幅,層疊懸掛,變作風乾的標本。
淚,無聲地滑下。曾經的回憶與回憶裡的男人帶給她的深刻痛苦與瞬間幸福,紛紛聚合與破碎……
「江振宇,江振宇,」這三個字蜒在姬小丹不安的唇邊,「願流風柔雪沐浴你的風塵僕僕,盼細雨清溪浣濯你的遺世濃情。我不信你已經死去,我不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