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小曼蹲著身子,挪著小步。
金中良感覺危險迫近,努力保持警惕狀態。一旦小曼近前來,他一定會雙手一推,將她推回去。手心被汗浸濕,靠著用力地攥緊拳頭,才制止住手抖。
小曼前行幾步之後,改變方向,移向堆集的紙箱。
金中良又想,她這是幹嘛,難道是在紙箱裡取什麼暗器?是迷魂香?還是半步癲?
申小曼蹲身,背對金中良。她的圓肩,蠻腰,翹臀,美腿,撅臀的姿態,露出一道溝痕,簡直要將金中良給擊潰了。
金中良皺著眉,死死地闔著眼。可是,腦海中閃現申小曼肢體中局部的想像。他念了數聲「阿彌托佛,我心永恆」。也不知是什麼古怪的經,定不住心神蕩漾。
申小曼從一隻紙箱裡掏出一瓶白酒,她又蹲身沿著路線移回到鋪前。
金中良聽腳步聲過來,細瞇著眼睛,警戒著她的身子移動。而且不讓她的全貌進入眼界,只是一條小縫。
申小曼後臀對著金中良,將她睡的地鋪向金中良方向拉過來。結果那翹著臀部直接逼近金中良的面門。
「幹嘛?」金中良急問,雙手抬起,想推她,但是那個位置真的碰不得。
兩個鋪便幾乎拼到一處。
金中良大腦嗡嗡作響,他像一個尋求六根清靜的出家的半僧半俗之人。憑直覺,香風忽遠忽近,欲 望不離左右。他內心罵道,金中良,你混蛋。
申小曼大概也未是有意,她轉身學著金中良的樣子,盤膝而坐,將被子搭在身上。
「哎喲,裝什麼裝呀,好像不食人間煙火呢。你看你,抖什麼呢?好吧好吧,本姑娘放你一馬,不詆毀你,不毀滅你。中良哥,我們喝酒吧?有句話說,酒壯慫人膽。我們都是慫人,如果你不把我灌醉了,我睡不著。」
金中良受驚似地「喂」一聲。
再度睜眼時,好在,申小曼裹著被子,「你還是把衣服先穿好,別受涼了。」
申小曼身上到處都是危險信號,即使裹著被子,金中良也覺得不安全。
申小曼呵哧一笑,抖開被子,套起桃粉的棉襖,衣襟左右一搭,「中良哥是一個正經男人,美人關算你過了,我沒有看錯。既然你無法在女人面前證明你是大膽一枚,但願你用酒量證明你是漢子一條。」
申小曼大大咧咧,將兩隻袖管往上提了提,擺開架式。
「酒是穿腸毒,要喝你自己喝。」一想到晚餐時的烈酒,令金中良肝顫,從未喝過度數那麼高的酒。喝了一口,不敢沾第二口。與心懷叵測的申小曼比酒力,他尚不至敗陣。可是酒與色之間向來難解難分。那連名兒也沒有的酒,好似傳說中的千年一醉,醉了,是必須的。醉後,何以自持?以何解酲呢?
冷眼看申小曼有備而來的沉定,金中良感覺方向不明,不宜冒失。
「什麼毒不毒,沒那麼嚇人。酒從它媽的胎裡生下來就屬於男人,如果一個男人在酒面前裝熊,還不如我一個小女子的英勇無畏,他真的不配做一個男人。不如去做一個變性手術。」申小曼嗤笑一聲,兩個深深的梨窩嵌在腮上。
小小伎倆,激將法而已。久經商戰的金中良不會意識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