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來凌紜告訴你的東西還真不少,龍女的確有這個特徵。凌紜恐怕還告訴你得龍女者得天下吧!你怎麼忽然要對付起凌紜來了,有他鉗制朕,造一場內鬥,消耗央國國力,不正是你們笏國日盼夜盼的美事嗎?」凌帝始終對賀蘭依對付凌紜的舉動不理解,按照常理,他和賀蘭依是敵人。
也是常理,他凌帝,絕不會愛上敵人。
可是愛了就是愛了,如果愛情可以控制,他就不會像白癡一樣來找她。
最後還被她算計,昏迷了許多日。
「賀蘭依一介女流,心很小,容不下什麼家國天下。凌紜他用毒蠱給齊王下了詛咒,所以,才請求陛下和我合作。」賀蘭依還不知道凌帝心頭已經認定是賀蘭依為了留住他,把他弄昏迷,所以還傻呆呆的求合作。
賀蘭依剛說完,就引起了凌帝的一陣冷笑。
凌帝睜著鳳目,紫色的眸子那是好像裝著無數的怨念:「原來你和朕說這麼多,什麼找質子,什麼對付凌紜,為的都是救齊王爺。賀蘭依,你到底是有多賤,你不是說你已經和齊王和離了嗎?你為什麼還要為管他的生死。朕就在這裡,朕願意守著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,你為什麼不願意多看朕一眼。」
「我……一夜夫妻百日恩,我如果是絕情狠心之人,定然不值得陛下喜歡,所以才想幫幫齊王爺。而且我……我不知道陛下肯不肯接受我肚子裡的孩子。」
賀蘭依倒退了一步,發現凌帝的眸子不是永遠的堅硬和冷靜,他也會受傷,也會露出難過的眼色。
他不是永遠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。
「小依依,朕累了,朕不想找什麼龍女了,朕只想和你在一起。至於小依依的孩子,朕會對他像對朕自己的孩子一樣。」凌帝的聲音很柔,很像哀求,聽的賀蘭依心頭抽痛。
「難道皇上忘記了嗎?得龍女者得天下,陛下難道這麼輕易就能放棄天下嗎?況且質子還未找到,皇上豈能輕言放棄,也許質子正在一個牢房中囚禁著,等著陛下去救。」賀蘭依覺得自己到了現代一定能成為優秀的小說家,居然隨口就把質子編進了牢房,編故事的本領真是越來越強了。
凌帝低頭沉思了一會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紫色的眸子似怒非怒,立體的唇一張一合道:「等找到了質子,你就跟朕一起回央國吧。」
「容我想想,可以嗎?」賀蘭依面露猶豫,去央國生活,她從來就沒想到過!
院外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女聲亂罵:「賀蘭依的房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?難道是藏了什麼野男人?哈哈,快讓我進去,好讓我親眼見識一下這個蕩婦的本領。」
「喂,我說,我要是你,會洗乾淨自己的嘴再來。」賀蘭依的輕功極快,風一樣的竄出房門。
對方的話音還未落,左手的手指就被賀蘭依緊緊的攥住,輕輕往後一掰,就是幾聲脆骨的聲音。
十指連心,痛的那人嗷嗷直叫,又忍不住怒意亂罵:「死不要臉的爛泥巴,你敢動我,看我不整死你。來人,來人,趕緊把這個病癆子拿下。「
賀蘭依看到那人的容貌,先是驚訝了一下,然後才鬆開拗住女子的手,冷冷道:「你是什麼人?好好的,為什麼來找我的麻煩。」
她本來以為是個相國府裡的熟人,沒想到是一張完全不熟悉的臉,而且這張臉還和康王的臉孔有些相似。
「病癆子,你這麼快就不記得我拉?看來本小姐得讓你好好長長記性!!!」那人說話間就挽起了袖子,掌風凌厲而來。
身子微微一晃,那人的一掌就打空,她手下的家丁紛紛迎上來找賀蘭依的蹤影。但是賀蘭依的步法實在太詭異了,步步猶如七星北斗,看的極為清楚,卻摸不到賀蘭依的一片衣角。
「我記性向來不好,如果你能讓我長長記性,我將不勝感激。」賀蘭依身子敏捷的閃動,游刃有餘。
「可惡!好大的口氣,你也不怕說大了話閃著舌頭。連我們四姐妹當中的二妹都敢算計!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二妹有身孕是你和十一姐傳的,你欺負藍清兒就是欺負我,她明明……」那人剛想說她明明沒懷孕,卻被你們逼著承認,想著好像說出來不好,又改口,「要不是你從中作梗,清兒應該要嫁給前途無量的寧王,而不是一個風流浪子康王。」
「藍郡主自己行為不檢點,怨我?我又不是她娘,沒必要承擔教養她的責任。你應該去找藍郡主的娘,而不是找我。」賀蘭依繼續躲閃,眼中譏諷的意味越來越重,她不在乎和這個人繼續都下去,不過看她逐漸慢下來的速度,應該是快體力不支了。
纏鬥了幾個回合下來,那人帶來的家丁全都被賀蘭依點中穴道。而那人也是渾身累的氣喘噓噓的,渾身出了汗,食指顫抖的指著賀蘭依:「小蹄子,你……你有種就別跑……」
「好,我不跑。」賀蘭依靜立在原地,話音一落,如煙手中的匕首就尖銳的抵在那人細嫩的脖子上,這下她才感覺到現在的賀蘭依和以前的確有些不一樣。
「喂,病癆子,快放開本公主。不然本公主對你不客氣了!」那個人瞄了賀蘭依一眼,雖然很是不甘,但是保命要緊,還是低聲下氣起來。
「公主?」賀蘭依蹙緊了眉頭,公主她倒是認識一個,就是最受寵的十一公主平安,那這個公主是哪位路人?怎麼無緣無故跑到相府裡鬧騰?
繞著那個自稱公主的人裝了一圈,發現她衣著光鮮,就連腳上的都是蜀錦緞子做的鞋面,還真有幾分公主的樣子。
賀蘭依摸了摸下巴,問道:「你是公主?堂堂公主找區區賀蘭依什麼事情?難道就是為了捉姦?捉姦的手法已經過氣了,賀蘭依還是勸公主玩點新鮮的吧。」
「聽說你被八哥休了,居然還那麼囂張,當初你還不是被我們京城四大千金往死裡欺負的貨。後天是清兒大婚,你要是敢來搗亂,我肯定會給你好看的。」 烏眸死死的等著賀蘭依,脖子上的陰涼讓她不敢放出太狠的話。
四大千金的名號,賀蘭依倒是有所耳聞。
她只知道其中有賀蘭俏和藍郡主兩個人。賀蘭俏和藍郡主兩個人,現在都自食惡果,在她面前連抬頭的資格都沒有。
還怕多一個人嗎?
賀蘭依不介意收拾一下小時候欺負過她的人。
「十三公主,你怎麼又到相國府找我,傣都說了對公主你沒有任何興趣,以後更不想見到你。京城內的王侯將相多如牛毛,公主何必執著於傣這個人呢?」賀蘭傣冷著臉走進賀蘭依的院子,苦口婆心的勸宇文顏不要再纏著他。
「傣哥哥快來救我,這個女人瘋了,竟然用刀指著公主的脖子。嗚嗚嗚嗚……我好怕,我好想母后啊……」一見到賀蘭傣,宇文顏的眼淚就像潰決的堤壩一樣,奔湧而出。
賀蘭依使了個眼色讓如煙放下匕首,如煙利落的收起匕首,退到後面去。宇文顏立刻是乳燕歸巢一樣往賀蘭傣懷裡撲,賀蘭傣看了賀蘭依一眼,神情頗為尷尬。
饒有興趣的看著十三公主和賀蘭傣兩個人,賀蘭依不禁覺得好笑。
賀蘭傣為人中規中矩的,待人接物也是處理滑不留手的,雖然被命為京城第一登徒子,卻從來沒有被人抓到什麼把柄。被五房收買的名妓迷住,那多半也是裝的。
這賀蘭府裡的人,個個都不能小看了去了,否則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。
賀蘭傣今兒見了十三公主是大呼小叫的,完全和他中庸、圓通的性格背道而馳,而這十三公主似乎對賀蘭傣別有意思,賀蘭傣的行為絲毫沒有吃罪公主。
賀蘭依福了福身,道了一聲:「賀蘭依給大哥請安,大哥萬福。」
賀蘭傣似笑非笑的沖賀蘭依點了點頭,緊接著就朝宇文顏投去一個嚴厲的目光,宇文顏馬上露出一臉委屈。
憋著嘴的樣子,好像賀蘭依給她天大的委屈嘗一樣。
於是乎,癟嘴刷臉色的宇文顏瞪了賀蘭依一眼,哭哭啼啼的搓揉自己的衣角委屈道:「嗚嗚嗚……傣哥哥,人家只是想見見你,沒想到撞破了賀蘭依和野男人的姦情。她就威脅我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賀蘭依忽然很想笑,她很想知道屋裡的凌帝聽見自己被人稱作野男人,會是什麼表情?心中又會有什麼樣的感慨?
好傢伙,敢說凌帝是野男人。
凌帝能饒了她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