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衍和任才正在整理銀元口袋,公雞就叫了。假衍吃了一驚,他說:「老弟快點行動吧!天亮以後,我們就不好辦了。以後再去議論那些讓人想不通的事情吧!」
「好,我們馬上行動吧!」任才答應著,兩人就帶領銀元口袋從地下走人了。
假衍和任才只覺得塵土漫漫,好一會兒之後。兩人就看到了湖廣會館館長辦事的地方。兩人就收了八九元功新技術。幾口袋銀元又好好地在桌子上放著了。假衍趕緊寫了一張紙條,壓在銀元口袋上,就和任才走人了。
天剛麻麻亮的時候,湖廣會館的館長就起來了。他向幾個辦事的人說:「唉,賑濟災民的事情,不知道官府好久才能夠正兒八經的管一管啊!我們的糧食再支持幾天就沒有了。好可惜昨天假衍和任才送來的那麼多銀元。雖然人家是山賊,但給災民送來那麼多銀元,我認為還是不錯的。那個身為父母官的花不謝反而把銀元叫那個刺蝟胡茬弄跑了。還美其名曰是國家的稅收銀子。不知道他怎麼想的!有些老百姓也把假衍和任才攆的雞飛狗跳的。我看幾天以後,大家沒有糧食了,怎麼辦!不知道你們幾個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?」
「唉!知道可惜昨天那麼多銀元了。要買好多糧食啊!我才不管是不是山賊呢!人家捐了那麼多銀元來就是好的。」幾個辦事的人說著自己的想法。
「你們不要搞忘了,山賊就是殺人放火的東西。不要被他們一些銀元就蒙蔽了眼睛。官府和老百姓哪一個不痛恨?所以,我寧可挨餓,也不憐憫山賊的!」另一個辦事的人說。
「還是現實一點,有了糧食,肚子才能夠不餓。生命才能保全。」又一個辦事的說。
「對了,我隨便說說而已,不議論山賊了。我今天就帶兩個人去,請求那些有錢人繼續捐款。剩下的人就在這裡幫著做賑濟災民的事情。不然,沒有糧食了,我們就不好辦了。再把人餓死了,大家心裡都不好受。支持到上司的救災款來了就對了!」館長見大家還要爭論山賊的是與非,覺得沒有意思,就擋住了大家的話題。
「唉!好希望知府和省府把救災款快些拿下來啊!我們免得去求人家出錢。你看那些有錢人,就是多給一個銅錢都不願意。」一個辦事的人歎息起來。
「我還是那樣子希望啊!就是沒有音訊。不知道花不謝怎麼搞的。有人去探聽一下消息就對了。」館長和幾個辦事的人還議論了不少,然後才洗臉吃飯去了。
館長和幾個辦事的人吃了飯以後,就先後到了辦公的地方。館長剛剛進入辦公的地方,就看見好幾個口袋在桌子上。他不禁愣住了,趕忙過去一看口袋裡面,不禁喜出望外了,並且驚呼起來:「哇!又是這麼多銀元啊!災民有救啦!災民有救啦……」
其他幾個辦事的人也同時驚訝不已了。大家在高興之餘,一個辦事的發現了口袋上的紙條,就急急忙忙交給館長。館長拿著紙條,念著:「館長您好:我和我的同伴估計您們賑濟災民這麼長時間,所募到的錢財已經不多了。我們現在送來一些銀元,雖然是杯水車薪,但是也可以讓災民多吃幾頓稀粥的。請大家放心地用那些銀元吧!不肖子兄弟。年月日。」
「喲,又是那個不肖子啊?今天還有同伴了。他們真的有些大方啊!」幾個辦事的人看著白花花的幾口袋銀元,幾乎同時驚訝不已了,各人都從心底裡佩服那個不肖子兄弟。
此時的館長看著裝銀元的口袋和昨天的口袋基本上一樣。心裡馬上就清楚了事情的真相,不禁心裡暗暗地稱讚起來:「好小子,真的好本事。又把這麼多銀元奪回來了。真的和他們的父母親一樣,時時刻刻都心存仁人之心。做了這麼多為老百姓的好事,自己卻背著山賊的罵名。但是,兩個娃沒有怨言,也沒有半途而廢。這樣在心地簡直讓人佩服啊!」
「館長,你在想什麼?」一個辦事的人看見館長呆愣愣的,就好奇地問道。
「沒什麼,沒什麼!你們把銀元清理一下,把賬目記好。不要辜負了不肖子兄弟這麼好的善舉。」館長吩咐著,也幫著辦事的人清理起銀元來。
不肖子兄弟送的銀元好一陣之後,就清理完了。辦事的人記好帳以後。館長笑著說:「你們好好地打理給災民煮飯的事情。我有點事,要耽擱一會兒。」館長說完就走了。
好一會兒之後,館長就到了任性的館子。任性看見館長來了,樂呵呵都問候著:「館長您好!什麼風今天把您給吹來了?快進來坐,進來坐!」
「你這裡,我不是經常都來嗎?只不過這些天忙於賑濟災民的事情,才沒有時間東遊西蕩了。我這陣來讓你看一樣東西。」館長坐下以後,就有店小二給館長把茶端來,他接著茶碗又放在桌子上,才笑瞇瞇地說。然後就摸出幾張紙條,遞給任性。
「您拿紙條給我幹什麼?」任性疑惑地接著紙條,正在看的時候。假仁又出現在門上了。假仁立刻樂呵呵地說:「喲!館長也這裡啊?什麼時候過來的?」
「哇!簡直是無巧不成書啊!你來的正好,快些看看這些紙條。」館長驚喜之極了。
「什麼紙條?讓館長這麼高興?」假仁很快收斂了之極的笑容,並且有些愕然了。他站在任性旁邊,看著紙條上的內容。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,這個館長今天是搞的什麼名堂?
假仁和任性一會兒就把紙條的內容看完了。假仁首先有些納悶地問:「館長叫我們看這些紙條,有什麼目的嗎?這些紙條沒有什麼特別啊?就是一個叫不肖子兄弟的人捐款嗎?」
館長馬上就樂了,笑著說:「你們兩人覺得那個不肖子兄弟怎麼樣?」
「好,當然好啊!幾次捐款的數目都那麼可觀。可能他們家裡一定是非常富有。而且都心懷仁人之心。真的是讓人佩服之極。」假仁首先樂呵呵的稱讚起來。
「好,真的不錯,不過兩個小子這個署名有些讓人猜不透。從字義上,可以理解,兩個娃把家裡面那麼多金銀財寶用來賑濟災民,讓他們家裡人不太理解,或者是家裡面的人想不通,才責罵了兩個娃,兩個娃又執意把家裡的金銀財寶繼續用於賑濟災民。可能才被他們的長輩罵為不肖子。」任性在稱讚的同時,又進一步想像著事情的真相。
「好,你們兩人都認為那個不肖子兄弟的行為好。就說明你們的眼光和心胸都不錯。但是,你們兩位根本就猜不出不肖子兄弟是誰。」館長在肯定的基礎上,又賣了關子。
「我們是猜不出的,難道館長知道不肖子兄弟的名字?」假仁更加疑惑了。
「館長知道不肖子兄弟是誰,可以說來聽聽嗎?」任性也催促起來。
「我應該說知道不肖子兄弟是誰。我估計,我說出來,你們兩人都不會相信,而且還有可能罵人。」館長看著假仁和任性的表情,進一步吊著兩人的胃口。
「說來聽聽,館長的話,我們怎麼不相信?」假仁在一臉的迷惘之中微笑著說。
「館長這麼好的人,看的人一定不錯。我們怎麼會不相信您的話?」任性鄭重地說。
「好,既然你們相信我,我就說了!你們不要忘了這陣的承諾啊!」館長再次吊胃口了。
「嗨呀!館長今天是怎麼啦?再三地吊我們的胃口。」假仁有些急了。
「你不要那麼著急!我這就告訴你們。」館長說了以後,又停頓了一下才說,「不肖子兄弟就是假衍和任才。不知道你們以往如何?」
「不不不不,不可能,不可能!」館長的話剛剛出口,假仁一下子就飛快的否認了。
「不可能!不可能是任才,您說這個話,我們不敢相信了。」任性也馬上否認起來。
「嘿嘿!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的。現在就出爾反爾了吧?」館長立刻冷冰冰地說。
「我們不是不相信,而是不敢相信,一個被老百姓唾棄,被官府要剿滅的山賊頭兒。能夠有仁人之心的胸襟嗎?就更別說好幾次把那麼多金銀財寶捐給災民了。特別是假衍那個臭小子,殺人放火的事情幹了不可勝數,能夠立地成佛嗎?」假仁一下子義憤填膺了。
「對,被官府和老百姓恨之入骨的山賊頭兒,能夠為災民做好事嗎?館長,我們不是出爾反爾,而是沒有辦法相信他們的所作所為啊!」任性也憤怒了。
「你們不要那麼憤怒。我把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情講給你們聽聽,看你們怎麼說道。」館長說著就開始講了這兩天自己的所見所聞。最後又說,「你們想想,昨天白天那些口袋裝的銀子,是假衍和任才送來的。我和許多災民親眼所見。花不謝等人來攪合以後,老百姓把假衍和任才當做山賊,追趕了一番,是事實。我認為不明真相是常有的事情,銀子被刺蝟胡茬劫走。今天又原封不動地放在湖廣會館辦公的桌子上。而且說明了原委。我根據署名不肖子就聯想到了前幾次,就得出結論,不肖子兄弟就是假衍和任才。我認為你們應該相信自己的兒子具有『出淤泥而不染』的胸懷。人們常說『知子莫如父』,難道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?」
「館長說的不錯,本來我們應該相信兒子幹了這些好事。但是,他們在官府和老百姓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傢伙。昨天就是很好的證明。同時,我們也知道他們成為山賊頭兒以後,殺人放火,在衙門裡面幹了不少得罪官府的事情。我們怎麼原諒?這就所謂的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』。只不過館長的美意,我還是非常感謝的。說實話,我還是真的希望他們改邪歸正,心存仁人之心。但是,他們沒有那麼做啊!」假仁說的非常的有理有據。
「對,我也是假哥的觀點。希望他們做出讓老百姓滿意的事情,我們自然會相信他們的。現在真的還為時過早了。」任性說著說著,還有些痛心疾首了。
「我怎麼說,你們現在也不會相信。為什麼就要一棒子把兩個年輕人打死?為什麼總是把兩個年輕人看的一成不變?簡直太氣人了吧!」館長有些起火了。
「館長息怒!息怒!不是我們要把他們怎麼,而是希望他們做一些讓人信得過的事情,證明自己是沒有危害老百姓的。」假仁見館長起火了,馬上改變了自己的態度。
「他們不是為災民做了那麼多好事了嗎?你們這陣又不相信。叫人怎麼想?」館長說。
「館長,不是我們不相信,而是您那麼推算,是假衍和任才做的。應該說不算是真憑實據。我們當然不好相信!您說是不是?」假仁說的更加不好怎麼說了。
「好好好!你們要真憑實據就算了。我還有事情,這件事就不說了。」館長說著就走了。
「館長難得來,吃了飯再說吧!」任性和假仁幾乎同時留著客人。
「不吃了!我還有事情要做。」館長說著,生拉活扯地走了。假仁和任性茫然地看著館長的背影匆匆地消失在大街的盡頭,兩人的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。
此時的假衍和任才正在一條小河邊上慢吞吞地走著。假衍笑著說:「老弟,我們的八九元功新技術真的還要得。不然,花不謝和刺蝟胡茬等人搜刮的民脂民膏,就真正的被無形大王等人據為己有了。那些銀元為災民可能要購買不少的糧食,又要度過好多天的。」
「那個才叫做物有所值。但是,無形大王現在不知道要怎麼氣得惱火。」任才笑著說。
「氣死無形大王等人才好呢!老百姓就少了惡魔的蹂躪。」假衍認認真真地說。
「對了,不管他們氣得如何了。我們還去時開心老先生那裡去嗎?」任才問道。
「去,當然去啊!我們去多讀一些書,增長一些智慧。」假衍馬上笑瞇瞇地答應了。
假衍和任才走了好久,中午的時候,就到了離時開心不遠的ど店子。兩人買了一些酒肉和點心,就高高興興的到了時開心家裡了。兩人看著時開心已經把被洪水沖毀的房屋修建起來。雖然是草房,但主人家收拾的乾乾淨淨的。兩人進入大門,就看見時開心正在堂屋門上選擇玉米種子。假衍和任才同時問候起來:「先生一向可好?」
「好好好!是你們兩個來了啊!稀客,稀客!快坐,快坐!」時開心一下子高興起來。
「先生,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,大家一會兒好喝點酒,高興高興。」假衍把東西遞上了。
「哎呀!又讓你們倆破費。怎麼要得?」時開心接著東西,更加高興了。
「您是先生,我們盡一點孝心是應該的。」任才樂呵呵地說。
「收了你們兩個好徒弟,我簡直高興啊!」時開心感歎不已了。
大家坐下以後,時開心進屋去取了詩經出來,遞給假衍和任才,然後又說:「你們看一會兒書。我去叫秋葉子他們回來做午飯。」時開心說完就出去了。
假衍和任才正在讀詩經的時候。秋葉子夫妻和時開心回來了,各人又寒暄了一陣,秋葉子就做飯去了。時開心就指點假衍和任才讀書。兩人正讀的起勁。廚房裡面的秋葉子就喊道:「老爸和兩位兄弟,你們洗手吃飯了!」
時開心答應著,假衍和任才洗手以後,就到了廚房裡面坐下了。假衍首先給時開心斟滿酒,並且笑著說:「先生,我首先敬你一杯,感謝您一心一意的教導我們!」然後乾了杯中酒以後,又給秋葉子夫妻敬酒。
接著,任才又向時開心和秋葉子夫妻敬酒。其樂融融的氛圍越來越濃。
敬酒以後,大家坐下來,依舊一邊吃喝,一邊吹閒殼子。酒至半酣的時候,時開心非常感歎地說:「唉,我們一家人受了洪災以後,不是你們兩個竭盡全力相助。我們現在可能還是與那些災民一樣,靠接濟的一碗稀飯度日了。所以,你們兩位雖然在我這裡讀幾本書,把我尊敬為先生,但是,應該確切地說,你們兩位是我們的恩人。」
「對,全靠兩位老弟的支持。我們的家才重新美好起來的。你們就是我們家的福星。希望你們經常來我們家走走。」秋葉子也樂呵呵稱讚起來。
「先生,您們言重了!先生是我們在恩師,有困難的時候,幫一點忙是分內的事情。就談不上什麼恩人了。相反,你們才是我們的恩人。我們在先生這裡讀書,不但學到了知識,而且學到了做人的道理。這是我們一生中都報答不完的。」假衍立刻鄭重其事地說。
「對,在先生的教誨之下,我們越來越覺得堂堂正正做人的美好。所以,我們應該永遠記住先生的教誨和你們一家人對我們恩德。」任才也正兒八經地說。
「唉,你們兩個都是懂事的孩子,將來一定是大有作為的啊!」時開心有些感動了。
「唉,我不希望什麼大有作為,只要不被人唾棄就不錯了。」假衍一下子神色黯然起來。
「哥,你怎麼啦?我們已經盡力了!」任才發現假衍太露骨了,就暗暗地提示了一下。
「安?聽兩位恩人的意思,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嗎?可以說給我們聽聽嗎?如果解決不了,我們就共同商量一番,不是更好一些嗎?」秋葉子似乎聽出了隱情,就關切地問道。
假衍馬上覺得自己說漏了嘴,沉思了一下,才說道:「謝謝先生和葉子姐的關心!我是對先生說的大有作為而感歎。因為大洪災以後,我們兄弟兩個的確幫助過一些災民。但我們的財力的確有限,簡直是杯水車薪,許多災民得不到急需的救助,以至於不能及時度過災荒。因此,我對大有作為簡直是慚愧之極啊!」
「對,我還是因為不能更多的幫助災民,常常痛恨自己無能。」任才也附和起來。
「哦!我當是什麼事情。原來如此,不過,我認為你們沒有必要怎麼自責。因為這次洪災的確太大了。你們有那個心思去幫助別人,已經是難能可貴了,就更不要說更多的幫助災民怎麼樣了。就是官府的財力物力那麼大,現在好像也沒有對災民怎麼救助了。何況你們兩個這麼年輕的人,哪裡有更多的財力?」時開心捋著鬍鬚,認認真真地分析著。
「唉,光有幫助災民的心,沒有財力,就等於紙上談兵。不知道先生和葉子姐有沒有更好的辦法,使災民更好更快地恢復生產生活。」假衍此時只好順著話題說下去了。
「現在有兩個辦法可以讓災民恢復生產生活。一是上級官府盡快把救災的款項下發到位;二是希望災民自救。」時開心想了好一陣,才說出了自己認為可以切實可行的辦法。
「好,先生說得好。災民恢復生產生活已經是指日可待了。」假衍立刻興奮地稱讚起來。
「唉,你們兩個不要高興。這兩點要想實現非常不容易。」時開心一下子神色黯然了。
「為什麼?」任才本來也對時開心的兩點興奮不已。這陣又一下子驚訝了。
「因為這兩點的實施都非常惱火。因為,我知道現在縣衙門的花不謝是在賑濟災民這個方面靠不住了。他與山賊合作剿滅雲頭山的山賊以後,無形大王等人已經控制他的權力。我估計他現在已經後悔與無形大王和無極大王他們合作的事情了。賀知府雖然是上級衙門,但他卻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,用老百姓說的,就是挑糞水的人路過,他都要喝一瓢兒。所以,賀知府也是靠不住的。剩下的就是省衙門或者皇上對災民的接濟。然而,省衙門和皇上對災民的接濟一定不會少。如果要到我們這裡的災民手中,就會引起許多人貪婪的目光。因此,要實現上級衙門的接濟財物到災民手中,不是一件易事。當然災民自救也就成了泡影。你們想是不是這個道理?」時開心有條不紊地分析著,讓人覺得的確是非常具體的。
「喲,先生這麼說不是災民自救非常難了?」假衍在驚訝的時候,大家都憂心忡忡了。
「你們也不要那麼焦慮。我聽說現在有人會異術,如果請他們去就萬無一失了。我不好說。」時開心說了以後。假衍不禁驚異地問道:「吔?先生知道會異術的人是誰嗎?會什麼異術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