鼕鼕和程東陽一路回家,鼕鼕一路上都沒有說話,滿懷心事似的。
晚上夫妻倆回到房間,程東陽看她正守在孩身邊,陪孩子們玩。他坐到她身邊:「鼕鼕,你沒事吧!」
鼕鼕轉頭看他,拍拍他的臉說道:「你說你究竟有什麼魅力?能讓人家小姑娘這麼對你死心踏地呢?」不等他回答,她逗了逗正在拚命翻身的瑞瑞,「瑞瑞,你說,你爸爸怎麼就這麼能招桃花呢?你長大了可不許這樣,只能一心一意對你媳婦兒。」
「難道我沒有一心一意對我媳婦兒嗎?」程東陽一把將她圈到懷裡,「瑞瑞,爸爸難道沒有一心一意對你媽媽嗎?」
鼕鼕笑了笑:「誰知道呢?」
「程夫人,你話中有話。」程東陽抬起她的下巴,定定的看她。
鼕鼕在心裡歎息:「東陽,我突然有些累了,你說以後你身邊是不是會有更多像花芷這樣的女孩子。那我不是要像個女鬥士一樣,趕走你身邊一朵又一朵的桃花嗎?」
程東陽在心裡歎息,緊緊的圈住妻子。「鼕鼕,我知道這件事我沒有處理好,讓你失望了,對不對?我很抱歉,鼕鼕。」
「算了,誰讓我當初選擇嫁給你了呢!」鼕鼕說著,又專心去跟孩子玩兒。
關子風那邊第二天就有結果了,人也抓到了。程東陽知道這件事時,都有些意外。他和關子風通了電話,再看鼕鼕是那麼平靜時,他歎息一聲:「鼕鼕,你都沒有告訴我。」
「其實昨天晚上我去見花芷的時候就證實了。」鼕鼕歎息一聲,「這件事,你要怎麼處理?」
「沒什麼要處理的?這是花家的事情。」程東陽抱著妻子,他只是沒有想到,花芷居然會騙自己。她為什麼要騙自己?難道是為了得到自己的憐惜嗎?為了要得到自己的憐惜,她不惜毀掉自己的名節?
程東陽心裡不由的有些憂慮,有種不妙的感覺。
因為程東陽還得回江北,不能在北京留太久。次日他就回去了,他回去的當天下午,鼕鼕接到了花海坤的電話。
鼕鼕似乎也不意外,她很坦然的赴約。花海坤就在大院門口停著,她坐上車,花海坤便坐在車上。他讓司機開出一段距離,尋了個僻靜處。
「孟小姐,你似乎也不意外我來找你。」花海坤轉頭看著鼕鼕,說道。
鼕鼕淡淡的一笑:「其實是意外的,東陽說花將軍職位極高了,我原來以為你應該很忙才是。」
「我是很忙,可憐天下父母心,有時候為了自己的孩子,也沒有辦法。」花海坤說著,深深的看著鼕鼕一眼,「我聽說孟小姐也做母親了,對吧!」
「是的。」鼕鼕點頭。
「那你就更應該明白我的心情。」花海坤說道。
「我還真的不太明白。」鼕鼕淡淡的笑著說道。
「我知道東陽現在在申請調回北京,我也知道他已經在中央黨校學習,現在已經是重點培養的好苗子,他需要的是有人在他身後推他一把。」花海坤說道,「我之前還說,可惜東陽已經結婚,否則我還真想把我們家芷兒嫁給他。」
鼕鼕表情倒是淡然,她說道:「是,挺可惜的,他已經結婚了,連孩子都有了。」
「孟小姐,你大概不知道官場上要往前走一步,是需要有人在後面推一推的。東陽的父親去逝,據我所知程震光今年也會卸任,說實話,這對他的仕途影響真的不太好。」花海坤看了鼕鼕一眼,這女孩看著是聰明的,不會聽不明白他的話外之意。
「花將軍,你有什麼話還是真說吧,不然我真的不太明白。」鼕鼕眼神一冷,說道。
「孟小姐你的背景我大概是瞭解了,可以說你對東陽的仕途一點好處都沒有。而我,可以讓東陽在政途上有堅實的後盾。只要你跟東陽離婚,我會安排好你的去處,而東陽同樣可以平步青雲。」花海坤微皺眉,直說道。
鼕鼕笑了,還是呵呵的笑起來:「花將軍,剛才您說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,你又說了一句,我也是一個母親,我應該會明白您的心情。可是現在,我還真的不明白。您這是讓我和東陽離婚,然後再讓他娶您的女兒嗎?我自己是一名老師,一名語文老師。我以前常常教導我的學生,做人要知仁義,知廉恥。我們古人有一句話,寧拆十這座廟,不毀一門婚。古人視棄糟糠之妻為不義不仁之人,如陳世美者,是要被斬頭的。我作為一個母親,就算我的孩子再喜歡一個人,我也不可能讓他去破壞別人的婚姻。現在您讓我和東陽離婚,您讓東陽做那個棄糟糠之妻,不仁不義之人,我實在不明白這個道理。」
花海坤臉色大變,他冷笑:「不愧是語文老師,說起道理來還頭頭是道。」
「其實我也不知道太多的大道理,我只知道我不會放棄東陽,也不會放棄我現在的婚姻。就算不為我自己,我也會為我的孩子著想。如果他們知道,他們的父親為了仕途拋棄了他們,他們這生都不會快樂。」鼕鼕回道。
「你的孩子可以留在東陽身邊,我們跟程家還是有些交情的。孟小姐,你會這麼說,我一點也不奇怪。你想過程東陽自己想要什麼嗎?他為什麼這麼緊張和我們花家的關係,正是因為他想走的更高更遠。我們家芷兒,現在非程東陽不可,如果他拒絕,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,程東陽仕途不僅不會有任何發展,你們程家至此也會一門凋落,我想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,對不對?」
鼕鼕緩緩的轉頭看著花海坤,不得不說花海坤比花夫人更厲害,他直截了當的威脅,分明就是要把他們逼到絕境。
「也許東陽現在腦門發熱堅持要跟你在一起,可是你能確保十年之後,甚至一年之後中不會後悔嗎?程家從此從這個圈子被驅逐出去,失去了榮耀,失去了地位,甚至官職名聲,甚至鋃鐺下獄。」花海坤說的毫不留情,也不過是想讓她認清楚事實。
鼕鼕看著這個人,他每一句話說的明明白白,她掐緊了自己手心的肉,緊緊的盯著這個人。
「如果你肯放手,你的孩子會姓程,出生之後好歹也是個官三代,衣食不愁。但是如果程家得罪了我們花家,我們花家對付對手從來不會心慈手軟,誰傷害我的女兒,我會百倍還之。」花海坤知道的威脅起了作用,「據我所知,你曾經把我們家芷兒接到家裡來,污辱過她。我這個女兒,她出生到現在,我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,你竟敢污辱她,你想過後果嗎?」
「原來這就是花家的道理嗎?只要你女兒喜歡的,不惜破壞別人的婚姻,不惜破壞別人的家庭,也要讓她得到。」鼕鼕憤怒的反問。
「我們的道理不用跟你交待,我只知道我得讓我女兒高興,誰讓她不高興,就是讓我不高興,誰我不高興,我只能讓他也不高興。你好好想想,我今天的話不是開玩笑的。」花海坤自認為已經把話說清楚了,路給好她選,要怎麼選他心中已經有數。
鼕鼕渾渾噩噩的下車,她可以大聲告訴他,東陽不會屈服,就算什麼都沒有了,他們也不會分開。
可是現在,她說得出口嗎?她能讓爺爺奶奶這麼大年紀了還承受這樣的痛苦嗎?再想想她的孩子,想想整個程家,程家已經成這樣了,再也經不起一點風雨了!
她很疼,她不知道要怎麼下去?或許一開始她和東陽就不應該在一起,也許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。
她不敢回家,心裡亂糟糟的一團,突然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。她一回頭,宋媛媛將車開在她旁邊。
「鼕鼕,你怎麼了?」媛媛下了車,「你怎麼哭了,發生什麼事?」
鼕鼕看到宋媛媛,心裡難過的不行,她說道:「媛媛,我們上車聊吧!」
媛媛點點頭,兩個人忙上車:「鼕鼕?怎麼了?」
鼕鼕便將自己剛見了花海坤,再把他說的話也說了一遍。她自己心裡也沒有主意,問道:「媛媛,花家真的那麼厲害嗎?厲害到可以毀了程家?」
宋媛媛面色沉重:「花家是很厲害的,怎麼,這其中的關係複雜的很。花老將軍是開國元老,花將軍可以稱得上太~子黨,這其中的關係勢力你根本無法想像。可就是這樣,未夠也欺人太甚了,居然連別人的婚姻都要拆散!」