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王莊重的點了點頭,在柳溯風淡淡的言了一句:「去吧。」之後,扶著賀蘭依一同進入了洞房。
她忽然發現齊王身上的溫度並不是那麼令人討厭了,齊王滾燙的指尖觸到她薄薄的衣衫,衣衫下的肌膚彷彿受到酥麻的電流通過。
送齊王進洞房的玖,那是一點也弄不明白,王爺怎麼會喊賀蘭茗叫依兒?
難道王爺是這一病病糊塗了?更或許是王爺還沒有忘記賀蘭依吧?!可是賀蘭依和離後,就一直和凌帝在一起,據說凌帝還一直住在賀蘭依的閨閣。
賀蘭依對王爺,已經移情別戀了吧。
雖然是這麼想的,可他可不敢問齊王,關上了門,就出去了。
門關上的那一刻,賀蘭依忽然覺得嗓子幹幹的,她第一次嫁入王府的時候就死過一次,醒來還被齊王和凝兒痛打,昏迷了三天。
沒有入洞房的過程,更沒有人掀起過她的蓋頭。
「依兒,本王掀蓋頭了。」齊王的聲音越來越近,賀蘭依坐在床上,手指不斷絞著手中的帕子,忽然大喊一聲:「你……你……不許過來,我不是賀蘭依……」
她怕再見到齊王,一時情急,學了賀蘭茗的聲音。
一聽是賀蘭茗的聲音,齊王蹙起了眉頭:「你到底是誰?」
「我……」賀蘭依還沒開口,千斬就先她一步,一個刀手切中齊王的背部。賀蘭依反應極為迅速,在千斬下一步行動之前,用手槍指著他的腦袋,輕而易舉的就扣動了扳機。
於是……
千斬迅速一蹲,子彈打中了花瓶,花瓶被擊碎了!
心有餘悸的看向花瓶,千斬不淡定了:「你真想殺我啊?!如果我慢一步,真的會死掉的!」
連續兩次差點被子彈打死的千斬,越來越討厭熱兵器了,厭惡的看著賀蘭依手上的勃朗寧手槍,那個眼神,和看妖物沒什麼兩樣。
「你動他,我自然要殺你。」賀蘭依冷道,她不許任何人再傷齊王,他的生命好不容易才從死神手中奪回來!
「誰要動他,真是的,他只是昏過去了!步斬,把內女的帶進來。」千斬話音落後,步斬就拖著被他們哥倆強制穿好嫁衣的賀蘭茗進屋了。
然後把狼狽不堪的賀蘭茗的丟上床,蓋好蓋頭,千斬用刀在賀蘭茗面前比劃的兩下,威脅道:「聽著,如果你敢洩露半個字,老子就割斷你的脖子,明白嗎?」
賀蘭茗那是點頭如搗蒜,她恨不得和賀蘭依換回來呢!現在齊王還昏迷著,等一下醒來,掀開蓋頭,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她。這樣,她就成了喚醒王爺的那一個人,是王爺生命中的福星,誰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。
她就成為了名正言順的齊王妃。將來的皇后之位也是她的,她要利用皇后的身份,把以前欺負過她的人統統教訓一遍。
「姐姐,謝謝你喚醒了齊王,妹妹以後對姐姐一定會投桃報李的,娘親教過茗,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。」賀蘭茗賀蘭依眨了眨眼睛,眼角那全是興奮的笑意,又刻意的壓制中,讓人看的就想抽倆耳刮子。
「你的意思是說,我們倆再換回來?我靠,齊王昏迷的時候,你死活不肯嫁過來,現在齊王因為和我拜堂醒了,你又要換回來?」賀蘭依憤怒的凝著賀蘭茗,賀蘭依真相伸手抽死丫的,她堂堂冷夜殺手,到頭來居然被這個臭丫頭擺了一道,替她做了嫁衣。
所謂關心則亂,心中太記掛齊王的安危,忘記了還有這個丫頭等著坐收漁人之利。難怪賀蘭茗一開始要跟她交換呢,原來是等著看結果呢,如果齊王沒醒,倒霉的就是賀蘭依。要是齊王醒了,那麼她再換回來,有好處的全都賀蘭茗一個人佔了。
不過還好,至少齊王醒過來,誰做齊王妃又有什麼關係呢?
賀蘭茗烏溜溜的眼珠子就朝著千斬和步斬身上看,步斬和千斬那都是板著臉,一臉的冷意。
賀蘭依心念一動,她和賀蘭茗換回來,一部分可能是因為賀蘭茗的自私。可另賀蘭茗只是一個小小的私生女,根本就操縱不了大局,既然是千斬和步斬出面,那另一部分原因,恐怕就是天魔教主不想讓她嫁入齊王府。
他既是天魔教主,又有可能是朝廷上的四王爺,他在黑暗處躲藏了十年。有朝一日回朝,他難道還會甘心做一個被皇后、齊王踩在腳底下的奕王嗎?
到時候一定會有一番大動作!
他應該是不想讓她留在齊王府,幫著齊王從中作梗,他才方便竊國。
天魔教大至舉國上下,脈絡縱橫,又聯合的凌帝,現在正是勢不可擋,得用笏國皇帝宇文天那股力,削弱一下天魔教。
步斬定了定神道:「你是教主的人,怎麼可以再嫁給齊王,教主命我將你帶出來。其實教主也是為了你好,畢竟皇上賜婚的人是賀蘭茗,不是你。」
賀蘭依在心中豎起中指,誰是教主的人了?天魔教主殘暴不仁,陰險毒辣,她才不會和這樣的人沾邊。
不過她可不傻,表面上馬上露出了奴顏媚骨的笑容:「是了,是了。教主英明,還是教主想的周全。」
隨即將身上的嫁衣脫下來,往床上一丟,佯裝親切的對賀蘭茗說道:「茗妹妹,你可要好好伺候好王爺啊。到時候姐姐可等著聽好消息呢。」
賀蘭茗趁著齊王還沒醒,就將賀蘭依的嫁衣和她身上摘下來的飾品通通丟掉。等齊王大爺醒來之後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坐在紅色鍛被上,龍鳳蠟燭前的賀蘭茗。
他用秤桿挑開了賀蘭茗的蓋頭,然後發出一聲驚天怒吼:「你誰啊?居然成為本王的新娘……」
「王爺,你昏迷了所以不知道,妾身是皇上指給你的沖喜新娘,妾身和你拜堂的時候,你醒過來抱著妾身不肯鬆手呢。」賀蘭茗一番花言巧語把賀蘭依做的事情全都算在自己頭上,嬌小的身子還一個勁兒的往齊王身上貼。
努力回想了一下,齊王發現事情好像的確是這個樣子的。昏迷的時候,他只覺得依兒離他很近,大腦好像受了什麼極大的刺激,有一股暖意不斷喚他醒來。
為了見到依兒,他不斷的逼自己醒來,不斷的強迫自己的意識不再沉寂,強迫自己睜開眼睛,尋找依兒的身影……
可是醒來之後,他要掀開依兒的蓋頭的時候,蓋頭下的新娘卻告訴他,她不是他的依兒。
這麼說,是眼前這個女子喚他醒來的咯?
「你叫什麼名字,再說一遍。」齊王坐在圓桌旁,睫毛一低,將所有的情愫掩藏起來。黑色的發垂在鬢邊,眉若藏鋒之劍,臉色雖是憔悴,卻不改他高貴堅硬的氣場。
「賀蘭茗。」賀蘭茗低著頭,跪在齊王腳邊,低低的啜泣,「王爺,妾身知道你心中只有齊王妃一個人,可是妾身只想在王爺心中佔據僅有的一席之地。」
「從今日起,你就是本王的齊王妃,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你齊王妃的地位。這是你喚醒本王的獎勵,你,賀蘭茗,你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。」齊王將賀蘭茗扶起身來,讓她坐在自己身側,低聲問她,「你是相國府的千金?」
如果是從前的話,齊王會用鄙夷的口氣問她:你是賀蘭老鬼的女兒?
現在不同了,賀蘭貴寅雖然討厭,卻畢竟是依兒的爹爹。
因為和齊王坐的很近,賀蘭茗能感受到他身上滾燙熾熱的暖意,渾身顫抖起來,滿臉的飛霞,螓首也羞怯的低下來了。那側半邊的酡紅如醉的臉,和賀蘭依竟然有了七成的相似。
齊王看著她的側臉,一時癡了,要不是定力強,恐怕在已經把她嬌小的身軀覆在身下。好好的愛撫一番,但是他清楚,她不是他的依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